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州月光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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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清明雨上

又一天傍晚,她上去山顶,坐在悬崖边,看着山对面的晚霞,晚风阵阵吹送,轻抚她的脸颊。

她手里拽着当年给卢洲月打造的那条银白色双截棍,抱在怀里,随着晚风轻轻吟唱起来:

让晚风轻轻吹送了落霞

我已习惯每个傍晚去想他

在远方的他此刻可知道

这段情在我心始终记挂

在这半山那天

我知我知

快将要别离没说话

望向他却听到他说

不要相约纵使分隔

相爱不会害怕

遥遥万里心声有否偏差

正是让这爱试出真与假

遥远的他

仿佛借风声跟我话

热情若无变

那管它沧桑变化

…………………

歌名:《遥远的她》

原唱:张学友

麦芽糖一边唱一边哭得泣不成声,将遥远的她改成遥远的“他”,送给也是在遥远的远方和她相隔一方不能再相望的卢洲月。

麦芽糖在悬崖上呆坐了很久。

没发现因为担心她在后面远远看着她的齐闵行,齐闵行在后面默默地守护着她。

看着她哭得那么伤心,他的心心疼又难受。

直到麦芽糖起身回去他也才跟着回去。

离卢洲月过世时间已过去十多年,又是一年春天,四月份的季节,梨花盛放得最绚烂的时候,同样也是一年中的清明时节。

每一年的清明节,麦芽糖都去祭拜卢洲月。

清明时节雨纷纷,麦芽糖撑着雨伞,挎着篮子,带了卢洲月爱吃的食物,摘了白色菊花放在篮里,去卢洲月的坟墓拜祭。

她拿出篮子里的食物,摆在墓旁,把菊花靠在墓碑上,烧着纸钱,轻声地对着卢洲月墓碑说话。

“小月,今年我三十六岁了,你比我大两岁,你今年也有三十八岁了。

我至今没嫁人,人家都笑我是老姑婆了,我算是为你守寡吧!我觉得应该可以给我颁发一个贞节牌坊了,最好还是带奖金的。”

麦芽糖揶揄自己笑笑说,然后道:“我知道你最喜欢听《东风破》这首歌了,我唱给你听吧!唱得一般别嫌弃哦。”

一盏离愁孤灯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岁月在墙上剥落看见小时候

犹记得那年我们都还很年幼

而如今琴声幽幽我的等候你没听过

谁在用琵琶弹奏一曲东风破

枫叶将故事染色结局我看透

篱笆外的古道我牵着你走过

荒烟漫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歌名:《东风破》

原唱:周杰伦

唱起这首歌,她不禁又湿了眼睛。

她唱完《东风破》这首歌,跟以往一样和卢洲月说说话,提着篮子回去。

很多歌曲初听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中人。

《清明雨上》

原唱:许嵩

窗透初晓日照西桥

云自摇

想你当年荷风微摆的衣角

木雕琉琴岁月涟漪

七年前封笔

因为我今生挥毫只为你

雨打湿了眼眶

年年倚井盼归堂

最怕不觉泪已拆两行

我在人间彷徨

寻不到你的天堂

东瓶西镜放

恨不能遗忘

又是清明雨上

折菊寄到你身旁

把你最爱的歌来轻轻唱

……………………

三十六岁的麦芽糖不再像以前那么活泼,性格变得沉稳内敛许多,穿衣风格也不再像以前那么耍宝。

在古代生活了数十年,她穿起了古代的服装,简约素雅的长袍,只穿白色,没再穿过别的颜色。

她也不再戴头巾,头发长了很多,岁月沉淀的改变。

春天的三四月份,是梨花开得最美的时候,麦芽糖独自一人来到梨花林看梨花,靠在梨花树上,静静地看着月亮。

麦芽糖住在闵行寨,是齐闵行扶持着她照顾着她,她一直以来都明白齐闵行的心意,她无数次拒绝了他,让他找个好姑娘娶了,不要浪费时间在她身上。

可不管她怎么说,齐闵行就是不为所动。

她至今未嫁,他也至今未娶。

麦芽糖感到深深地无奈和亏欠。

在心里对齐闵行更多的是感激和感谢。

她真的感激齐闵行多年来对她的帮助和所做的一切。

她无以能回报。

山寨里的人都知道他们寨主喜欢麦芽糖,心里也很希望麦芽糖和他们寨主一起,但他们知道麦芽糖心中只有一个卢洲月,不会提及麦芽糖和寨主在一起的事。

唯有一些寨里或武馆新来的人打趣揶揄麦芽糖齐闵行,说:“寨主,馆主,我觉得你们很般配啊,怎么不在一起呢?”

麦芽糖只笑笑说:“我心里有了一个很爱的人,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新来的人还想说些什么。

齐闵行给一个眼神在寨里知道麦芽糖往事的人。

那些人忙拉走新人,让他不要说了。

过后跟那些新人大概说了一下麦芽糖的往事,并说清楚寨主有规定不许提及他和麦芽糖的事。

那些新人听完,忙点点头。

感叹一句:“馆主可真痴情啊!”

寨里的人来一句:“我们寨主更痴情。

最后总结一句:“两人都很痴情。”

待打趣她和齐闵行的人走后,麦芽糖再劝说齐闵行道:“真的,你喜欢我只是浪费青春年华,你赶紧找个别的好姑娘喜欢吧!”

齐闵行只回答道:“我心里有了一个很爱的人,也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麦芽糖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齐闵行补充道:“你不用再劝我了,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你不和我在一起,我们也是好朋友,我就像朋友那般照顾你,我这个小小的要求请你不要再拒绝。”

麦芽糖还能说什么,她叹口气。

之后没有再劝说过什么,她和齐闵行共同生活在闵行寨,只是像朋友一般相处着,处之淡然。

麦芽糖一直是闷闷不乐,抑郁成病,抑疾在身,只活到五十三岁。

她临死前,拜托齐闵行将她埋葬在卢洲月墓旁。

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对于齐闵行来说很残酷,但她还是要拜托他。

齐闵行含泪答应了她。

她拿起双截棍,抱在身上,心说:“小月,我们终于可以相聚了。”

她露出一丝笑意眯上了眼睛,永远合上了眼睛。

齐闵行如她吩咐将她埋葬卢洲月的坟墓旁。

他流着泪往回走,心里感慨:“麦芽糖,如有来世,我不要再爱上你,今生的爱我都给了你,下辈子我只想我会拥有我的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