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十话 曾经沧海难为水
“那我和你说个故事吧，从前有个男孩喜欢一个女孩，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大概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了。后来女孩没有一句解释就说了分手，男孩也没有一句挽留。可这就是这段回忆，男孩一直都没有放下，他不甘心。他后来又遇到了新的女孩，尽管千般好万般好他却始终走不出那段感情。”
“那个男孩就是你。”
“没错，这样的我不值得被喜欢不是吗？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走出来，没法给任何人承诺。”
我深知道如果不跟彭雨晴说清楚，也许她永远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接受她。与其伤害她，我宁愿把自己的伤疤揭开。她值得被温柔以待，而我在她面前就像阳光照不透的阴翳。我给不了她温暖，也不愿她陪我阴郁。
“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无法对你的遭遇感同身受，我甚至不了解你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可我能体会到你很爱她，不然不会她这么对你你还惦记她。”
“所以我们不是一路人，我给不了你温暖。”
“那我愿意温暖你，任何方式，任何关系。”
我没想到她竟然还是没听进去我的话，心里觉得过意不去。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也就没给她回消息。
彭雨晴也没有再回信，我们难得的默契。
后来，我会刻意躲着她。彭雨晴也没再和我过多接触，依然和往日一样明媚灿烂的阳光一样温暖。
她是一个特温柔体贴一姑娘，我心中如是想到。她的喜欢有些淡淡的温度，像被春雨洗过的太阳，让人觉得温暖却不会刺眼。没有纠缠不休，没有消沉，却让人格外心疼。
第三次月考很快来临，我又换了一次座位。看守着饮水机，作为一个合格的饮水机看守员，我负责任地把管着饮水机的冷热。
自从上次的流言事件，我在班上应该是最具传奇色彩的人。每个来饮水机旁边接水的人都会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对于这种目光我早已习以为常。没有最开始的愤怒，都会回以微笑，坦荡荡地做个“渣男”。
因为坐在第一排，平日里也不敢上课睡觉了。我只是觉得格外孤独，换了个位置就像换了个新环境一样。周围的同学说实话我连名字都没有记清，更谈不上有交情。
每日里教室外的走廊上都会有不同的女生透过窗户偷眼瞧我，我俱都回以微笑。有的女生鄙夷不屑，有的女生脸红着跑开了。
除了平日里和高松一块打打篮球，我也没有什么消遣。
就在生活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的时候，高人宣布了文理分科的消息。
高人拿着一沓分科志愿表，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学校现在开始了文理分班，提前填写表格。每个同学可以参考一下家长的意见，在这个星期之前交到班长那。”
对于很早就决定了选择文科的我来说，只不过是匆匆两笔。当分科表发放到我手里的时候，我看见除了预想到的文科理科之外还在下面设有艺术科目。我饶有兴趣地在文科音乐的选项上打了勾，在史玉洁刚发完分科表回来的路上就递给了她。
史玉洁显然对之前的事还耿耿于怀，朝我翻了个白眼：“你干什么，我刚给你你又给我干嘛？”
很显然史玉洁并没有看见我划的勾，我还是微笑着说道：“班长，我填好了。”
史玉洁看了一眼我的分科表果然填完了，嘟囔道：“那么草率，都不问问家长，真是任性。”
旁边一个我叫不上来名字的男生调侃道：“班长，人家填表你管那么多干嘛？你不会也看上刘谕轩了吧，他有那么大魅力吗？”
史玉洁听到他的话恼羞成怒道：“谁看上他了，只有傻子才会看上他。还有，关你什么事？你是不是想让我把你昨天迟到的事告诉班主任？”
那个男生看史玉洁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悻悻地回到了座位上。
彭雨晴也听到了史玉洁说的话，脸色微红地看了看我。我朝她微微一笑，彭雨晴吐了下舌头又转回头看书了。
我回到宿舍刚打开门，就发现闫映森正拿着分科表在客厅走来走去。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在犹豫不决，看到我回了宿舍立马跑到我面前说：“谕轩，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我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不紧不慢地说：“我选的文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化学成绩。我已经交了，你呢？”
