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发现
“哗……”
水流拍打的声音中，白墨缓缓睁开双眼，
“我…还活着？！”
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白墨弹坐起来。
顷刻间，疼痛感蔓至全身，不说多严重，在白墨感觉上，好比是用力过猛的结果。
不用多想，这必然是使用那股强大的力量所致，白墨还从未经历过那样激烈的战斗，耗费的气力也是极多。
若是现在让白墨再度调动灵气，他估计是一毫也使不出来。关于灵气，是每时每刻都能够回复的，但速率因人及状况而异。
白墨并不知道自己何时能全复，至少他还有一身功夫在，吃力动动手还是能行的。
天色还算亮，白墨打量起周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面河滩上，身后是一片小树林，面前就是那条大河，河对岸是一望无际的荒地，没有任何变异生物。
值得注意的是，破尘居然在自己的脚边，且身前的河岸沿边，有十几条大鱼正欢快地游动着，朝他发出些“吱吱嘎嘎”的声音。
见状，白墨迅速撑起身来，拿起破尘，来到那些它们跟前。
“嘎吱……！”
大鱼们见白墨走来，叫的更加高兴，甚至在水中打起了滚。
一丝笑意浮现于白墨的脸上，这些鱼体格不小，有着很大的背鳍，嘴巴也很长，样子看上去很可爱。
其实白墨并未见过多少种鱼，这种东西在防卫区里有卖的，但是数量少的吓人，听说是武装部队外出探寻时才能弄来一些。
就这，还可能搭上不少人命，墙内的大部分物资虽说能够自行供应，可一些特殊需求还得在墙外获得，鱼类不过是少量能被带回的活物之一罢了。
现在，白墨已不再是围墙内的居民，没有任何制度能束缚他，可惜，他也已经对这种所谓的“自由”失去了新鲜感。
眼前，大鱼相互戏耍起来，白墨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鱼，但他没有一点儿认其为盘中餐的想法，仅仅是充满好奇，并感到可爱而已。
或许，这与白墨从小到大没吃过真正的肉有关，可能不知道是什么味儿，就没有相应的欲望吧。
想想自己从桥上掉落的情景，最后竟然没有被淹死，反而与破尘一同到了此地，白墨不觉凑近大鱼们，
“难不成是你们救了我吗？”
闻声，十几条鱼也不知到底是听没听懂，只管对白墨做着各种戏水的动作，它们并成一排，像是一面木板一样，整整齐齐地来回游荡着。
白墨恍然，也许正是它们以这种方法将自己送上来的。
这么一来，这些大自然的动物也太聪明了吧？？
有没有可能是同样受到灵气的影响，从而有了更加高级的智慧呢？
不过，为什么它们没有被“病毒”所感染？？
一些疑问在白墨心中生起，回想起曾经遇到过的所有变异怪物，基本上都保留着一定的人类特征，未曾见过一种完全源自于其它生物变异的。
要说那蜥蜴人首怪算不算，从它们那五根手指头的足部以及人头来看，白墨更觉得人类特征所占比更大。
至于为什么长的像蜥蜴状，白墨无从理解，毕竟还有那么多种怪物长相各异，毫无规律可言。
一番思索后，白墨突然回想起什么，向周边的河岸扫视去。
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的其它沿岸地带，还有些零零散散的躯体，更准确的说，是尸体。
白墨走上前去，那几条大鱼也跟过来，放眼看去，很多是当时一同掉落进河中的蜥蜴人首怪。
在一个个看过来后，白墨终于发现了自己所要找的，顿时一种激动与失落并列的情绪涌上心头。
眼前，杰鲁夫叔叔的尸体平躺在岸面，任由河水不停拍打过来，早已没了一丝生气。
“杰鲁夫叔叔……
对不起……”
