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努力总会有回报
听到关嘉琳的问题，徐乐橙犹豫了一下，一边用手上的勺子拨弄着饭菜，一边说道：“就是……字面的意思。”
“啊？你真的是……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上班？”关嘉琳又惊讶地小声问道。
徐乐橙摇了摇头。
关嘉琳也没追问，她的性格就是那种随和的女孩子，也不会强迫别人去做什么。
徐乐橙一边吃饭，一边问：“那个陈峥，是不是跟每个老人的关系都很好？他怎么做到的？”
“峥哥啊，他可厉害呢。”
一说到陈峥，关嘉琳都忍不住两眼发光。
“怎么个厉害法？你口水……”徐乐橙提醒了一句。
说到陈峥，关嘉琳口水都差点要流出来了。
关嘉琳回过神来，立刻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口水，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峥哥一直以来都很努力。你敢相信吗？现在医院里面所有老人的个人资料，他都可以背出来，就连手机号码，家庭信息都不例外。”
“什么？他这么闲？”
徐乐橙有点想象不到。
“峥哥才不闲呢，除了我们看到的日常工作，他每天还要练拳，学外语，还有跟岳伯伯学习医术，有时候还要跟……”
徐乐橙忍不住打断了关嘉琳的话：“等一下等一下。你说的还是一个人吗？他有时间做那么多东西？”
关嘉琳点了点头：“所以我才说他厉害嘛。他说了，有些事情是可以一起做的，比如练拳的时候可以听单词。比如说骑车送饭的时候，也可以听单词。老人家的资料，是吃饭的时候背的……”
徐乐橙又打断了关嘉琳：“别说了别说了。你知道吗？你刚才的表情就像是一个老母亲在跟邻居炫耀自己的儿子有多厉害似的。”
“啊？”关嘉琳闻言，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徐乐橙：“那我等会也看看这里那些老人的资料，我就不信陈峥可以做到的我做不到。”
五分钟后，老人院档案室。
徐乐橙看着面前厚厚的一大叠文件，文件放在桌面上，都可以挡住她的脑袋了。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背下来？陈峥他是骗你们的吧？”
关嘉琳笑着耸了耸肩，她已经懒得向徐乐橙解释这一叠的档案，仅仅是二分之一。
就在这时候，陈峥正好从外面走进来。
陈峥看到关嘉琳跟徐乐橙都在这里，都愣了愣：“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中午不休息吗？”
关嘉琳连忙说道：“小徐说要来看看老人家的资料。”
徐乐橙盯着陈峥，没有说话。
陈峥耸了耸肩，然后说道：“你们在就正好，我这正有几个老人家的资料要改的。”
关嘉琳点头：“您说。”
陈峥：“王奕桃奶奶，文件编号5987，应该是在W档案本第十八页。奶奶的儿子要到外地工作，希望帮奶奶办理转院手续。”
没等关嘉琳反应过来，徐乐橙就先动了，她连忙抽出了W档案本，翻到了十八页，果然看到了王奕桃老奶奶的资料。
不会这么神吧？
徐乐橙觉得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她已经对陈峥的认知已经刷新了无数次。
徐乐橙把文件抽出来，递给了关嘉琳。
陈峥也不管徐乐橙在做什么，接着说道：“何志杰老爷爷，文件编号2267，H档案本第四页。他儿子的电话原来是134XXXXXXXX，现在替换为158 XXXXXXXX。电脑上修改一下然后重新打印一份出来替换掉。”
徐乐橙又抽出了文档翻到了第四页。
陈峥又说对了。
徐乐橙看了陈峥一眼，又看了关嘉琳一眼，心想：这两个人该不会是一起演我吧？
徐乐橙抽出文件递给了关嘉琳。
然后，她看向了陈峥冷不丁就问道：“H档案本，第十六页是哪位老人家的资料？”
陈峥疑惑地看了徐乐橙一眼：“黄波涛，六十九岁，入住时间三年半。你问这个干嘛？”
徐乐橙没回答陈峥的问题直接打开文档，翻到了十六页。
我去！难以置信，又说中了。
她不甘心，又拿出了另外一本档案本，随机翻开一页：“C档案本，第七页是……”
“你是在考我吗？”陈峥笑了，“这个正好就是陈启老伯伯，入住四年零八个月。”
徐乐橙扯了扯嘴角。
还真记得？
陈峥看向了关嘉琳：“嘉琳，你又把我把资料都背下来的事情到处说了？”
关嘉琳愣了愣：“峥哥，我……”
陈峥摆了摆手：“没事儿。说了就说了吧。”
说着，他看向在徐乐橙摸了下鼻子问：“怎么样，现在确定了我确实是背下来了，你现在的心情怎么样？到底是觉得很失望呢，还是觉得开始仰慕我了？”
徐乐橙：“……”
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陈铮“哈哈”一笑，转身就走出了资料室。
……
关嘉琳修改好资料之后，徐乐橙在旁边试探地问道：“就没其他方法吗？”
关嘉琳耸了耸肩回头对徐乐橙说道：“也许有，但是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峥哥是对的。”
徐乐橙抿了抿嘴，她终于发现了关嘉琳的一个问题。她就是陈峥的小迷妹是吧？那个陈峥那么讨人厌，怎么还会有人迷他？
徐乐橙眼珠子一转，心想：肯定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下午五点半，关嘉琳他们负责晚餐的分发，完事之后就可以下班了。这一天徐乐橙的工作都是跟着关嘉琳完成的，在关嘉琳的帮助下，徐乐橙就算是发生一些错误，也可以及时得到关嘉琳的帮助与补救。