闫映森心烦的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该选哪科了，我理科也不好。可是我不想去文科，一想到要背那么多东西我就头疼。”
“那你的小女朋友选的哪科？”
闫映森不假思索地回答：“她理科成绩好所以选的理科，所以我才不想去文科。”
见套出他的话，我打趣道：“那你就选理科就是了，没事就让她教教你，反正你俩天天黏在一块。”
闫映森看到我取笑他，挥手打了我一拳，佯怒道：“你大爷，问你也白问。”
我捂着胸口，一副心痛的样子：“负心人，见色忘义重色轻友。”
闫映森却不理会我的心痛，径直回到了自己房间，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可能是我的演技太拙劣了，可能是我们太过熟络，他早就知道我的那些伎俩。
我看他心情不佳，敲了敲他房间的门：“好了，我请你喝奶茶。”
果不其然他立马开了门，咬牙切齿的样子让我心悸：“走，我要两杯，大杯！”
我回敬了闫映森一拳，打完就跑。他刚才打了我一拳，我还怀恨在心，怎么可能放过他。闫映森追着我一边跑一边咒骂：“三杯！没有三杯好不了！”
男孩子就是那么幼稚，生活上永远是互不相让，斤斤计较。
我们打闹着来到了楼下新开的避风塘，这个名字我很喜欢。人生有太多的风雨，难得有一个可以躲避的处所。
避风塘里的吧台妹子应该也是一中的学生，看样子和我们年纪相仿，估计是放学之后做兼职的。我低着头看着新品上市名叫冬之恋的奶茶，看上去还不错。
我指了指新品奶茶对吧台的妹子：“同学，我要三杯冬之恋。”
闫映森不忘落井下石：“四杯！大杯！”
那个妹子显然不知道该听谁的，疑惑的看着我。我装作肉痛地捂住胸口：“就按他说的做吧。”
那个妹子显然被我的搞笑逗乐了，捂着嘴笑。我们坐在店里的坐椅上等着，这时突然跑进来两个女生。
我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我班里的同学，至于姓名我还真叫不上来。两个人都矮矮的一小只，都戴着厚重的黑框眼镜，看起来好像一对双胞胎。
“可可姐，这是新开的避风塘，听说有新品奶茶上市。”其中一个女生摇着前面女生的胳膊，指着那款冬之恋。
“美女，给我们两大杯冬之恋。”另一个女生显然也是奶茶热爱着，黑框眼镜都挡不住她看见奶茶的欢喜。
奶茶妹一边忙碌着一边说：“你好，你们可能要稍等一下啦，那两个帅哥要了四杯。”
那个叫做娜姐的女生看向我和闫映森，很显然一眼就认出了我：“刘谕轩，我们是一个班的，我是赵亦可。”
另一个女生也说道：“我是叶春花，你可以喊我叶子。”
闫映森在我旁边一脸坏笑：“谕轩，你的风流债太多了吧，我还以为那些流言都是假的，现在看来可以坐实了。”
我瞪了一眼闫映森，转头笑着对赵亦可和叶春花说：“我知道，你们坐在教室门口嘛。”
我对着奶茶妹说：“美女，先做两杯给她们吧。”
很快，两杯奶茶做好了。赵亦可一只手拉着叶春花一只手举着手中的奶茶朝我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谢谢你的奶茶，拜拜。”
叶春花也冲我眨了眨眼睛：“谢谢，灵气哥。”
我尴尬地笑了笑，多久没人提起灵气这个外号了，居然又被她叫出来了。我朝她们微微笑，挥了挥手。
很快，我们的四杯也出炉了。付了钱，我拿着一杯奶茶边走边喝着，嘴巴里念念有词：“闫映森，你要三杯喝的完吗？”
闫映森似乎早就有了打算，诡计得逞般笑道：“我一杯，女朋友一杯，垃圾桶一杯。”
我听到他的话差点被奶茶呛到，调侃道：“合着，你女朋友和垃圾桶没什么区别嘛。你喝不完，拿一杯给我。”
听到我这么说，闫映森自动过滤了我的上半句，好奇的看着我：“你要给谁？”
那充满八卦的眼神让我觉得闫映森变了，一定是女朋友传染的。我没好气地说道：“给我挖过来的墙角。”
闫映森一副我懂的贱笑，伸手把多余的一杯递给了我。然后我们分道扬镳，他去找她女朋友，我去找彭雨晴了。
来到彭雨晴楼下，我给她打了个电话。我们已经挺长时间没联系了，她很快接通了电话。
“我在你楼下，多买了一杯奶茶，你下来吧。”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我确定我强调了我那是多买的，她应该不会多想。
彭雨晴穿着粉色凯蒂猫睡衣来到楼下，我伸手把袋子里的奶茶递给了她。
夜晚已经有些冷了，她穿的睡衣有些单薄。我挥了挥手：“天冷，快回去吧，我走了。”
彭雨晴从背后喊住了我：“谢谢你的奶茶，这个深秋不会太冷了。
我并没有回头，挥了挥手，抄起口袋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