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淹没1
明瑶回到律所，周天宇即刻凑近身边。明瑶注意到会议室的花全部被拿走，饮水机也变成了自来水引用机。
“有传言，龙华要倒闭了！”周天宇小声的说着。
四周的人，有好些人正在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高星凯得意地站在不远处，朝着明瑶挥手。
“这，怎么回事？”
“要倒闭了，就这么回事。我还有贷款要还呢。”周天宇拿着笔记本离开。
高星凯和明瑶迎面对上，明瑶几乎是麻木的从身边擦过。高星凯站在后面，冷冷地看着明瑶的背影，笑着。
“看来你今天心情不好啊。”高星凯站在身后说着。
“只要看到你，心情不会好。”明瑶头也没回，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门时，高星凯推门而入。
“是因为我没有按照威胁的承诺，发出你的黑历史，所以你觉得我们就算是朋友了？”明瑶头也没抬。
“你认识一个叫李连思的检察官吗？”
“认识。”明瑶坐下来，点着头，“你有案子跟他对上了？”
“是个怎样的人？”高星凯坐在那张高奢沙发上，“我的大兴房产案件。”
“激进分子，想要改革、肃清行业内的毒素，英雄主义。”明瑶打开电脑，点击查看邮件，“你遇到什么难题了？”
“我的当事人差点被捕，说来故事太长了。”高星凯摇摇头。
“记住他是个激进分子，别直视他的眼睛。”明瑶一本正经的说完。
高星凯“哈~”的大笑了一声。不同于以前敷衍官方的笑，这次他是开怀的笑。
“我们应该多像这样，聊聊天。”高星凯感叹着，“我上次给你做早餐时，你记得你是怎么说我的吗？”
明瑶此时在电脑桌面上，已打开周天宇发给自己的邮件了。关于韩博改名的事情，资料显示是事实。文件上，显示了很多张正德与张正廉的财务往来，业务往来。从92年开始起家，有空壳公司走账、偷税漏税、商业贿赂款、回扣名单、社交娱乐名单......具体执行层都有韩博的经手，签字人张正廉。
明瑶仔细的浏览着这些文件，脸色苍白，几乎看不到一个活人的温暖。好像呼吸都变轻了，怕吓坏了电脑上的资料似的。高星凯歪着头看着明瑶，没有在意。
“看来你已经投入到工作中了。”高星凯推门离开。
高星凯进入一个大会议室，很多的律师都在查看资料，讨论着、记笔记。高星凯激动的拍拍手。“各位，明天九点就要开庭了，不管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在明天九点前，都不允许离开这间办公室。你们的饮食，我全包！”
会议桌上发出阵阵叹息声，还有一些不懂事的欢呼声。一个不知名的小律师走过来，问着：“高律师，还差合同原件，我们要对比翻译后的合同。”
“你查到什么了？”
“可能有翻译错误，但我需要看到原件。”
“你懂西班牙语？”
这个小律师点点头，高星凯点点头，开门朝着自己办公室走去。他从一个书架最上面的资料盒内拿出一叠天文合同。下面盖着一盒开封很久的安全套。他笑了一下，这是那天，他跟明瑶的杰作。两人还相约要用完这一整盒呢。现在都长满了灰尘。他朝着明瑶的办公室望去，明瑶似乎很忙。
“老高还在考虑策略问题，找合同漏洞。明天九点开庭，我们要在庭外和解。”王伊人推门进来，直截了当地说着。
“啊？”明瑶呆呆地抬头。
“我们面临查账的威胁，让我们不要接大兴的案子。”
“来自谁？”
王伊人给了一个表情，似乎在说“你知道的”。她又在室内走来走去。
“给你一个建议，别在我房间里走来走去。”
“你知道这个案子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收益吗？所以，谁去？”
“什么谁去？”
“通知老高，这案子私下和解。”
“把柄呢？”明瑶耸肩无奈的问。
高星凯看着明瑶，明瑶示意他进来。等老高推门进来时，王伊人的视线刚好是背对着门，她还正在酝酿怎么开口。明瑶的声音传过来了。
“你有什么把柄，能让我们避免明天开庭。”
“呃~”高星凯有点懵，他摇着头，试图整理思绪，“有一个合同原件，翻译过来的合同有错误。”他停了一下，“我能问问什么事吗？”
“庭外和解，敲诈一笔，我们抽身。”明瑶毫不顾虑语言的修饰或是情绪的酝酿，只是用最简单的话语说出精髓。
“什么意思？我要去跟客户谈。他可能要面临3~5年刑期。”高星凯不安地说着，试图从王伊人那边得到支持。
“要么你明天正常开庭，打赢官司，帮助客户脱身后，回来龙华就不在了，要么你在明天开庭前，跟李连思达成协议，接受认罪，我们依旧有律师费，龙华还能活。”王伊人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绝望。
“在你没开口之前，我还指望你能安慰我。”高星凯气愤地猛地开门。门被他的大力撞到后面的玻璃，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吕爱明从南郭公馆出来时，满脸不悦。朱一鸣察觉到，立马丢掉手里的烟头。凑上去问。
“怎么样？”
“拿不回来了。”吕爱明阴沉着脸，“他们内部在做清算，不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股权兑换。回酒店！”
吕爱明到酒店管理大楼的财务室时，资产评估的人正跟财务总监核对资产明细，收付合同价值。吕爱明断定，这个时候，他真的快完了。当他克服心中的折磨望着身边的朱一鸣时，他只是费力的拉着吕爱明出来。吕爱明现在心烦意乱，却又不甘心屈服
“有什么办法嘛？”吕爱明绝望地问着。
“谁打过来的，踢给谁。”
“什么？”
“不是你的资产，你着急什么？让背后的两个人较劲不就好了。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这个时候，吕爱明才看到朱一鸣脸上自豪的表情。这个人不论在哪一方面，都可以跟明瑶或者明睿相匹敌毫无逊色。
吕爱明拨通吕老太的电话：“大姑，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