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惩罚
刘知府的脸色有些难看，对着手下的两个侍卫道：“把这两个人给本官丢出衙门，从此再也不得再衙门当差，还有他们之前的俸禄也全部扣除！”
说完，刘知府恭敬客气地对着云霜作揖，道：“不知道本官这样做，云老板可还满意？”
士农工商，原本商人地位甚至不及工人，但是，云霜不是一般的商人，商业势力极大，听说还和皇宫挂钩。
而刘佩只是一个九品芝麻官，自然不敢轻易得罪了云霜。
云霜没有回答，而是看向落小小，落小小面色阴翳，很是瘆人，过了很久，落小小才冷笑道：“这也未免太便宜了那两个畜生了吧！”
“这，这……”刘知府眼珠一转，明显也看出来了这趟云霜就是为这个瘦小的女人撑腰的，于是，迎合道，“那这位小姐觉得本官该如何做，才算给她们应有的教训？”
落小小冷着脸，眸子里瞬间像是凝结着寒冰，让人不寒而栗，道：“只要她们把牢里面所有的酷刑都承受一遍，我想这样她们才能明白云竹身上百分之的痛！”
刘知府忙擦擦汗，“这，这怕是要出人命的呀……”
“她们强暴良家妇男难道就不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吗？！她们这么不仅毁了他的名声，更是给他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她们就该死！恶心的人渣……”
落小小拍案而起，越说越激动，刘知府见云霜的面色如常，只好连连答应下去。
“来人！把那两个人带到牢里去，受刑去，不要手软，全都上一边！”刘知府吩咐着，本来只想糊弄一下落小小，等人走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
哪知道落小小突然抬手，道：“我要亲自目睹着她们受刑的过程。”
刘知府为难，道：“这，这场面实在太血腥了，小姐怕是受不住的……”
“我受得住。”
说完落小小便跟着衙役去了牢里。
茅草堆上，两个女人，恶狠狠地盯着落小小。
“啧啧！方才二位戏耍得很愉悦呀～”落小小轻笑着看向两人，她们此刻越是狰狞，她就越是享受。
恨不得将她们千刀万剐，抽筋扒皮！
“你们开始吧……”
之后，牢房里传来令人胆战心寒的哀求声，一直持续到第二天的早晨……
“别让她们死得太容易……”
这是落小小在衙门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落凰村。
方尘刚才屋子里出来，见了落小小他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落小小停在门口，不敢进屋子，她很担心司云竹，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终究是她没有保护好他，才会酿成今日的大错……
转身，泪无声的落下，而屋子里司云竹看着那个期盼的背影离去，心如死灰。
这次，他真的被妻主嫌弃了……
一双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几乎挤不出泪滴来了，眼膜上掺着血丝，他紧咬着下唇，压抑着自己想要爆发的哭声。
一路风尘仆仆，落小小刚从云家赶回来，就遇见了从屋子里出来的方珍。
多亏了有方珍，司云竹身上的药性才能及时的解决了，不然用了那种不洁的药物之后，男人的丹田受损，受孕概率就会大大下降，严重的甚至一辈子都不能拥有孩子了。
“方珍，谢谢你。”落小小虔诚地道。
方珍没说话，只微微点了点头。
落小小看了眼屋子内，又看了眼方珍，道：“我最近都忙着给云家做事情，云竹，就麻烦你帮我照顾了。其实，我知道你对云竹有好感的……”
方珍一惊，下意识后退了两步，随后她万年不变的脸终于开始变化了。
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垂涎别人的家的夫郎可不是君子之举。
“你，你乱说！”方珍连忙否认。
但是，这样异常的举动已经出卖了她的真实内心。
落小小微微一笑，心里有些复杂，又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责任，我对不起云竹，你若是真的喜欢他，就一定不会介意他的对吗？更何况他的守宫砂还在……”
方珍冷静下来，沉默地盯着落小小，不明白她的意图。
落小小苦涩一笑，“我曾经问过云竹，愿意做我的弟弟还是夫郎，虽然他名义上是我的夫郎，但是我却只把他当做弟弟，我觉得他需要一个好女人来爱他，呵护他，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他……”
说完，她心里隐隐气闷，堵得慌。
落小小啊落小小，你真的只把他当做需要疼爱的弟弟吗？
方珍有些不悦地皱着眉头，道：“你这是什么逻辑？你的夫郎却要我来照顾？你这是想要我做个夺人之夫的小人吗？”
“不，不是。”落小小解释道，“唉，罢了，我不多说了，我走了……”
方珍此刻是稀里糊涂，被落小小莫名地拆穿，又听了一堆莫名地话，任谁能不生气。
她驱步上前，拦住落小小，气愤地问：“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说得不明不白？难道你是嫌弃了他，就要将他推给我了吗？你真是这么想的？！”
“我现在很乱，心很乱，脑子也很乱，以后你就知道了……”
说完，落小小绕开方珍，疾步离开落凰村，她前往的地方正是云家方向。
这几日，云霜便已经开始给她指派任务了，她是新人，在飘香楼却空降副主管，人心难平，她已经忙得焦头烂额。
但是，她还是坚持抽出一点点零碎的时间赶回来看一眼司云竹的情况。
她有方尘方珍兄妹俩的照顾，她也算是安心，只是她却不能时刻陪在云竹的身边，不能带他走出黑暗的阴影。
所以，她才想到了方珍。
“落小小！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我看错你了！”方珍愤怒地朝着她的背影大喊着。
第一次，她做了犹如斯文的事情，是为了屋子那个别人的夫郎。
方珍低头，看着自己的药箱自嘲地笑了笑，而后离去。
两人的对话多多少少是落入了屋内人的耳朵的，这一刻司云竹的心再次的碎了。
难怪他等了这么久，也不见落小小来探望他……
“怎么样？他好些了吗？”落小小焦急地问方尘。
方尘抱着方悔，坐在门前，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为何不自己进屋看看？”
