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对丑误解
最后,还是唐时瑾打破了这宁静。“上次你背着我离开,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也因为这件事,唐时瑾还怄了好几天。
说着,唐时瑾看着封祁昱,脸上有些生气。
封祁昱微挑眉,看来她后面还是去找了他。“那唐姑娘想怎样?”
撇撇嘴,唐时瑾道:“我暂时还没有想好,所以在这之前,你不可以死。”
闻言,封祁昱小小的惊讶了一番,她这是在担心他吗?
似是看出了封祁昱心里所想,唐时瑾连忙解释道:“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欠别人人情,万一你要是真的死了,那我欠你的钱就没法还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封祁昱可能会死,唐时瑾心里总觉得有些堵得慌,难道她不应该感到高兴吗?
至少这样她就不用背负巨额债款了。
她的话说完,封祁昱嘴角便不自觉的勾起一抹弧度,整个人神采焕发,真不像中毒的人。
“唐姑娘放心,若是我真遭遇不测,这件事情莫玄也可以处理。”
闻言,唐时瑾有些无语的到了翻白眼。
这个人,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既然你还病着,那就快躺床上去,我听叶大哥说中毒的人要是活动多了,毒性会蔓延的很快,我可不想明天早上醒来看见的是你的尸体。”唐时瑾说着,便准备扶他去床上休息。
封祁昱很难得的没有拒绝她,任由她扶着自己走,微一侧目,他道:“看起来唐姑娘和你口中所说的叶大哥关系很好。”
他醒来已经听到唐时瑾说了两次。
唐时瑾点点头道:“叶大哥人很好,这几年也对我们姐妹俩很照顾,他就像是我们的哥哥一样。”
像哥哥一样?封祁昱一愣。
随即,他薄唇轻抿,“恐怕他本人不是这样想的。”
将封祁昱扶到床边坐下,唐时瑾微一皱眉。“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随便说说。”封祁昱淡淡道,心里却有些想笑。
大概是在为叶安胥感到不值。
有些无语封祁昱说话说一半,唐时瑾耸耸肩,“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莫玄早已经将她要住的厢房安置妥当,她只需要让人带她去就好了。
今天真是折腾了一天,她早就想去休息了。
可封祁昱听到她这么说,想也没想的直接道:“唐姑娘。”
伸了伸懒腰,唐时瑾撇过头。“干嘛?”
“你不是要留下来照顾我吗?”
唐时瑾眨眨眼,“可你现在不是醒了?”
既然醒了,她也就不需要再照顾他了吧?
再说了,照顾封祁昱也只是唐时瑾的一个借口而已,她可不是真的想要照顾他。
封祁昱:“可是我一会儿还会昏迷。”
听了他的话,唐时瑾沉默的一会儿,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等你昏迷了我再来照顾你。”
说着,唐时瑾就不再理会他,打开门便出去了,留下封祁昱一个人在那里坐着。
半晌,他眼睛恢复澄亮,视线看向外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第二天。
唐时瑾睡了一觉起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不过唐时瑾心情好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昨晚睡觉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变得很有钱,身边还有很多的美食。
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嘴角都是口水,不过幸好没有人看到,不然就太丢脸了。
简单的活动了一下筋骨之后,唐时瑾就离开厢房,跑去找封祁昱去了。
原本以为封祁昱这会儿该是毒性发作处于昏迷状态,可是她走进封祁昱房间的时候,便看到他正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吃着东西。
她将视线移到桌上,只见那些菜肴各个看起来都十分的美味,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唐姑娘来了。”封祁昱放下碗筷,轻声道。
唐时瑾皱眉,“你怎么知道是我?”
