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是来奚落我的吗？受害者？
清乐第一次跨进酒吧这种喧闹场所，震耳欲聋的音乐令他想要逃避，他想放弃，想要转身逃离这灯红酒绿的场所。
但是那个女孩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吧台围坐着一群人，各自抽烟畅聊，说的有声有色，不时间指着舞池中摇晃的人指指点点，津津乐道。
超重低音的音乐让清乐感觉难以呼吸，以及漫天弥漫的烟味酒味令他作呕，他不敢再去尝试烟酒那种味道，他想起自己当初也是过着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想到此便令他心生厌烦。
“让让！”
这时候一个彪形大汉夹着一个瘦小个子的人从舞池下来，将他扔在清乐边上的椅子上，清乐吓了一跳，急忙闪身，还以为那大汉要把那人痛打一顿，毕竟从他的认知里面酒吧这种场所会经常发生打架斗殴的事件，他急忙闪开。
“都喝那么多了，还在喝！为了一个女孩子买醉值得吗？”
那汉子的声音粗狂，但是清乐听来也是很小声了，毕竟这音乐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简直令他耳膜颤动，近乎破碎的感觉。
清乐坐在休息区顺着目光看去，那女孩子一脸醉意的样子，端着酒杯一杯又一杯的喝下去，整个人已经变成烂泥。
转过脸的环顾四周，然后摇摇晃晃从吧台起身，向休息区摇摇晃晃走来，也许她喝的太多，想要休息一下再继续，她颤抖的手从挎包里取出一包香烟，取一支，颤颤巍巍递到嘴边。
摸出打火机，打了好几次都没有打着，这时候一个人路过顺手帮她点燃香烟，男人微微一笑色眯眯的看着海棠从他身前走过。
“这里真是个现实的地方啊！”
清乐呢喃，灯光忽而闪过，清乐更加的确定那张脸就是海棠，跑不了。
“没想到她变成了这样。”
清乐很紧张，看起来秋凉就像是随时会被吹倒在地的庄稼，每走一步都近乎歪倒，只见她不时撞到别人的肩头，他回头举起手，算是致歉，紧接着向着清乐这边走过来，毫无顾忌的叉开腿坐在清乐旁边。
昏暗中两人对视一眼，海棠好似没有认出清乐，而清乐却见得清清楚楚，她就是海棠。
“嗨！”
海棠对清乐打招呼，只见她吐一口烟雾，双眼微眯，一脸沉醉。
“你喝了不少！”
“哪有！我只是心情不好，还能喝呢！”
海棠躺在椅子上，抬头望着酒吧的天花板，双手垂在空中，头发在椅子后面托着，看起来颇为颓丧。
“那你是有什么心事吗？”
清乐小心翼翼的询问，他庆幸似乎海棠没有认出她来。
“我没有心事，我只有心情。”
音乐声太大，清乐没有听清楚，她望见海棠脖颈间还有酒渍。
“女孩子别喝那么多，伤身体！”
“你说什么？”
海棠忽而起身大声的说道，就近的几人当即回头，弄得清乐很是尴尬。
“我很喜欢喝酒吗？你们这些人懂个屁，你们就连个屁都不是，告诉你我爸爸现在面临牢狱之灾，这个时候全社会就没有一个人伸出援助之手。你体会过那种心情吗？那种祖孙三代都要被挖出来曝光的心情你能够理解吗？俗人你不懂！”
看来海棠是真的喝多了，开始满口胡话的说个不停，指着清乐的鼻尖，先前围观的众人都失去兴趣，继续聊着自己的事情，兴许他们认为这小情侣又吵架了。
“你喝多了，我们走吧！”
清乐想离开这里，他很生气，自己还未开口便被这些事情包裹，他很想很海棠一个巴掌让他清醒，让她看看眼前的人到底是谁。
“我没有喝多！我认识你！从一开始我就认出了你！别跟我装！你是来奚落我的嘛？那天你打我也是奚落我的吗？”
海棠摇摇晃晃，紧接着整个人弯下腰开始呕吐，一种酗人的味道弥漫，清乐想要伸手扶一把她，刚刚伸手，海棠举手挡住。
清乐的手停在空中。
“我就想知道你到底是谁！我总感觉我在哪里见过你！”
“我们是见过的！那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清乐轻声，音乐却忽而戛然而止，这一句话海棠却是听得真切，他停下呕吐，缓慢的支起身体，迷醉的双眼忽而睁大，眼中带着不相信，一张小嘴张开。
海棠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他很吃惊。
“你难道就是四年前在医院走廊哭泣的孩子？？？”
确实那一天清乐在走廊哭到昏厥，而作为主治医生的海明见到病人回天乏术便带着海棠冷漠离开。
那时候的海棠一脸天真的问他的父亲为何他会哭的那么悲戚，她毫无感觉，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
她很吃惊，没想到四年之后的那个少年竟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那么你今天的出现是来讽刺我的吗？受害者？”
此话一出清乐当即浑身炸毛，一种抑制不住地冲动，他一把拉起海棠，拖着她便往酒吧外走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人把自己的悲伤嫁接给别人，世人的的心思都是一样的，若是病好了，也就好了，若是没有，则紧随而来的口诛笔伐，恨不得将医生的十八代都刨出来质问。你们这些社会的人渣！”
“啪！”
清乐猛地一巴掌便打在海棠的脸上，海棠捂着脸颊，瞪大双眼看着清乐！
“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给我清醒一点啊！”
清乐大吼！
海棠懵了，许久没有说话，看着清乐愤怒的脸庞，她有点害怕，许久不说话，缓缓的蹲在路旁。
紧接着便嚎啕大哭起来，哭一阵便剧烈的咳嗽着。
清乐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所有的夜市摊都已经收市，夜很深，天很凉，海棠咳嗽一阵又开始呕吐。
“我是受人委托来劝你的！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你们一家自己做了什么还用别人来说吗？看清眼前，别作践自己！”
清乐说道，海棠哭的撕心裂肺，也许她根本没有听到清乐的话，眼泪与鼻涕混杂在一起，口中不时间吐出一些呕吐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