对徐乐橙来说，今天是有惊无险的一天。
在跟关嘉琳分完了晚饭之后，负责早班的护工就可以收拾下班了。
晚饭的时候，徐乐橙也认识了其他的护工。这么大的养老中心，需要超过二十个的护工。早上跟晚上分别至少有十个人当值。
目前的加上徐乐橙，护工的人数一共二十三个人。实话说，这个人数只是勉强足够。早晚班分别需要十个人，多出来的那三个人的位置是给陈峥排班的空间。让每一个人都得到充分的休息。
实际上，这样的人手对一个成熟的养老中心来说，依然不够。一天十二小时的工作量，只有两三个人的轮班，可能一个人要连续工作十几天才可以休息。
在这些护工里面的年轻人占比不多，关嘉琳是这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主要都是以四十岁左右的叔叔阿姨为主。这也是整个华夏养老中心护工行业的平均年龄。随着人口老年化的问题的出现，在华夏的老人会变得越来越多，而护工的人手会变得越来越少，压力也会变得越来越大。
陈峥这时候也在餐厅，他一边吃饭，一边在改班表。
他要尽可能平衡到每个人的工作状态，让每个人都得到充分的休息。
吃完了晚饭之后，转身喊了一句：“林阿姨，来一下。”
林阿姨，本名是林芝巧。是养老中心护工的副领班。
“林阿姨，你看看班表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晚上就交给你们了。”陈峥把班表递给了林阿姨。
徐乐橙下意识地看了陈峥一眼：“那个陈峥是个工作狂吗？就跟我爸一个德行，一天到晚就会工作。”
没等关嘉琳回答，她忽然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这算什么本事。”
陈峥交接完工作，他朝着关嘉琳走去：“嘉琳，你走没？我去跑步。”
关嘉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红着脸应了一声：“嗯，我可以走了。”
徐乐橙一脸疑惑地看了关嘉琳一眼，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陈峥跟关嘉琳是情侣？
也没人给徐乐橙解释。
因为关嘉琳已经兴冲冲地跑去换衣服准备下班了。
徐乐橙看了陈峥一眼：“那我也可以走了吧？”
陈峥点了点头：“明天是七点上班，不要记错了。”
徐乐橙吐了一口气，逃走一般地跑去了换衣服。
一边跑，徐乐橙一边在想：我为什么要怕他？
十分钟之后，陈峥跟关嘉琳一起来到了养老中心的门口。
让陈峥意外的是，白天的那两个保镖还真的在这里当门卫了。
这两个保镖看到了陈峥之后，神情有点尴尬。
陈峥看到他们笑了笑没说话，他带着关嘉琳一起走出去。
陈峥是上早班都会绕着镇上的青鸟湖跑两圈，而关嘉琳则是住在青鸟湖的对面。
之前关嘉琳回家的时候被小混混调戏过，所以那次之后陈峥只要时间上允许的话，陈峥就会送关嘉琳回去。
二人走出去了之后，看到门口有一辆保时捷停在那儿。
就在这时候，徐乐橙从后面跑出来。
车门推开，一个长相平庸，但是却散发着一种特殊气质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徐乐橙激动地跑过去：“张叔叔。”
徐乐橙直接就冲过去，跟那个张叔叔抱在了一起。
“那个是不是张桥峰？”关嘉琳借着路灯的灯光，认出了那个男人。
张桥峰，他是枫桥基金管理的公司的老总，今年四十出头就掌握了将近十亿的资产。
据说，他是徐海天的学弟，在他毕业之后徐海天给了他很多的支持，他们的关系非常好，而徐海天死后，他的公司与部分资产都交给了张桥峰的基金管理公司负责的。
“今天上班累吗？”张桥峰摸了摸徐乐橙的头问道。
“累，还被人气着了。”徐乐橙回头看了陈峥一眼。
陈峥对张桥峰挥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对，她确实挺气人的，没动手我觉得自己很文明了。”
徐乐橙：“……”
陈峥忽然觉得背后一凉。背后那两个保镖盯着他看——你明明就有动手。
那两个保镖走出来，似乎还想跟着徐乐橙。
徐乐橙挥了挥手说道：“你们明天回去吧，不用来了。我今晚会给你们公司打电话说清楚。”
那两个保镖对视了一眼，只好一起停住了脚步。
张桥峰想了想走到了陈峥跟关嘉琳的面前说：“你们肯定是乐橙的同事吧，乐橙她年纪小，从小也没吃过苦，给你们添麻烦了。”
徐乐橙一蹬脚：“叔叔，你怎么给他道歉？”
张桥峰无奈地对陈峥耸了耸肩，然后转身走向了徐乐橙那边：“乐橙，晚上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徐乐橙吐了一口气：“吃过了。我很累，叔叔你带我回家吧。”
徐乐橙说着，就自个儿拉开车门上了车。
张桥峰向陈峥他们作揖，然后就转身上了车。
张桥峰慢慢地启动车子。
坐在后排的徐乐橙此时就像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躺在了皮质座位上面。
“张叔叔，你说为什么我爸要让我来这里干活？我不想来这里，我不喜欢这里。”
张桥峰抬头从后视镜看了徐乐橙一眼：“你爸爸总有他的想法的。”
可他这一抬头，就看到了徐乐橙合上了眼睛，居然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