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017对质
“届时，还请云小公子能够去一趟飘香楼，算是给鄙人撑个场面吧。”落小小对着云锦一拜，云锦擦了擦嘴边上的油渍，心情甚好。
“这道藤椒鱼不错，口味比较重，我喜欢。”云锦答非所求，而是漫不经心地指着空盘子，说道。
落小小脸色有些僵硬，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桌子上五盘菜肴一口不剩，她简直不敢相信云锦这么瘦瘦的人，胃口竟然这么惊人！
他这都是把食物吃进哪去了？！
想要讨好吃货，还能有什么法子？落小小无奈地道：“好，只要云小公子答应了，鄙人明天再献上五道稀有菜肴……”
云锦眯眯一笑，眼角上挑着，很妩媚多姿，衬得皮肤好似粉嫩花苞，含羞待放。
落小小咂咂舌，低头。
云锦眼珠子一转，伸出五根手指，道：“不行，得五天。不然我可不去，本公子好歹也是平城的名人，你不去打听打听，请本公子出场，至少一百两白银！”
“……”
五天？！一天五道菜，也就是说接下来得想出二十五道才来才能讨好这个祖宗！
她落小小也不是专业的厨子啊，哪能天天给他整这些五花八门的菜去……就是想，也没那个能力……或者说条件。
落小小心里暗暗计量，还是先答应了他，后面的事情再说吧。
“好的，没问题。”落小小笑着应道。
云锦心里愉悦，这才愿意点头。
第二日，落小小特意留意了店里的情况，客人大约十几个，坐了七八桌，店里店外的伙计都在忙活，一早她就叫赵山娘来趟店里，但是却姗姗来迟。
不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瞥见门口穿着鹅黄色锦衣的男子缓缓进店，心里一喜。
云锦如约去了二楼雅间坐着，而落小小则把吴主管唤到柜前询问。
吴主管一脸不耐烦，她最是不服气落小小这个空降的副主管，尤其现在云霜明显更加重视落小小，而不是她。
她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落小小把厚厚的一叠账簿甩在吴主管的面前，面色不善地质问道：“吴主管，你不该跟我解释解释吗？”
吴主管眉一皱，冷哼一声：“解释什么？”
落小小轻笑，这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在账目里做了手脚，你当我不知道？做了这么多年的主管，你这油水可真是没少捞啊！”
吴主管毕竟是阅历颇深的老油条，就算是被戳穿了，也是面不改色，不慌不忙地反问道：“你说我做了，我就做了？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空口无凭，那是诬蔑！”
“我早就道你这小娘们心思不纯，现在可算是暴露了吧？想搞夸我，然后自己在飘香楼作威作福？我告诉你，你还太嫩～”吴主管嗤笑，她的自信倒也不是无中生有的，她做的账目就算查出来了又如何？她大可以一口咬定说是当月就是给了那些钱，是伙计私吞了，又或者狡辩是材料涨价了，她忘了改过来！
再说，云老板对她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就是看中了她管理酒楼的能力吗？这家酒楼这么多年的良好经营，她功不可没！
但是，这次她猜错了云霜的心思。
落小小冷冷一笑，一个时才而骄的人，注定是会失败的。
“吴主管，你打得那点小心思我早已经明白，我劝你趁早承认了，你还能拿着一些月钱安安静静的走人，否则，别怪我做得太难看了！”
“呵，口气倒是大。”吴主管不以为然。
落小小也不想跟她继续废话，直接当着众人的面高高地举起账本，掷地有声地道：“我手上这本就是证据，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吴主管，其实云老板早就提醒过我要注意你了，所以自我来到了飘香楼，就一直自己记账，你和赵山娘串通一气，一个在采购的时候捞油水，一个记假账，可真是好手段啊~”
“还有，你做的这本账簿，这一个月的开支竟然是我的两倍！收入却只有我的一半。”
“这个月飘香楼足足卖出去五千份猪血豆腐，可是你的账簿上才三千多，那么缺少的这两千去了那儿？”
落小小厉声质问，吴主管神色严肃。
“怎么你还不承认？你可知道你这么多年来私藏的钱足够你在牢里呆上后半辈子了！”
吴主管一听，脸色更加难看了，她原本以为只是落小小想要搞她，但是如果她的背后有云霜的支持的话，那就真的情况不妙了。
但是，她仍旧狡辩，道：“别在这里胡说八道，没做过的事情，我承认什么？！”
飘香楼里面几个拥护她的小跟班在身后纷纷迎合着，隐隐有上前来揍她的架势。这时候，赵山娘也赶来，一脸的不耐烦。
