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歌声

半夜子时，一阳复生，是植物人促醒的最佳时辰。

手机铃声准时叫醒了昊月。她拿出谭爷爷的艾条，用打火机点燃。在玉航头上、后背、腹部和脚底一些穴位艾灸。经过一个时辰两个小时艾灸之后，再次测量玉航体温：35.2度。

凌晨三点多，昊月再次和衣而卧。

第二天早上七点，昊月醒来，先去看玉航。

玉航床下尿袋里的尿液已满，原来浓茶色尿液，颜色转清，这意味着玉航肾气复升，在顺利排出体内的湿气，这是下一步治疗的基础。

上午，昊月把昨天晚上给玉航的治疗重复一遍，再次测量玉航体温：35.5度。

这一天玉航不断地排尿，更换尿袋，尿液颜色越来越清，基本与正常人尿液一样。

傍晚，林家母子提着水果和大瓶果汁来到病房。

昊月怕中药味太大，在卫生间熬药，排气扇一直开着，可是林家母子一进来，浓浓的中药味还是扑面而来。

“妈，你看，我哥瘦了，瘦多了。“玉斌来到哥哥病床前，看出了哥哥的变化。

“嗯，是瘦了，脸色也好很多。“林母摸摸玉航额头，有些惊讶：”来，玉斌，你摸摸，你哥额头是不是不那么凉了？“

“嗯……不那么凉了，以前都冰手。”玉斌两只手轮换着抚摸玉航额头，肯定地说。

林母又伸手进被子里，触摸玉航身体：“身上也有些温温的。”

林母拉昊月坐下，眼神温柔：“常小姐也瘦了，您辛苦了，需要我们做什么，尽管说，千万不要客气。”

“谢谢，没事，现在才一天，玉航的变化还不是那么明显，三天后，您和玉斌再来。”

玉斌拿出一个苹果，用水果刀熟练削皮，递给昊月：“林小姐辛苦了。真没有想到，才仅仅一天，我哥就有好的变化。其实，我们也知道，我哥以前那样，不是发胖，是身体水肿，但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常小姐，您用什么方法为我哥消肿的？”

“通经、提正、利水、排浊，中医讲究综合调治，这只是第一步，我们慢慢来。”昊月接过来苹果：“谢谢。”

此时，昊月手机来电，是常妈妈：“昊月啊，好久没有消息了，你怎么样，最近忙啥呢？”

“妈妈，我很好，就是有点忙，妈妈，你们都好吧？远志呢？”

“我们都很好，来，远志，是你妈妈，快来跟妈妈说说话。”

昊月打开了免提，远志清亮好听的童音，在病房里响起：“妈妈你好我爱你妈妈，外婆教我一首诗，我会背了，您听着：悯农，作者，唐，李绅，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哇，好棒哦，给妈妈说一下，这首诗什么意思啊？”

“外婆说，农民伯伯种田很辛苦，我们要珍惜粮食，不要浪费。妈妈，我还会唱歌，我唱给你听：小螺号，嘀嘀嘀吹，海鸥听了展翅飞。小螺号，嘀嘀嘀吹，浪花听了笑微微……”

林母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一声不漏的听着。她知道这好听的童声，来自林家后代，她的孙子。

玉斌也在含笑倾听。

“妈妈，我都想你了，你快点回来，给我过生日，好吗？”

“嗯……等妈妈忙完，就回去看你和外婆。”

“好的妈妈再见。”

昊月放下电话，对林母说：“阿姨，是远志，他下个月过四岁生日。”

“嗯……真是好孩子啊，要是他爸爸能听见就好了。”远方孙子的声音，多么亲切，作为奶奶的林母，听着听着，听出了复杂的泪水。

“真希望我哥能醒来，听听他儿子的歌声，真好听。”玉斌望着昊月，眼中满是期待。

“我师父说：只要不是绝脉，就有希望醒来。即使是绝脉，命不该绝，也能救活。请放心，玉航不是绝脉，我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