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0章
话说刘士元提着避水灯笼,一路前行,走了约莫一多地,正行之间忽然迎面过来一个老头,这老头,头上还长着两个犄角,一副龙钟老态,身上穿着衮龙袍,没多两步就走到了刘士元的跟前:“站住,老头你是人是妖!”
“大仙有礼,小神是这河里的河神。”老头说着话上前来施礼。
“河神?你是河神?”刘士元有些诧异的问道,刘士元心说,既然这河里有河神为什么会有妖怪吃人?所以听他说是河神,有些很吃惊。
“小神正是这河里的河神!”老头又补充道。
“你既然是河神,那为什么妖精在这水里做乱你不管管,你这河神怎么当的?”刘士元气愤的质问道。
“非是小神不管,是管不了啊。这妖精神通广大,小神的法力斗他不过,实在没办法。”河神很沮丧的说道。
“你是河神,是正规神仙,你斗不过他,你不可以告诉天庭,让天上派天兵天将下来收拾他吗?”
“哎,我这样的小神,根本就上不了天,连南天门都进不去!”河神叹息道。
“那你可以找你的顶头上司啊,你的上级是谁?”刘士元问道。
“我的上级就是西海龙王!可是我去了几次,他都说知道了。但是就是不管这事。”河神委屈的道。
“这个西海龙王,难道这妖精是他亲戚,所以如此袒护!看我不打死这妖精!”刘士元气愤愤的。
“你可要小心啊,那妖精十分厉害呢。”河神又叮嘱道。
“没事,你就看我怎么收拾这妖精。”刘士元说完,就奔着前边走,又行了五六里地,就看见前面有一座宫殿,亭台楼阁,飞檐画栋,门前两个虾兵手里拿着长矛,正在站岗,大门上高悬一块匾额:江里水府。
刘士元走至大门前,两个虾兵上前喝住道:“什么人胆敢闯我江里水府。”
“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快快将那妖精喊出来受死!”刘士元怒道。
这时候一个虾兵挺枪就刺,刘士元起手中剑在那枪上一拨,再看那虾兵手中枪已经断成数截,这时候刘士元一个箭步,手起剑落,那虾兵的虾头已经掉落在地,旁边的虾兵吓得,跑进门里去了,不多一会儿功夫,就听门内哇呀呀怪叫:“什么妖道,敢杀我虾兵!”这妖精说着话就出了大门,妖精站在大门口一看,见是个道士,手里还提着一个灯笼,在道士周围五米范围都没有水:“你是何方贼道,干嘛杀我虾兵。”
刘士元看这妖怪,长的浑身漆黑如碳,身穿大红袍,腰系狮蛮宝带,左右手各提了一把开山大斧,身长丈二,两只眼睛凸出,精光四射,就像两个大灯一样,大嘴巴,獠牙外露,鼻孔朝天。刘士元心说:好丑的妖精!:“妖精,你为何在此地害人?”
妖精听了哈哈大笑:“你这不是废话吗,既然都知道我是妖精了,还问我为什么在此地害人,我是妖精,吃几个人算什么,至于大惊小怪的嘛,你要是来和我交朋友的,就请里边坐,刚才杀我虾兵的事就算了,若是你来问罪的,那就别怪我手中的大斧子对你不客气!”
“好丑的妖精,还敢说大话,见了你家道爷,不赶紧跪下叩头,尚自敢抗拒,一会儿把你拿住,用锅炖了,看你是什么海鲜!”