封祁昱并不急着答话,而是拿起桌上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动作极其优雅,让人看了都觉得赏心悦目。
唐时瑾差点陷了进去。
只听他道:“我听到唐姑娘咽口水的声音了。”
这话说的唐时瑾忍不住小脸发烫,随即轻咳一声道:“你怎么确定咽口水的就是我。”
她的这句话问了也白问,封祁昱没有回答,让一旁的下人添了一副碗筷。“唐姑娘慢用。”
说着,他人便起身离开。
看着封祁昱离开,唐时瑾将视线移到桌上的美食上面,二话不说的便开始动筷子。
不得不说,半月山庄就连吃的都比外面的要好吃多了,唐时瑾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而叶安胥在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研究起封祁昱的病症。
王清清一如既往的来医馆凑热闹,看着叶安胥如此认真的翻阅古籍医书,不免有些无聊道:“表哥,你都已经看了很久的书了,休息一下吧。”
可叶安胥却道:“不行,我一定要尽快查出来。”
说着便不再理会王清清。
见此,王清清也不再理他,跺跺脚就离开了。
本以为没了唐时瑾的存在,叶安胥就会多花一点时间在自己身上,可是……
晚上。
房间外面响起敲门声,叶安胥头也没抬直接道:“进来。”
“听清清说你最近很是用功。”来的人是叶成鹤,只见他在看到叶安胥翻书的动作,沉声道。
听到声音,叶安胥抬眼起身,将书合上。“父亲,你怎么来了。”
自从叶成鹤因为唐时瑾的那件事和叶安胥大吵了一架之后,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待在一起过。
“我来看看你,不行吗?”叶成鹤绕过书桌走到叶安胥旁边,拿起刚刚叶安胥看的那本书,“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抿了抿唇,叶安胥道:“没有,就是想趁着空闲时间多看一些医书。”
他的话说完,叶成鹤逼仄的眼神扫向他,看的叶安胥一阵心虚。
随即,叶成鹤将那本书重重的摔在桌上,质问道:“我看你是想帮那个女人吧!”
闻言,叶安胥微一惊讶,视线四处闪躲。“没有。”
“没有?”叶成鹤冷哼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这件事情清清都已经告诉给我了,你最近这么用心的看书,就是为了那个烟花女子!”
被叶成鹤拆穿,叶安胥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仍旧道:“我不是单单只为了她一个人,不懂就要学,这也是医者应该有的求知精神。”
叶成鹤:“荒唐!”
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叶安胥,叶成鹤微眯了眯眼道:“你以为她为什么会留在半月山庄?”
“少庄主是她的朋友,她担心……”
不等叶安胥把话讲完,叶成鹤就打断了他,“错!她之所以会待在那里就是为了钱,你想想,半月山庄是什么地方,她能有机会进去还会乖乖的回来吗?”
闻言,叶安胥皱眉,反驳:“不,不是这样的,时瑾她不会!”
“怎么不会?一个出身青楼的女子,为了钱什么手段使不出来。”这样的人,他叶成鹤不知看过多少。
“不是的,时瑾不是这样的……”叶安胥的心有些受伤,他不相信唐时瑾留在那里是为了钱。
可是当时的情况,叶安胥此刻细细想来,竟有些不知道如何说服自己。
看叶安胥这样,叶成鹤也不想再与他多说些什么,临走时撂下一句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房间里只剩下叶安胥一个人,他将刚刚看的那本书拿在手里,眉头深皱,手下的力道在不自觉的收紧。
书房里。
唐时瑾趴在一边,无聊的摆弄着手里的毛笔,视线看着不远处的封祁昱。
这家伙不是中毒了吗?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他昏迷?
从封祁昱莫名其妙的醒过来以后,唐时瑾就没有再看到他昏迷,并且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悠闲,一点也不像是命在旦夕的人。
而更让唐时瑾心里不爽的是,一天下来,她除了待在封祁昱的身边,就没有去过哪里,每次她想要出去的时候,封祁昱还要问她的去向。
唐时瑾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犯人一样。
她在一旁坐了很久,最后终于忍不住想要出去,封祁昱将视线从书上移开,淡声道:“唐姑娘想做什么?”
