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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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广平兄:

昨夜,或者今天早上,记得寄上一封信,大概总该先到了。刚才得二十八日函,必须写几句回答,就是小鬼何以屡次诚惶诚恐的赔罪不已,大约也许听了“某籍”小姐的什么谣言了罢?辟谣之举,是不可以已的:

第一,酒精中毒是能有的,但我并不中毒。即使中毒,也是自己的行为,与别人无干。且夫不佞年届半百,位居讲师,难道还会连喝酒多少的主见也没有,至于被小娃儿所激么!?这是决不会的。

第二,我并不受有何种“戒条”。我的母亲也并不禁止我喝酒。我到现在为止,真的醉止有一回半,决不会如此平和。

然而“某籍”小姐为粉饰自己的逃走起见,一定将不知从那里拾来的故事(也许就从太师母那里得来的),加以演义,以致小鬼也不免吓得赔罪不已了罢。但是,虽是太师母,观察也未必就对,虽是太太师母,观察也未必就对。我自己知道,那天毫没有醉,更何至于胡涂,击房东之拳,吓而去之的事,全都记得的。

所以,此后不准再来道歉,否则,我“学笈单洋,教鞭17载”,要发杨荫榆式的宣言以传布小姐们胆怯之罪状了,看你们还敢逞能么?

来稿有过火处,或者须改一点,其中的有些话,大约是为反对往执政府请愿而说的罢。总之,这回以打学生手心之马良为总指挥,就可笑。

《莽原》第十期,与《京报》同时罢工了,发稿是星期三,当时并未想到要停刊,所以并将目录在别的周刊上登载了。现在正在交涉,要他们补印,还没有头绪;倘不能补,则旧稿须在本星期五出版。

《莽原》的投稿,就是小说太多,议论太少。现在则并小说也少,大约大家专心爱国,要“到民间去”,所以不做文章了。

迅。六,二九,晚。

(其间当缺往来信札数封,不知确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