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英雄结义
送走了乔家姐妹之后,周瑜虽然照样每天伺奉母亲,带兵习武。可闲暇之时,总觉得头脑空空,神情恍惚,好像有什么事要做似的。常常一个人坐在僻静的地方发呆。那乔家小妹的影像时常在眼前闪现。
“自己是喜欢上这姑娘了。”周瑜自己对自己说。
周瑜的自言自语被刚好撞到这里的唐齐听到了,说:“少侠,你喜欢的是哪家姑娘呀?”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周瑜身旁坐下。
周瑜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你是知道的,还问什么?”
唐齐一拍脑袋:“噢——,是她们那。”
“哎!也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那你去找她们哇。潜山离我们这里也不远。少侠,明天我就陪着你去找她们。”
第二天一早,周瑜伺候好母亲后,就对母亲说:“孩儿今天要出远门去会个朋友,可能要两天才能回来。”
母亲知道周瑜向来交往的都是正儿八经的朋友,也不惹事生非。只是叮嘱:“带上家人,路上小心。”
周瑜带上唐齐,一路朝潜山赶来。到了潜山县城,进了一家集雄客店,住进了一号客房。把行李一放下,二人就开始向店小二打听起乔家姐妹来。
这店小二倒是一个口若悬河、热心热肠的人。一听说是找乔家姐妹的,话匣子就打开了:“看您这位客官,相貌堂堂,文质彬彬,一表人才,恐怕也是来提亲的吧?”店小二一边给他们添水一边说:“不瞒您说,我们这乔老公的二女呀,美貌是远近出了名的。江南、江北多少名门大户都来提过亲,可这乔家二位姑娘一个也看不上。提亲的人个个都是高兴而来,扫兴而归。你们此番前去,不怕我说句得罪二位的话,只怕是碰碰运气而已。”
周瑜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笑,问道:“敢问小二哥,这乔家姐妹住在哪里?”
“不远,从这儿往东,穿过十字街,向左一拐,有一家大宅院的便是了。”
周瑜谢过了店小二,招呼着唐齐,二人径直向十字街走去。过了十字街,往左拐,不远处,果然有一个大宅院。
这宅院整整就占了半条街。黑漆大门,门嵌铜环。可是四周冷冷清清,一个人影也没有。周瑜上前敲门,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
周瑜纳闷:这是怎么回事?是这家人不敢开门,还是家中没人?周瑜不甘心,又上前敲门。
这时,恰有路人经过,见周瑜一个劲地敲门,就停下步子说:“你别敲啦,这家人才在昨天夜里搬走了。”
“搬走了?搬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啊。有说是去了居巢,有说是去了庐江,还有说是去了寿春……没个准那。”
“那他们为什么要搬走呢?”
“为什么?人怕出名猪怕壮呗。你不知道乔公的这二位美女,招来了多少才子名流、英雄豪杰呀。你看现在是门庭冷落啦,就在两天前,这里还是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哩。一家人没个安宁,就悄悄搬走了。”
周瑜听了,心中懊悔:“要是早两天来就好了。现在上哪儿去找呀?”
周瑜和唐齐从乔家退回来,一路无话。倒是唐齐耐不住,说话了:“少侠,我们还去找吗?”
“去哪里找哇?又没个准确的地址。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说吧。我们还是回周家庄园。”周瑜没精打采地说着。
二人回到客店。店小二见周瑜萎头耷脑,也就没敢多问。第二天一早,唐齐结了房钱,便和周瑜往舒城周家庄园赶去。
他们走了半日,看看已过正午。翻过一座山岭,前面就是舒城地界了。他俩正往前走着,忽听得前面有厮杀之声。周瑜赶紧催马,来到近处一看,有四个人在与两个人对打。再仔细瞅瞅,那四个正是横肉一伙。
周瑜说:“唐齐,这回我们不可轻饶了他们。快上!”
