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童子功都是骗人的
秦鱼又一次挂断了电话。
并决定那个叫苏苏的女人再打过来，就关机！
然而通讯器这回不嗡嗡响了，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一个钟头过去，秦鱼始终没有听到通讯器响起。
电话另一头。
李苏苏已经整理好头发，穿着睡衣，曼妙身材尽显，全然看不出伤心难过的模样，反而心情极佳，一边往脸上敷面膜一边哼着歌。
敷完面膜，李苏苏从自己卧室出来，然后推开了另一间卧室的门，往里一瞧，卧室里一张卡通风格的床上，一个小女孩儿正抱着手机津津有味地看着动画片。
“李小鱼，妈妈跟你说件事。”李苏苏柔声细语说道。
床上的小女孩抬头看了一眼李苏苏，大眼一眨，甜声回道：“哦。”
“宝贝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爸爸在哪里吗，明天咱们去找爸爸好不好？”
小女孩的大眼顿时扑闪起来，里面装满了疑惑和惊喜，把手机一扔，连声雀跃道：“妈妈找到爸爸了？”
“爸爸在哪里？帅不帅？厉害不厉害？咱们现在就去找爸爸吧！我好想好想见到他！”
李苏苏看着小鱼欢欣雀跃的样子，心里少许担心顿时烟消云散。
她这十年来自己带着孩子，辛苦肯定辛苦，却从来没在女儿面前抱怨过一句，更没埋怨过自己以为已经死了的秦鱼，每逢小鱼问起爸爸，李苏苏的回答总是“爸爸很帅很厉害，在做很重要的事，做完了就会回来找咱们娘俩。”
……
在李苏苏的心里，秦鱼确实很帅很厉害。
否则又哪里会有李小鱼。
她又怎么会饱受冷眼，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用了整整十年的乐观开朗诠释出何为哀切。
李苏苏倚在门框上，看着李小鱼一门心思想着去找爸爸，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那点小家当，不由思绪涌动，想起自己失身于秦鱼的那天……
直到通讯器响了起来，李苏苏才脖根发烫地回过神来。
取过通讯器一看，李苏苏立马得意起来，拨过来的号码正是她特别标注为“男人”的1433223。
跟我斗？哼哼……
眼珠子一转，李苏苏干脆把通讯器递给了李小鱼，“宝贝，想不想跟爸爸说话？”
“想！”李小鱼脆生生道。
“喏，这是爸爸打过来的，闺女，跟爸爸说说话吧。”李苏苏笑着把通讯器递给了李小鱼。
李小鱼则伸出一双小手，小心翼翼地接过比她两只手加起来还要大的通讯器，然后生怕接不到秦鱼的电话一样，飞快把通讯器放到床上，按下了接听键，又按下了免提键。
超凡联盟内部专用的通讯器质量极好，好到李小鱼清晰听到了电话另一头，秦鱼的呼吸声。
却没有说话声。
李小鱼忍不住抬起头看向李苏苏，得到一个鼓励的眼神后，低下头，嘴巴凑进通讯器，俏生生道。
“喂，是爸……爸爸吗？”
……
秦鱼愣了。
想来想去，终于决定拨打苏苏的通讯号，好好问一问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她说的闺女又是何方神圣，可任秦鱼心如磐石、百念难扰，此刻听到通讯器里软软糯糯的小女孩儿声音后，心脏仍旧不受控制地颤了一颤。
对这声音，这个简简单单的问题，秦鱼竟无言以对。
秦鱼坐在椅子上沉默起来。
通讯器里又传来小女孩软糯糯的话音。
“喂，是爸爸吗？小鱼想爸爸呢，妈妈也想爸爸呢，爸爸你在哪里啊？”
该怎么回答？
秦鱼伸手按向通讯器上挂断电话的按键，想让自己先冷静一下，仔细琢磨琢磨这件事，可按是按上去了，手指却没法挪开。
一个小女孩远不足以扰乱自己心境，见多了人间百态，秦鱼的善悯之心还有，却只能以丝缕称之，但让秦鱼手指无法离开挂断电话的按键，使通话得以继续保持下去的是，他竟然无法确定自己心里的哪根弦被触动了。
无关善悯，甚至和任何情绪、念头都无关，仿佛天生就该有这么一个小女孩毫无缘由地牵动着自己的每一根神经。
这根弦是如此的柔软，却又深深扎进心底最深处。
这感觉……
秦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尽管他已经通过直觉近乎肯定自己确实是有了一个闺女，可也正是自己修到纯罡境后从无出错的直觉让秦鱼唯觉荒谬。
去到天武界，他可是练了整整十年的混元童子功！
……
通讯器里得不到回应，李小鱼着急起来，“喂”了几声后，小脸上多出沮丧，抬头看向李苏苏，声音里夹杂着哭腔，委屈道：“妈妈，爸爸不理我……”
“爸爸是不是不想要我？呜……呜……”
小鱼抽噎起来。
她很聪明，尽管妈妈从来没说过这样的话，但小鱼不止一次想过为什么爸爸那么那么长，长到她都以为自己不会再有爸爸了的时间里，他都没有出现过哪怕一次。
一声干咳突然从通讯器里传出。
准备安抚小鱼的李苏苏立时从紧咬牙根变成偷笑。
小鱼也从抽噎变成惊喜，忙不迭伏下身子，对着通讯器问道：“是爸爸吗？”
老半天后，小鱼又要忍不住沮丧起来时，通讯器里传出听在李小鱼耳里再好听不过的一个“是”字。
随后是秦鱼别别扭扭，除了牵强还是牵强的解释。
“我刚才不在……嗯，在忙一些事。”
这种鬼话也就单纯的李小鱼能信了，小小的心里满是欢喜。
“小鱼知道爸爸很忙，没关系，爸爸去忙吧，我和妈妈明天就去找爸爸。”
“啊？……哦哦，明天啊，好，好，明天……那我先去忙。”
大战小战从来没怯过场从来没败过的秦鱼……败了！
败的彻彻底底。
把手指从通讯器上挪开，没来得及听到一声告别，秦鱼竟担心自己过于干脆的挂断电话会让“小鱼”不开心。
想再拨过去，心头怯意猛生。
秦鱼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来回拨弄通讯器，不知不觉，居然过去了十几分钟。
叮——
通讯器突然响了一声，一张图片被发送过来，图片上，一个大美女一个小美女一人比一个剪刀手，笑颜俱如花。
童子功都他妈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