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05孙武-众望所归
那一夜，通臂壮猴和赤尻老猴谈了很久。
赤尻老猴说出了一个秘密，制定了一套计策。
通臂壮猴选择相信天意，若不是老天有意，又怎会让仙石孕出个猴，而不是别的物种？
孙武肯定是猴群的大救星！
因为赤尻老猴讲话有些结巴，为求效率，也为了万无一失，私下交流的任务由通臂壮猴独自完成，重点是把母猴们沟通好，待时机成熟，就依计行事。
某日。
风和日丽。
猴群在山涧中嬉戏玩耍，通臂壮猴心血来潮，提议逆水寻源循溪而上，众猴欢乐跟随，孙武随众而走。
行不少时，发现一座瀑布，但见那：
一派白虹起，千寻雪浪飞。
海风吹不断，江月照还依。
冷气分青嶂，馀流润翠微。
潺湲名瀑布，真似挂帘帷。
众猴拍手赞叹：
“好水！好水！原来我们平时喝的水就是这瀑布之水！”
“此水涛涛，直奔大海，好不气派！”
“嗯。确实，很，气派。”
通臂壮猴跳上石崖定睛细看，忽而惊呼：“这瀑布后面有山洞！”
众猴好奇，皆簇在崖边踮足观望，又面面相觑，无一敢确定瀑后面有洞，唯通臂壮猴一再咬定：“肯定有山洞！我不会看错的！”
“哪有？”
“你撒谎！”
“看不出来！”
赤尻老猴上前道：“若真有洞，你敢，跳过去吗？”
通臂壮猴不敢接话。
众猴也都默不作声。
崖高水急，若真有山洞还好，这个距离大家都能跳过去。
若没有山洞，撞上石壁，就必然被水流冲下深潭，轻则受伤，重则丧命！
几番踌躇，通臂壮猴转而高声道：“谁敢跳过去，我就认他为王！”
赤尻老猴随即附和道：“对！谁敢，跳过去，我们，都拜他，为王！”
众猴跃跃，却无勇者，唯一小猴天真道：“都摔死了，还怎么当王？”
众猴静默。
“那就，既跳得进去，又跳得出来，不伤身体者，我们都拜他为王！”通臂壮猴高声补充道。
“对！哪一个，有本事，能进能出，毫发无伤，我等，皆拜他，为王！”赤尻老猴再次附和。
通臂壮猴看向孙武。
赤尻老猴也看向孙武。
众猴的目光也都纷纷落在孙武身上。
也当然会落在孙武身上。
因为孙武战麒麟的事迹大家都听说了，也都见过孙武练爬树怎么摔都摔不死，连皮外伤都摔不出来，那身板真叫一个硬！
眼下这事儿，也只有孙武能放胆一试了。
面对众猴的目光，孙武心底一凉。
其实孙武是明白的。
毕竟自己是外来的，不是本地户口。
毕竟自己爬树爬得很矬，确实很丢猴子的脸。
毕竟自己不习惯被母猴翻毛摸身，都不长虱子还翻个毛。
毕竟自己比较挑食，偏爱吃桃子。。。
所以，到了该牺牲的时候，都是牺牲最不合群的那一个。
“你试试呗，反正你命硬，摔不死！”
“也就你敢试了！你不敢，谁敢？”
“当王的就是你了！跳跳跳！”
仿佛也有那么点道理。
“你要是当王了，我们就都听你的，你不让我们骚扰你，我们就再也不骚扰你了。”
母猴一发话，孙武就来劲了！
“此话当真！”
发话的母猴看了看通臂壮猴。
通臂壮猴使劲点头。
母猴一咬牙，一跺脚：“嗯。。。当真！”
“你你你们都这么想的？说话算数？”
孙武把母猴都指了个遍。
最有威望的母猴都一咬牙一跺脚了，其她母猴也只能首肯了。
“好！你们都点头了啊！我都看到了！不许反悔啊！”
机不可失！孙武当即跃上石崖，通臂壮猴赶紧让在一旁。
策划了这么久，铺垫了这么多，就等孙武这一跳了。
“你确定，有洞？”
但孙武还是怂了，毕竟他也没看出瀑布后面有山洞。
“有！绝对有！只要你能跳进去跳出来，我们都拜你为王！”
通臂壮猴拍着胸脯保证。
“对！只要你，做得到，我们，都拜你，为王！”
赤尻老猴也加重语气，做了请的手势。
“石猴加油！”
“跳跳跳！”
“拜大王！拜大王！”
猴群顿时兴奋起来，这都众望所归了还怂个甚！
孙武扭扭腰，拉拉肩，晃晃颈椎深呼吸，暗自鼓励道：
这点距离算什么，比跳树容易多了！还是从高往低跳，这都跳不过去也没脸当猴子了！
做完热身运动，孙武屈膝俯身双手撑地，下意识摆出田径赛跑的起跑姿势。
所有猴子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姿势，包括赤尻老猴和通臂壮猴，都不由得屏住呼吸期待奇迹！
等了一会儿，孙武站了起来：“你再给我确定一下方位。”
“？哦！就这！就是这个位置！你没发现这一块比较暗吗，这就是山洞！”
诶！听通臂壮猴这么一说好像还真能看出一大块比较暗的地方！
OK，万事俱备，只要冲力够猛，绝对能冲破水流跳进洞去！
跳进去容易，跳出来也容易，因为石崖下面有石台，待会儿跳出来也是从高往低跳，这石崖石台仿佛就是专门用来跳进跳出的，能不能奉天承运就在此一举了！
孙武再次扭扭腰拉拉肩，晃晃颈椎深呼吸，然后再次摆出那众猴期待的姿势！
又等了一会儿，孙武忽而身体前倾，忽而身体后收，应该是在预备发力。
前后前后预备了几次，终于停顿下来，应该是预备好了。
然后再做一次深呼吸，最后三、二、一！
“你会游泳吗？”
孙武看向通臂壮猴，又站了起来。
“？”
通臂壮猴愣住了，大家都愣住了。
“不是我没信心，摔估计是摔不死的，我是怕万一撞晕了，又掉下去了，有可能淹死。”
虽然仿佛是能看到瀑布后面暗了一大块，但确实看得不真切，孙武的心里还是没底。
“你，放心！”赤尻老猴挺起胸膛上前一步，“你若，掉下去，我，马上，救你！”
孙武打量了一下明显年事已高略显瘦弱的赤尻老猴，欲言又止。
虽然孙武没开口，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内心。
众猴看在眼里，心生不悦，纷纷嚷道：
“大佬爷的水性是最好的！”
“对！翻江倒海的好！”
“龙宫都去过！无敌！”
通臂壮猴也不禁夸赞道：“有一年闹瘟灾，需要海草做药，都是大佬爷下海采来的！大老爷的水性绝对一流，你放心好了！”
看众猴都力挺赤尻老猴，孙武也只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