闻言,唐时瑾闭了闭眼,深呼了一口气道:“我去茅厕。”
说着,唐时瑾便推门离开。
见此,封祁昱放下手里的书,一双眼微微变换,眼里的深邃沉如瀚海。
唐时瑾并没有去茅厕,而是在外面转转悠悠,一脸的气愤。
最后,她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心里的烦躁,捡起石头便往一旁的静池里扔去,水面上顿时激起好大的浪花。
见四下无人,唐时瑾又扔了一块石头进去,一边扔还一边抱怨道:“我好歹也是客吧,居然这样对我,看我跟看犯人一样,我像是要偷东西的人吗?”
说着,唐时瑾双手叉腰,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要留下来的这个决定。
这两天她看外面都没有什么危险的了,正准备离开,可是封祁昱却又不让她走,还拿封辰皓来吓唬她。
对此,唐时瑾表示很无奈,她一边想要离开,一边又害怕万一封辰皓还不死心,那她就完了。
所以眼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这两天她不在,卫雨心过得怎么样。
最后,唐时瑾无奈的叹了口气,撇撇嘴准备回去。
这时,从暗处飞出来一片树叶,树叶打在水面上接连弹了好几下,最后落在水面上,归于平静。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唐时瑾下意识的想要去找飞出树叶的那人,却是环顾了四周都没有发现那人踪影。
虽是如此,可唐时瑾心里已然有了一丝猜测,她站在原地,对着树叶刚刚飞出来的方向道:“喂,是你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见此,唐时瑾也不急,只是悠悠的又道:“我说,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跟着我?”
这次,夜隐说话了。“没。”
挑眉,唐时瑾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路过。”
轻笑一声,唐时瑾笑意不达眼底。“暗卫都是这么闲的吗?”
虽然没有看到过夜隐,但是唐时瑾多少也知道他的身份,能够隐藏的这么厉害,并且在院子来去自如,除了暗卫以外,唐时瑾想不到还有其他的理由。
闻言,夜隐沉默了一会儿,紧接着道:“不闲。”
撇撇嘴,唐时瑾有些无语,这人怎么看起来这么的傻乎乎的,她说什么就回答什么。
不过他既然不是路过,会出现在这里,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一直都在跟着她。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做,大概她回去问问封祁昱就知道原因了。
只是唐时瑾有一点不明白,“你既然暗中跟着我,刚刚为什么要我发现你?”
如果不是他突然的出手,以唐时瑾的能力是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
暗处,夜隐微微低着头,他的脸被一张黑布遮住,只露出一双清澈而又单纯的眸子。
是的,他虽是暗卫,手里染过无数人的鲜血,可是他那双眸子,却是那样的澄澈清灵。
原本以为会听到他的回答,可是唐时瑾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撇撇嘴,唐时瑾就准备回去了。
她才刚一转身,便看到身后站着的封祁昱,人不免被吓到。
她拍了拍胸脯,走近他,有些没好气的道:“你走路怎么都没声,吓死我了。”
封祁昱双手覆在身后,人如顽竹,声音平静。“听唐姑娘这样说,难道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吗?”
唐时瑾无语,“难道只有做了亏心事才会被你吓到吗?”
换做是别人,转身就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能不害怕吗?
“既然不是做了亏心事,那就是我的长相太丑,吓到了你。”封祁昱微一挑眉,细细道。
闻言,唐时瑾看着他,微微偏头道:“封祁昱,你是对丑有什么误解吗?如果你这样的人都算丑的话,那剩下的人岂不是奇丑无比。”
头一次,唐时瑾觉得封祁昱这个人说起话来杀伤力十足。
更可恶的是,唐时瑾还不得不变相的夸他。
属实是自恋本精了。
听了唐时瑾的话,封祁昱稍一点头,算是赞同她的话。“唐姑娘是在夸我长得好看吗?”
扯了扯嘴角,唐时瑾心里冷笑:这不是正和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