“你可真是大人物啊，竟然把整个店里的人都召集在这里，就为了诬蔑人？”赵山娘嗤笑着，眸光冷冷。
落小小不理会，而是伸手轻轻一拍，从店内走出来两个小个子的女人，这两个便是平日里跟着赵山娘一起采购的伙计。
“把你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吧。”落小小悠哉地道。
两个小个子女人战战兢兢地看着赵山娘，因为她们两个个子小，平日里没少受赵山娘的嘲笑，加上每次分好处的时候她们都是最少的，所以，只要落小小稍微的给她们一点儿甜头，她们就轻易的倒戈了。
小个子女人指着赵山娘，紧张得都结巴，道：“我俩发现赵管事经常向吴主管拿银子，而且拿的比月钱多十几倍，我们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后来才隐约觉得是这事，赵管事某天突然就找我俩说，只要咱们姐妹俩不把她的事情说出去，她就给每个月都分给咱们一两银子。”
“放屁！”赵山娘气得鼻子都歪了，“我什么时候给你们钱了？”
另一个矮个子女人站出来大声道：“是，你现在已经半年没给封口费了，所以我们才要说出来！”
“马的，两个贱人！”赵山娘气急败坏地想要上去动手打人，被落小小一下子制止了，摔在地上，落了个狗啃屎。
“哼，她们俩只是其一，这你就慌张得像狗一样乱咬人了？那么她呢？”落小小轻蔑一笑，指着不远处的带着方帽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深绿色锦衣，袖口绣着朵朵玫瑰，神色坦然自若地走出来，道：“在下以人格担保我对所以得客人都是一个价格，落小姐给我看得那些价格是我店里的两倍！我绝不会单单只对飘香楼卖高价！”
做长久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她时来居做了三代人生意了，全凭这两个字。
落小小微微勾起唇，凌冽如寒风瑟瑟，道：“哦？刘掌柜可有所不知呀，我给你看的账簿就是吴主管做的账！这么说来，吴主管做假账的事情不就是证据确凿了吗？！”
“吴主管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赵山娘等人见此状况，气得脸色发青，恨不得将落小小生吞活剥了。
“你，你们都是串通好的！你们就是像拉我下马，然后好自己独吞了这块肥肉！”吴主管的脸一阵青一阵紫的，她气恼这个落小小竟然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穿她，这以后她还如何在平城安生！
赵山娘手一挥，她身后跟着的几个虎背熊腰的女人纷纷上前，想要擒拿住落小小，但是却被落小小三下两下地轻易躲过去了。
“怎么？大庭广众的你还想打我？当我这边没人吗？！”落小小抿唇，刚想叫人出来，不料却有人比她还快了一步。
“来人！把她们两个给本公子抓起来送官府去！”云锦从自二楼的楼梯上下来，一边走一边喊着。
他见那些个虎背熊腰的女人们每一个听话的，真的被气到了，这些人原本就是拿着飘香楼的工钱，给飘香楼做保镖的，结果却成了赵山娘的走狗！
真真是气死他了！
他指着那些女人们道：“你们可别忘了，是谁给你们付的工钱！怎么我还使唤不动了？！不听话的立刻就滚！”
那些虎背熊腰的女人们一见了云锦立马变得规矩起来，一个个愣愣站着，过了一会儿脑子才转过弯来，几下就把赵山娘和吴主管两人束缚住了。
“等等，就这么把她们送官府实在太便宜了她们，你们先揍一顿她俩！”云锦指着那些虎背熊腰的女人们道，女人们听话的照做了，看着没一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个人，落小小咂舌。
云锦笑眯眯地看向落小小，道：“落小小，她们欺负过你，你想怎么惩罚她们？尤其是这个赵山娘，我知道你和她有些过节！”
落小小静静地与云锦对望着，眼神忽然变得深沉，她此刻心情很复杂。
只是一瞬间，她想到了很多事情，那些痛苦，愧疚，遗憾和愤怒之情席卷着她的大脑。
落小小走上前去，停在赵山娘的面前，看见赵山娘对她痞气地笑，她心里很窝火。
她从怀里拿出防身的匕首，“滋啦”一下，划过赵山娘的两只手腕处，瞬间血喷涌而出。
“啊——”赵山娘疼得全身抽出，脸上青白，晕了过去了。
在场的人皆恶寒战栗，落小小却道：“这就是做了错事的下场，如果下次再有人被我发现，只有更惨！”
云锦桃花眸子似春水，微微荡漾着涟漪，十分欣赏落小小的气魄。
他没想到，这个看似瘦小的女人，却有一股子英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