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溪流水渡轻舟
楼亦水这天晚上也没去上课，给她上补习班的老师生病请假了，就给他们放了假。忙忙碌碌这么久，她都已经忘记自己生日了，直到尚殊给她发了个红包。
尚殊：【楼哥，生日快乐啊！】
尚殊：【红包】
楼亦水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她生日。
仿佛约定好了的一般，华子和双胞胎的生日祝福紧随其后，然后她爸的电话就来了。
“爸！”
楼父：“妙妙，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楼母的声音插了进来，“妙妙，妈妈给你买了礼物。不过路上出了点问题，得明天才能到。”
楼亦水：“谢谢爸妈！”
楼母：“本来我跟你爸打算飞去N市给你过生日的，不过公司临时出了点事，走不开，所以……”
“没关系的！”楼亦水道。
她其实不太爱过生日，楼父楼母常年忙碌，很多时候过生日只有她跟楼亦珊两个人。她俩又不对付，每每闹得不欢而散。
尚殊他们几个玩的好也知道她不喜欢这一天，就没有给她操办过，不过每年都有记得送上祝福和礼物。
“也怪你。”楼母有些抱怨，“好端端的，非要转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妈妈想看看你都不方便……”
楼亦水没给自己辩解什么，由着楼母数落自己。
楼母到底是心疼她的，数落完了便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楼亦水：“知道了！你跟爸爸也要注意身体。”
“那我跟你爸爸就不打扰你了，晚上早点休息，别学太晚！”楼母道。
“嗯！爸妈晚安！”
挂掉电话后，楼亦水收到了一条微信，楼亦珊的，只有简单一句话。
楼亦珊：【生日快乐】
她几乎能想象到楼亦珊给自己发微信时候的纠结表情。
挺奇怪的，楼亦珊明明那么讨厌她，每次见面都不会给她好脸色，甚至还……可每次她生日亦或是什么节日，总不忘给她发一条祝福消息，尽管只是一句很简单的祝福。
楼亦水把自己摔在沙发上，长长吁出一口气。
知道那件事后，她比任何时候都讨厌这一天，甚至是有些排斥。
这一天，本不该是她生日的。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楼亦水纷乱的思绪被打断，来电显示是贺一舟。
楼亦水其实不太想接，她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可那铃声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自动挂断没过几秒，又继续响了起来，大有一种她不接就一直响下去的意思。
不得已，她接起了电话。
“你在家吗？”贺一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在。怎么了？”
贺一舟：“给我开个门！”
楼亦水脑子乱，转得有些慢，她迟疑地问道：“你、你在我家门口？”
她起身，走到玄关处，拉开门，果然见贺一舟站在门外。
“这么晚了，你过来做什么？”楼亦水问。
贺一舟冲她笑，“喵喵，生日快乐啊！”
楼亦水微睁着眼，“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
贺一舟心道，我什么不知道？
尚殊是个出色的叛徒，不光跟他说了楼亦水的生日，还告诉他楼亦水的生日要么跟家里人过要么不过，总之不会出门，所以他才放心大胆地找上门来。
要是没做足功课，他过来找楼亦水结果楼亦水跟人出去嗨了，那不就尴尬了？
贺一舟还指望尚殊给他提供新的情报，自然不会现在就把人卖掉，便随意扯了个慌“先前看到过，就给记住了。”
楼亦水没起疑，高三经常要填一些信息，贺一舟无意间看到过也很正常。
“哎，我大老远跑来给你过生日，你把我晾门口算怎么回事？”贺一舟故作不满。
楼亦水忙让开位置，让他进来。
贺一舟没把自己当外人，压根儿就用不着楼亦水招呼。他把自己带来的蛋糕放茶几上，边拆边问楼亦水：“家里有饮料吗？啤酒果汁什么的？”
楼亦水默了一会儿，说：“白开水行吗？”
贺一舟：“……”那必须不行啊！
“还好我早有准备！”他从脚边的袋子里拿出来一打啤酒，朝楼亦水抛去一个眼神，“怎么样？”
漆黑的眸子倏地亮起，像是求表扬的小朋友一般。
不知怎的，楼亦水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窝在自己惯常坐的那张单人沙发上，说：“我戒酒了！”
贺一舟也不勉强，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罐椰汁，“那你喝这个！”
他心下可惜，特地带了酒来，结果没能让人喝下。唉，他还想着跟楼亦水痛快地喝一场呢！最好是能把楼亦水灌醉，然后楼亦水再像上次那样借酒行凶。
咳咳，比上次更那个啥一点，他也是不会介意的。
楼亦水不知道这人心里想的什么垃圾玩意儿，窝着看他拆蛋糕。
蛋糕不是很大，两三个人的分量。表面上，几只奶白色的小猫围成一圈，或是站着或是趴着，模样各异，惟妙惟肖。中央的位置，黑巧克力酱勾着一行字：喵喵生日快乐呀。
贺一舟找出蜡烛，用打火机点上。
“我要开始唱歌了！”他严肃地说。
“你唱！”
贺一舟清了清嗓子，开口：“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楼亦水跟着他的旋律打起了节拍，贺一舟的声音很好听，低低的，有些沉，像是几年前她跟楼母去音乐会听到的大提琴的声音。
“……Happy birthday to you！”贺一舟唱完，笑道：“好了，许愿吧！”
“我……”楼亦水一时没想出什么来，“我没有愿望。”
贺一舟不相信，“是个人都有愿望好吧？快点，等等蜡烛都要烧完了！”
楼亦水摇头，“我真想不出来。”
“嗯……”贺一舟沉吟，“那你就许愿，希望贺一舟梦想成真！”
楼亦水好笑，“我的生日，为什么要祝你梦想成真？”
贺一舟理直气壮，“谁让你没有愿望？”他催促道：“你快点啊！”
“好好好！”楼亦水认命地闭上眼睛，小声许愿：“希望贺一舟梦想成真！”
睁眼，呼的一下，蜡烛被吹灭。
“满意了没？”楼亦水问。
贺一舟笑得像个两百多斤的大傻子。
喵喵，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梦想啊！
“这么开心？”
“当然！”贺一舟给她切了块蛋糕，“尝尝！”
楼亦水拿起勺子挖了一小块放进嘴里，“贺一舟，今天谢谢你啊！”
贺一舟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他巴巴看着楼亦水把那块蛋糕吃完，问：“好吃吗？”
楼亦水点头，“好吃！”
贺一舟：不枉我忙活了一个早上，我可真是厉害！【叉会儿腰jpg】
“给你准备了礼物。”
“还有礼物？”
“嗯哼！”贺一舟从茶几底下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喏！”
盒子打开，是一件木雕模型。
约莫三十公分长的小船，底座呈波浪状，像是流动着的小溪。并非什么出自名师的制作精美的工艺品，相反做工称得上是粗糙，样式也是极为简单的。
楼亦水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这件礼物并不贵重，甚至可以说是廉价。她倒不是嫌弃，只是不太明白贺一舟送这个给她的用意。
仿佛看出她的疑惑，贺一舟说：“它不值钱，但我想把它送给你！”
我想让你看见它，就能够想起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