唐齐不等吩咐,早已抄起大刀,劈头盖脸向横肉砍去。
这横肉一伙霸占了这座鹞子岭,月黑风高,专干拦路抢劫、杀人越货的勾当。今日两个汉子过岭,被他们拦住了去路,索要买路钱。对方不给,于是交起手来。谁知这两个青年并不好惹,直战了半日,也是打了个平手。现在对方又增添了人手,怎么招架得住?横肉先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待他看明白是周瑜时,脊梁沟立马就沁出汗来了,喊了一声:“风紧”,虚晃一刀,拔腿就要走人。
唐齐大吼一声,手起刀落。横肉招架不住,左胳膊就被唐齐砍了去。横肉一声惨叫,丢了大刀,没命地逃了。
其余三个顿时魂飞魄散,各自寻思着脱身之路。无奈对手招招紧逼,岂能得脱?只好硬着头皮交手。可只有招架之势、没有还手之功。他们心已虚,神已乱,顶了十几个回合,就都先后被斩于岭上。
那两个青年这才丢下了武器,赶过来道谢。一个黄瘦一些的青年向周瑜抱拳说:“感谢恩公出手相救!琅琊人徐盛,请教恩公大名?”
周瑜还礼道:“舒人周瑜,字公瑾,就是在下。”
“久闻周少侠大名,老想去投奔,一直没有机会。今日有缘在这儿相见。安丰人丁奉,三生有幸。请受我一拜!”
周瑜也赶忙还礼:“丁弟不必客气。请问二位怎么在这儿跟这伙人交手了?”
徐盛说:“周少侠,彭城张昭现身陷囹圄,我们和潘璋约好,前去救他。不料,在这里被山贼缠住……”
“就是那个察孝廉不就、举茂才不应,被陈琳称善的张昭张子布吗?”周瑜接过话,急急追问:“现在被谁关在哪儿?”
“是的,就是他。现被陶谦关在沭阳。”丁奉接口说。
周瑜说:“二位贤弟,我们先把这里收拾了,免得他们再日后作乱。然后再去救子布,怎么样?”
“甚好。有周少侠相助,大事可成。”
于是,下令召集山中喽啰,愿回家的发给路费;不愿回家的跟着一道。大家在山寨里吃了午饭,然后一把火烧了巢穴。一队人马匆匆向沭阳急进。
行至沭阳城外十里,会齐了潘璋。周瑜对潘璋、徐盛说:“你们二人乔装进城,只待守城兵丁出城后,城内空虚,你们即可劫狱,救出子布。”二人领命去了。然后周瑜和丁奉、唐齐并力攻打沭阳城。
沭阳守将是陶谦的妹婿王森,闻说有人攻城,匆忙披挂上城察看。一看城外只有一百来号人,立刻放下心来。命放下吊桥,带着全城人马出城应战。
周瑜让丁奉前去迎战,叫他边打边退,把守城士兵引得越远越好。丁奉冲上前去,大骂王森是无能之辈,仗着小舅子陶谦,博得虚名,没有尺寸之功,从没上过战场,却当上了将军,真是可耻之极!
其实,王森的武艺还是不错的,所以,最恨人家说他是仗着裙带关系才带兵的。听了丁奉的话,不由得满腔怒火,闷着声儿直冲上来,要和丁奉厮杀。
丁奉边骂边迎上去,头几下虽然十分勇猛,可是没几下就气喘吁吁,渐渐地力不从心,不得已拨马就走。
王森哈哈大笑,说:“无名小辈,就靠耍嘴皮子混世吗?休走,吃俺一刀!”他正战到兴头上,怎能让丁奉逃走?快马加鞭,穷追不舍。丁奉不紧不慢跑在前面,王森不依不饶在后面紧紧追赶。眨眼工夫已跑了十多里。
再说徐盛、潘璋他们隐蔽在牢狱附近,一看城中士兵都出城应战去了,就各自拿出武器,大开杀戒,直冲监狱。一边杀一边大喊:“投降者免死!”“抵抗者格杀!”
