第8章 居家青年

瞥了他一眼，殷澈问：“你来看望我，空着手来的？”

“瞎说！”蔡梓宥手插进口袋，摸索半天，故弄玄虚，尔后将手握拳递到殷澈面前。

面对此等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惊喜，殷澈冷淡道：“如果你敢吓我，你就要考虑考虑自己下个月还能不能做我的助理了。”

“哎呀，怎么会吓你呢！”同殷澈挤挤眼，蔡梓宥发出邀请：“你吹一口气。”

殷澈面无表情，不配合。

倒吸一口凉气，蔡梓宥兀自进行下一段，“呼~”按照流程，他假装期待地展开手来。

啊哦，上面空空如也。

殷澈挑眉，死亡凝视。

蔡梓宥强撑住场面，这是他最后的倔强，“这是我送给你的勇气，去迎接全新的生活。”

全新的生活，为什么又是全新的生活？为什么大家都在雀跃等待全新的生活？殷澈不明白。

“那以前的生活呢？”殷澈冷冷地问，“不要了吗？”

被问住，蔡梓宥语塞。

旁边，陈柚察觉到殷澈的不悦，唤了一声：“阿澈。”

看着他，心中无名火散去不少，殷澈没再盛气凌人地逼问，而是轻声道：“我没什么其他的意思，只是想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

“会知道的。以前的事，一定都会知道的。”陈柚走到殷澈跟前，握住她的手，“不要着急，我们慢慢来。”他用长辈的口吻宽慰殷澈，柔柔的，充满力量，可那嗓音又分明是稚嫩。

目光停留在陈柚的脸庞上，殷澈扪心自问：真的吗？

……

11月3日，这一天是特别的一天。

从早上醒来，殷澈就没寻到陈柚的身影，她问张叔，张叔只道陈柚去办些私事了。念及陈柚日夜陪伴自己，也没什么私人空间，殷澈决定不给他发消息，让他尽情享受独自的时光，她晓得，一旦她问及，他定会匆忙赶回来。

到傍晚时分，陈柚才风尘仆仆地归来，见他，殷澈只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去做什么啦？”

陈柚答：“我去见我爸爸了。”

殷澈好奇：“去和你爸爸吃饭了吗？”

“我爸爸去世了。”陈柚淡然阐述道。这个事实，他已对无数人说了无数遍，早已免疫，不会再觉得悲伤，只是陈述一句事实，诸如“今天的天气不大好”此类。他接着说道：“我去了趟墓园，有些远，来回耽误了。”

殷澈瞧着他，试图瞧出些悲伤来，可陈柚的脸上只有平静，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平静。低垂着眼，殷澈问：“你爸爸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他很好，很有趣，虽然也会寄希望于我哥能够娶了你，一朝跃龙门，自此全富贵，但他到底不会逼迫我哥做什么，他只是喜欢碎碎念。”说出这些时，陈柚在殷澈旁侧坐下，张叔也在不远处休息，安静地聆听。“这也不能怪他，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妈妈就病逝了，是他将我们拉扯大，他的身上综合了父亲与母亲的双重特质。”

殷澈想知道陈爸爸是如何去世的，又觉得问出口对陈柚来说颇为残忍，便索性换了话题，她望向张叔：“我爸爸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