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不嫌弃
落小小环抱着司云竹，大声道：“真傻！”
“你听着，我落小小可不管你以前是怎么样的，你就是你，我一点都不嫌弃！”
司云竹愣愣地僵直着脊背，眼神呆滞了片刻。
“……”
“咳咳，好了，以后你就都睡在屋子里，知道了吗？马上就要入冬了，如果你冬天也睡在外面肯定会被冻死！”落小小严肃地道。
司云竹乖巧地点点头，扫视了一周后，又干巴巴地瞅着半只脚已经伸进被褥里的落小小。
落小小疑惑，“咋了？”
司云竹吞吐了一会儿，才道：“那……我该睡哪？”
“……”落小小打量了一番，神色窘迫起来。
这屋子本就不大，勉强放下一张床，一张桌子，还有些许空余之地也被放满了装着泡菜的黑桃罐子。
打地铺都没有条件！
落小小思量再三，勉强道：“那睡床上吧，和我一起。”
司云竹偷偷打量着落小小为难地神色，垂眸道：“我睡地上就行，妻主不必为难。”
落小小一把拉住将要往门外走的司云竹，不耐烦地道：“叫你睡床上你就睡，哪那么多废话！”
司云竹被落小小这么用力一带，晃悠着就跌倒在床上，扑通一声，他被落小小紧紧锁在双臂之间，四目对视。
察觉到姿势过于暧，昧，落小小赶紧将起身，把被子盖了一半在司云竹身上，然后就呼呼大睡起来。
但是，她却没有半点儿睡意，紧闭着的眸子不住的转动着，心脏狂跳不止。
落小小暗自恼怒，自己这是怎么了！他可是个十五岁的小男孩啊，最多只是个弟弟而已。落小小啊落小小，你可千万别乱来！
而另一边，司云竹过了好久，才面色绯红起来，一双黑珍珠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茅草屋顶，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地闭上。
他睡着时，嘴角难得扬起久违了笑意。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大地之前，司云竹就已经起身去了山上，他想早些去把那些落小小说好吃的菠菜给移植回来，他怕去晚了，就会被别人给挖走了。
于是，天还未亮，他背上已经背起了箩筐，像往常一样拿着又顿又锈的镰刀。
落小小醒来的时候，床的另一边已经凉了，司云竹走了已经很久了。
太阳才挂在半边天上，还早得很，落小小一出门就看见匆忙的邻居们，有的拉着驴车挑着扁担去赶集，有的背着箩筐去山上，有的忙着在自己菜地里捣鼓。
初晨的乡间，家家户户的屋顶上都笼着一层白色的炊烟，像极了她曾在书本里面读过的世外桃源。大约也是这样闲适自得的感觉。
落小小心情倍好，一边大口地呼吸着这没有被汽车尾气、工厂废气污染过的空气，一边随性地伸展着四肢，做着简单的舒展运动。
一切都很美好，只是肚子突然很饿。
她咂咂嘴，回望着她家的那个简单的灶台，火已经熄了，但是锅子里面还冒着热气。
她想到司云竹那个乖巧的孩子，便会心一笑。
司云竹一定给她留了早饭！
满怀期待之下，她揭开锅盖，一阵清香扑鼻，是菠菜粥，色泽鲜亮，一看就很有食欲。
落小小起勺浅尝一口，鲜美极了，一股淡淡的咸香味道浸满舌尖，她捧着脸一脸幸福感。
可是，突然一声粗糙的嗓音打扰了她享用美食。
“呦～这不是大酒鬼嘛？好些日子没光顾咱飘香楼了，最近怎么就忽然安分起来了？难道是你家那个二手货还有胆子管着你不成？哈哈哈哈～”
落小小一转身，才看清来人的模样，中等偏胖身材，穿着还算干净的短衫，头发和普通乡下女人一样用一根麻布条绑扎在脑后，络腮上留着一撮小辫子，看上去痞里痞气的，不像是个正经人。
“你哪位啊？”落小小蹙着眉，十分不悦地问。
赵山娘鼻孔一哼，大声嚷道：“你丫的竟然还学会了过河拆桥！你别忘了当初咱们可是说好的，我带你去飘香楼喝酒，你就把你那小夫郎送我家里去两天，你这臭酒鬼，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把司云竹送她家里去两天？“送你家里去？你要他干嘛？”
“嘿嘿，男人嘛，不干那些事，还能干嘛？”赵山娘猥琐地笑了笑，看得她一阵反胃。
落小小一听，立刻恼火极了，大骂道：“滚！我才没答应这种狗屁的事情！”
赵山娘怪里怪气地道：“呦，几天没见你怎么这么护着这个二手货了？你不是也嫌弃他是个克父克妻的扫把星嘛？”
“也是了，你这个臭酒鬼穷得叮当响，二十岁了也没讨到一个夫郎，这好不容易得了一个便宜夫郎可不是得娇贵这点，这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敢糊弄我赵山娘？！”
落小小见赵山娘不依不饶，不耐烦地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朝着赵山娘方向走去，不客气地道：“我管你三娘还是四娘的，赶紧给我滚，不然我打死你！”
气势如虎，这模样赵山娘可没在落小小身上见过，当下被吓唬住了。
赵山娘咬牙切齿，一边后退一边指着她道：“好你个落小小，你给我等着！到时候有你好看的！”
落小小看着赵山娘落荒而逃的背影，啐了口唾沫，大吼道：“好啊！我就在这等着！你最好也别打司云竹的主意，不然我弄死你！”
“你，你等着！”
赵山娘气得脸都扭曲变形，除了放狠话还真不能拿落小小怎么样，之后打道回府了。
落小小这才发现门角后面站着一个瘦瘦长长的人，是已经弄完菠菜回来的司云竹。
他刚进门就听见了赵山娘和落小小之间地对话，一听落小小要把他送到赵山娘家里去，他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冷，僵直在原地动不了了。
“司云竹，你在这里干嘛？”落小小站在司云竹面前，道。
“……”司云竹脸上难看，没说话。
“怎么了？”落小小疑惑。
“……妻主，没事。”好半会儿，司云竹才堪堪一笑，笑得却无比难看，仿佛失了魂，快死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