那些守狱的士卒一看徐盛、潘璋来势凶猛异常,谁还敢上前送死?纷纷跪地投降。
徐盛冲到牢房里,寻找张昭。每间牢房都搜寻了,就是不见张昭。徐盛急了,抓来一名狱吏追问张昭下落。狱吏说:“张昭是陶谦亲自让抓的,已经押往徐州了。”
徐盛大吃一惊:“押往徐州了?什么时候押走的?又是派谁押送的?”
狱吏只是摇头:“昨天夜里,是王森亲自安排的。其余的就一概不知了。”
徐盛找到潘璋说:“你把这里清理一下,我去向周少侠禀报。”说罢匆匆赶到东门外,见了周瑜,如此这般细说始末。
周瑜说:“不妨,丁奉已把王森引走了。现在派一人去向他报告,说城陷了。王森肯定会回马来救城。我们就在五里墩擒他。徐盛拍手称妙,便和唐齐飞马前往五里墩设伏。
果然,时间不长,王森急忙忙赶了回来。待他走到近前,徐盛、唐齐把横在路上的绳索轻轻一拉,那马腿被绊,向前一栽,马翻人倒。王森跌在地上,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唐齐早已窜到跟前,用膝盖抵住王森的脊背,把他的双手反剪过来。徐盛拿来绳索,将王森五花大绑起来,然后再扶他上马,驮着回沭阳城。
周瑜亲自审问王森,追问张昭下落。王森说:“解去徐州了。”
周瑜紧紧追问:“是什么时候送去的?又是派谁送去的?”王森顿了很久,才吞吞吐吐地说:“几……几天前就送走了。是派……派副将董松押送的。”
周瑜觉得蹊跷,据徐盛说,狱吏交待说是昨天夜里才送走的,王森却说是几天前。这二人究竟谁在说谎?莫非张昭并没转走?想到这,周瑜一阵兴奋。看来张昭下落只有王森一人知道。
周瑜站起身来,穿过院落,走进大厅里。丁奉对着潘璋眨眨眼,二人各拿一根马鞭,冷不丁对着王森就是几鞭子,吼道:“你这个兔崽子!快说,你把张昭怎么地了?”王森未及防挨了几鞭子,疼得直叫,嘴里还不住地说:“我把他怎么地啦?他不是好好的嘛。”丁奉他们边打王森边审问着,始终也没问出个头绪来。
周瑜焦急,在大厅里来回踱着步子。走着走着,感觉这屋子有些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呢?他走到厅外仔细察看了一番,又回到厅内察看。一时间,在思忖着——“有了”。
赶忙大步在厅内走起来:“一、二、三……”一共是十二步半;他又来到厅外,用同样的步子走着:“一、二、三、四……”一共是十五步。“啊,原来这大厅里有暗室!”
人们很快就找到了暗室,用力砸开。果然,里面关着张昭和副将董松。
这董松怎么也被关着呢?原来董松认为张昭是冤枉的,不该坐牢;又知道张昭是个人才。所以就瞒着王森,偷偷把他放了,并且亲自护送出城。不料,走漏了消息,被王森一并抓回。王森觉得手下人靠不住,就瞒着众人,亲自把二人关在了暗室里,还放出风声说,董松押着张昭去徐州了。
当下救了张昭,斩了王森,收了董松,就在沭阳城内大摆宴席庆贺。
散席后,周瑜邀请张昭到舒城周家庄园小住。张昭说,挂念家中母亲,要回彭城去。周瑜很是惋惜:英雄难得相聚,这一分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在一起。没办法,就让潘璋、董松伴随张昭回彭城,路上也好相伴保护。
张昭紧紧握着周瑜的手,说:“公瑾,我们后会有期。等我回去安顿好了老母,就一定会带着潘璋、董松他们来聚。”二人挥泪道别。
周瑜这次出门,本来是为寻找乔家姐妹。乔家姐妹虽未寻到,倒是结识了众多英雄,同样是高兴。
回到周家庄园,周瑜向母亲引见了徐盛、丁奉两位朋友。周母也很高兴。
这样,在周瑜周围就聚集了一批英雄豪杰、仁人志士。后来,他们和周瑜一起归于孙氏兄弟麾下,为东吴基业出谋划策、效命疆场,干出了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