“我……我害怕……”落小小垂眉，害怕看到他幽怨的眼神，更害怕他会厌恶疏远她，或是不愿意听他说些伤人的话。
“孬种。”方尘不客气地骂着，“他还能怎么样？死不死活不活地躺着一天了，吃也不吃，你再不进去看他一眼，说不定明天看见的就是他的尸体了！”
落小小一愣，方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你这女人真是蠢极了，一点都不懂男儿家的心思，现在除了你，没人能抚平他心里的那道疤痕了……”
说完，方尘一推，将落小小推进了屋里，然后关上门，让落小小无处可逃。
落小小站在门处，深深吸了口气，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才缓缓走到床前。
司云竹空洞的眼神慢慢聚焦在落小小的脸上，那么平静，那么柔和，但是她明白他心里的苦。
“云竹，你……感觉怎么样？”落小小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她总觉得这时候无论说什么似乎都会伤害到司云竹那颗敏感脆弱的心。
司云竹弱弱地笑着，苍白的脸色宛如冰花，他眼睛里氤氲水汽。
妻主终于肯见他了……
“妻主……”
“嗯。”
两人对视了很久，司云竹张张嘴，欲言又止。
“妻主……”
“嗯，怎么了？”落小小疑惑地注视着司云竹。
“休夫吧……”说完这几个字，司云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落小小心里咯噔一落，默了，过了很久才勉强地笑着，道：“好。”
一个“好”字竟然那么容易说出口，他的眼神渐渐黯淡，心如刀绞般疼。
一个“好”字，也让两个人的心都在颤抖，一个不敢拒绝，一个不愿连累。
落小小端起桌旁的要，道：“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你先把药喝了吧。”
司云竹瞥了眼落小小，而后起身咕噜咕噜地将药全部喝完，一滴不剩。
“喝些粥吧，你几天没吃了，不然撑不住的。”
司云竹竟然异常的听话，一口一口地吃着落小小喂给他的白粥，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细微的咀嚼声。
“你还想吃些什么吗？我去给你买可好？”
“不用了……”司云竹摇摇头。
落小小刚要说些什么，司云竹就已经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似乎不愿意再和她有所交流。
端着空碗，她内心失落，临走时默默叹了口气，最后退出了屋子。
自上次重修了屋子之后，落小小特意留出了一间屋子，就是用来备用的屋子。
这正好，司云竹现在这情况占着主屋，她也不敢进去和司云竹同屋了。
于是便抱着一床被子去了侧屋，收拾了一番才安稳地躺下，尽管身子已经疲惫不堪，但是她却辗转反侧。
“唉——”
静谧的黑夜里，一声叹息划过，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赵雨果殷勤地往落小小家跑，却始终没见到落小小的人，心情有些沮丧。
“云哥哥，你怎么这么憔悴啊，发生了什么事？”赵雨果一脸无辜地问着，不知说有意还是无意的，勾起了司云竹心里的痛楚。
那些事情仿佛历历在目，司云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一寸一寸地凝固。
其实，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赵雨果比谁都清楚！当日，他就躲在不远处的强背后，目睹着这一切。只可惜，落小小她们来得早了点，不然……
赵雨果心里嘲讽，一个破烂货还一直霸占着落姐姐。
司云竹没有回答，而是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注视着窗外，仿佛他看见的不仅仅只是窗外的风景一般。
“咦？这是什么？”赵雨果注意到桌子上两张写满字的纸，好奇地问着。
他没读过书，所以这“休书”两个字他也不大认得，但是他心里有股强烈的预感。他心里大喜，而后稍作掩饰。
“云哥哥，这是休书？”赵雨果故作不懂地问着，想要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有几个女人是心里痛快的。更何况还是像落小小那样优秀女人。
司云竹愣了愣，不置可否。
他抬抬眼又看向远方，目光深沉而悠远，没人知道他此刻都在想些什么。
那份休书是他自己亲自提笔写下的，落小小已经在书上签字，再拿到官府的印章，他们便自此成为陌路人了。
司云竹心又在抽痛，他的内心充斥着两股对抗的声音，一个在自怨自艾，苦苦哀求着离开她；而另一个则在极力劝说他不要放手，他们尚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是，他现在真的很痛苦，也很迷茫，所有的旧事旧物都能轻易地戳伤他柔软的心思。
一股想要逃离的想法久久占据着上风。
他不该连累着她的。
那人他是知道的，总有一天会成为万人瞩目的人儿，而他只会是那光鲜亮丽之后的污点！
与其如此不如早些离开吧。
最后，赵雨果和他说了一些什么话，他都没有听进去，就连赵雨果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未曾注意到过。
司云竹起身走到桌子前，轻轻吹了一下胸前挂着的口哨，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幽幽传出方圆之外，莫媛笑了笑，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司云竹捏着休书，莫媛已经赶到落小小家里，看见休书她很诧异。
虽然莫媛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她还是没有多问什么，而是道：“乖孙儿，把奶奶找来是什么事情？”
司云竹哽咽着道：“奶奶不是说要带我离开吗？我决定了，我要跟着奶奶去山上，从此再也不下山，一辈子侍奉奶奶左右……”
这话莫媛听了自然是高兴的，她本就对落小小没好感，她的乖孙儿总算是想通了！
“好，奶奶以后陪着你，教你习武，以后便再也没人能轻易的欺负你了……”
休书一共一式两份，司云竹带走一张，落小小处留下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