白墨紧咬起牙，咯地直响。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或许杰鲁夫叔叔就不会死吧？
想到杰郎克他们的状况，那片区域唯一的过河大桥已经被白墨毁掉，他们应该是不会再被蜥蜴人首怪群威胁。
但，多姆的手下到哪里去了呢？托宾废城内就没有其它充满威胁性的变异怪物么？
白墨不敢肯定多姆驻地围墙有多坚固，能在托宾废城内建立一片驻地，估计是由于异变者的特殊身份。
想罢，白墨决定返回去，将杰鲁夫叔叔的尸体带回给他们。
包里的地图什么的跟着大衣一块儿被浸透，好在有这条河在，根本没必要冒着扯烂的风险打开地图，沿着河流上游前行，肯定是可以找回去的。
一番思索后，白墨捧起杰鲁夫的尸体，再次来到那些大鱼身前，
“谢谢你们救了我……我还有不得不做的事，必须得离开了。
再见。”
那些大鱼似是真的能听懂一般，没再戏水，望着白墨渐渐转去的背影，呆在水中，好一阵才向其它地方游去。
沿河岸边的树林区域行走，偶有一些鸟叫传来，白墨不时回头观望。
旧时代起始构筑围墙，便是用来抵挡地面数不清的变异怪物，可从未想过弄一层天空防护罩。
很简单，因为根本就不存在变异的鸟类生物，小时候白墨就曾向父亲问过这个问题。
加上刚才见到的大鱼们，不知不觉中，白墨更加认为，是不是这地球上，只有人类被这种病毒感染了？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些问题，白墨暂时不清楚，不代表以后不会知道，兴许到了海格兰一线区，那里会有世界上顶尖的研究人员知道原因吧。
没多久，林子渐渐稀疏，除了鸟儿，白墨还没见过其它的动物。
这时，前方的地形开始陡峭起来，显然，想完全按着平地沿河回去是没可能的。
“踏…踏……”
走上一面破地，碎石踩在脚底的声音不断响起。
白墨很饿，灵气与体力是两码事，灵气可以自行恢复，补充于大自然中。体力是身体需求，只能靠食物。
灵气再充沛，没有足够的体能，也没法发挥出来，反过来，使用灵气却要同时消耗两者。
现在的白墨就是这种灵气恢复中，体能匮乏的状态，他急需一些能填饱肚子的东西。
不然，别说带着杰鲁夫的尸体，就是自己一人恐怕也得饿死在路上。
约莫走了十分钟左右，脚下的坡地总算到头，地势没有再增高的趋势。
可这时，白墨忽然发现，视线前方不远处，似是有一座建筑设施。
这一情况让白墨不知是喜是忧，要是里面有幸存者居住的话，那最好不过，起码能保证有食物的希望。
可若真如此，那些所谓的幸存者，又会是怎样一批人呢？
白墨压住紧绷的心脏，将杰鲁夫的尸体背在身后，俯下身子，慢慢向那里凑过去。
不一会儿，那片建筑的样子完全暴露在视野中：
一片由双层铁网围住的区域，里面有数栋看上去特别的建筑，就像是防卫区上层带里的工厂。
环视一圈，周围竟无一变异怪物，这地方还真是隐蔽性高，放在这末世里，绝对算是当成聚居地的好地方。
向那里越靠越近，几乎只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白墨压低身子卧在茂密的灌木丛中，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
这时，一阵引擎声传来，竟有四辆车不知从何处驶来，停到那工厂铁网外。
接着，几人从那工厂内显出身影，打开一侧的门，前去迎接那车上的人。
而后，车上的人一一下来，随地吐了几口痰，双方开始说起话来，表情看上去不是惊异就是窃喜。
然而，正待此时，白墨却是瞪大眼睛，神色变得严峻。
因为，在那车内下来的人里，不少是白墨在多姆驻地见过的面孔，其中还包括那曾经想着要黑大衣的壮汉。
毋庸置疑，这工厂里的人，与那多姆驻地，怕是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