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0012孙武-同命相怜
“我从东胜神州来，家住花果山水帘洞，我是来找神仙学长生的！”这是赤尻老猴教孙武的，说若有人问就这么答。
“叫什么名字！”
“石猴，因为我是从石头里迸出来的！”
“谁告诉你这里有神仙！”
“老猴说的，说佛仙神圣在海之彼岸，大伙儿给我造了船，我就出海了！”
“出海做甚！”
“求长生啊！”
“求长生做甚！”
“不想死啊！”
“。。。”
大头也慌，问得有点乱。
孙武更慌，问啥答啥，要不然咧？
一卖菜大妈忍不住大笑：“哈哈哈哈~一猴子，成精了！求仙问道！”
“还是从东胜神洲来的！这该多远啊！”
“花果山你听说过吗？有人知道吗？”
“好像是傲来国附近的一座山，我去过傲来国！”
众人议论纷纷，感觉孙武被打了也不发作，傻乎乎的，而且猴子不算猛兽，猴子成精估计也没啥大害，就没那么紧张了。
官差们也都稍微松了口气，唯有大头不敢放松警惕，一直拿剑指着孙武：
“你真的是，猴子成精？”
“应该。。是吧。”
“从石头里迸出来的？”
“听说。。是这样的。”
“谁说的？”
“花果山里都这么说。。说我是天生地长无父无母，石头迸开了，我就出来了。”
“所以他们就，骗你漂洋过海，求长生？不管你的死活？”
“是我自己要出海求长生，然后回去教他们。”
。。。
大头反复问了几遍，孙武也反复答了几遍，每一遍都说自己是石头里迸出来的，是听说的，也当然是听说的，自己的出生谁记得。
大家刚开始也都觉得神奇，但稍微讨论一下就没啥神奇了，毕竟大家的经历也都大同小异，按现代话来说，就比如从垃圾堆里捡来的、充话费送的、商场打折促销的。。。等长大了，自然就懂了。
大头也不例外，听说自己是从马料堆里变出来的，头大是因为天生畸形，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是负责养马的老官差好心收养了大头。
大头自懂事就一直在衙门帮忙做事，从小弟弟熬成老大叔也才当上个小领头，跟那些溜须拍马平步青云的比起来难免唏嘘，也算尝尽世态炎凉。
难道天生跟别人不一样就得甘受一世不公？
难道一只天生比较笨的猴子就应该饱受奚落，甚至被哄骗出海，听天由命？
太可怜了。。
大头几番内心挣扎，实在难忍恻隐，虽然孙武不是人，但看起来应该是能干人事儿的，大头决定像养父一样给孙武一些关怀，让孙武知道人间自有真情在。
“你！赶紧把衣服还给人家！跟我回衙门！”
大头收剑了，官差们也都不拿刑杖指着孙武了，孙武听话地把衣服脱了，还给胖子。
说来也怪，之前不穿衣服都不觉得害臊，现在穿过了，再脱下来，就感觉很不自在，而且众目睽睽的，莫名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难道这就是做人的感觉？
大头在前面带路，官差围着孙武，孙武跟着官差走。
没事干的群众们一路跟到衙门，都想看看大头要怎么处置孙武。
“得了得了，都散了！这猴精也没干啥不得了的事儿，先关几天，有发落了会跟大伙说的！”
大头劝散群众，把孙武带进衙门，领进里屋，然后给孙武拿了些吃的。
“饿了吧？都剩下的，别客气。”
孙武确实饿了，但想拿又不敢拿，毕竟自己真没钱。
看孙武蹲在地上畏缩缩的，大头更觉孙武可怜，想起刚打了孙武一棍，就伸手摸摸孙武的头：“没事儿吧？疼不疼？你这头还真硬，说不定还真是从石头里迸出来的，呵呵呵呵~”
“不疼不疼，我天生就硬，没事儿的。”
大头不笑的时候很严肃，笑起来就很和善，孙武放松了许多。
大头随手拿起半根红萝卜递给孙武：“这个好吃，嘎嘣脆。”
孙武犹豫了一下，接了，啃了，确实嘎嘣脆！还甜甜的，很爽口。花果山里好像没这玩意儿！
“好吃吧？”
“好吃！好吃！”
孙武又啃了一口，嘴里嚼得咵咵响，嘴角弯得像月亮。
大头很谨慎，毕竟孙武是个妖怪，大头不敢冒然跟孙武独处，身边一直留着几个得力心腹。
为首的心腹叫大壮，壮得像头牛。
排第二的叫二狗，长相有点凶。
排第三的叫张三，人缘特别好。
大头刚把红萝卜递出去大壮就不理解了：“头儿，猴子好像不是吃萝卜的，是兔子吃的！”
二狗眉头一皱：“你养过兔子吗？兔子是吃草的！”
张三挠挠头：“兔子不是吃虫的吗？”
大头扭头一瞪眼：“什么兔子不兔子，没看到他喜欢吃吗，多拿几根过来！”
孙武笑道：“兔子我知道，花果山有，吃草的，胆子小，喜欢挖洞。”
“对！狡兔三穴，一进洞就没法抓了。”大壮貌似很有经验。
“抓兔子得下套！难道你用追的？”二狗貌似更有经验。
“我听说守猪待兔就可以了。”张三又挠了挠头。
。。。
你一句，我一句，话匣子就打开了。
也快到饭点了，小酒小菜整上桌就开餐了。
大头给孙武拿了一套旧工服，孙武穿上之后就感觉跟大家差不多了，人模人样一起坐下吃饭。
孙武可能是吃素吃习惯了，不想吃肉，闻着就难受，好在素菜也有几碟，还有米酒可以喝，虽然不如果酒香甜，但甘醇的滋味儿也很醉人，越喝越想喝。
酒过三巡，孙武一边勤快地帮大伙添杯一边问道：“你们这儿有神仙吗？你们知道神仙在哪儿吗？”
大伙相视而笑。
大头不屑地摆摆手：“就算有也找不着，反正没人见过真正的神仙，算命的半仙倒是不少，忽悠你升官发财，你给钱了，他先发财了，至于你啥时候升官就天机不可泄露了，哈哈哈哈~”
“哪儿有什么天机，想升官就得拿钱孝敬。”大壮端起酒杯一口闷。
“没官哪儿来的钱？”二狗放下酒杯噘了噘嘴。
“那。咋整？”张三拿起筷子却忘了想夹什么菜。
“还整啥？没门啊！害！”大头摇头叹气。
“那到底有没有神仙？怎么找才能找到？”对孙武而言除了神仙其它的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