妖精听了这话气得挥舞双板斧对着刘士元劈头砍了下来,刘士元一只手要提着灯笼,所以不是很灵活,忙起手中剑左右架隔,妖精左右开弓,两把板斧使得跟车轮一般,刘士元被逼得节节败退,也且是手里有个灯笼的缘故,交手不上十个回合就被这妖精直逼得退到了河边。刘士元索性退上河岸,那妖精从水里飞出,双板斧奔着顶门就剁了下来,刘士元将灯笼放在一边收了三昧真火,挥舞宝剑往上一磕,二搬兵器相交铛铛两声巨响,火星四射,刘士元一招迎风弹尘,快速往前一闪身,这剑尖指着那妖精的肚子就刺,可是说来也怪,那妖精不躲不闪,好像一点都不怕,刘士元这一剑就刺在那妖精的肚子上,可是根本就刺不动,那妖精哈哈大笑,接着就是一斧子劈头砍了下来,刘士元赶紧往后一个滚身躲开,心说你前边砍不动我就砍你后边,从地上一跃而起鹞子翻身,从这妖精头顶飞过,手中剑对着这妖精的背上就是一剑,这妖精也不躲闪,也不用兵器来架隔,好像就是让他刺,可是刘士元挺剑刺了上去,却根本就刺不动,那妖精的背比他的肚子还硬,宝剑砍在上面就像砍在钢铁上,铛铛有声。这时候妖精转身双峰掼耳,两把斧子照定脑袋上就砍,刘士元把身子往下一矮,手中剑夜叉探海,奔着这妖精大腿刺了下来,就听的噗呲一声,这次刺进去了,妖精疼的哇呀怪叫,就见那妖精腿上流出鲜血来,妖精双板斧轮圆了砍将来,刘士元手中剑上下拦挡,二人有战了十多个回合,终究是这妖精前后都硬如钢铁,实在砍他不动,刘士元虽然在岸上,也只和这妖精战个平手,这时候妖精突然转身,就打后边出现一条铁棍似的尾巴,对着刘士元拦腰就扫,刘士元赶紧从地上跃起,这妖精前边双手斧子来砍,然后冷不丁的就是背后一条铁棍子扫了过来,打得刘士元心有余悸。思量和他难分胜负,不如祭起法宝,刘士元口中念念有词,随即将幽冥珠祭起,这妖精一看刘士元祭起幽冥珠,吓得一下逃进水里走了。刘士元只得收了幽冥珠,在岸上坐着发愁,这时候河神上前说道:“那妖精本是个九尾龟,也不知道在哪里修炼成了这道法!”
“九尾龟,难怪他打着打着就从后边出来一根棍子呢,要按照你这么说这妖精后边有九条铁棍,刚才他跟我打还没使出绝招。”
刘士元再次提起灯笼,点起三昧真火,大踏步就往河里走,河神道:“你小心啊,那妖精十分厉害呢。”
话说这九尾龟虽然刚才把刘士元打得没有了还手之力,但是腿上还是中了他一剑,这会尚自疼痛,回到水府中,就有那虾兵蟹将,上前来伺候着,将了药物来包扎,刚把伤口包扎好了,就听见刘士元又在门外挑战,九尾龟气愤不已:“这个贼道,还没完没了的了,刚才老爷还没使出绝招呢,这次叫你见识见识老爷的绝技!”九尾龟气愤愤的提着两把板斧就出了水府,见刘士元就站在门前正在骂战,嘴里千妖精,万妖精,骂不绝口,他气急败坏手中双斧迎头便剁,刘士元急起手中剑架住,这时候只见那九尾龟把身子一转,九条铁棍按着八个方向同时打来,中间一根铁棍从天而降,这就是九尾龟的九条尾巴,每一条尾巴都已经修炼成百炼精钢,刘士元一时间慌了神,这要是用剑去挡上面的这一条铁棍,这八根铁棍同时打来,而且是不同方向,如何抵挡,你挡任何一根铁棍,其余八条铁棍都会招呼到你身上,刘士元眼看避无可避,让又让不开,只能使出个土遁向下走了,这九尾龟九条尾巴打空,再一看,走了刘士元,哈哈大笑道:“这也太不经打了,交手一个回合就走了,哈哈哈!”
九尾龟得意洋洋的回水府中去了,刘士元施展土遁上了河岸,越想越烦恼,这妖精太厉害了,跟他对敌,却是难以取胜,怎么才能对付这妖怪呢,越想越烦恼,思量半晌,无计,这时候河神又跟了过来:“大仙,刚才和那妖精对敌,情况如何。”
“哎!别提了,那妖精突然使出九条铁棍,我不是他的对手,竟然无计可施。”刘士元叹气道。
“哎呀,大仙,你怎么这么糊涂,你手中太阿宝剑乃是茅山派镇山之宝,你和那妖精对敌,直接将它祭起,使出飞剑取人头的法术不就可以了嘛。”
刘士元沮丧的道:“只怕那妖精见我祭起宝剑,就会躲进水府中去了。”
“这水府是我修建的,原本是河神府,这妖精来了以后就把我的水府给占了,所以地形我熟悉,你下去以后别去水府正门,你就去水府的后门,从后门进去,那妖精肯定在大厅里呢,你直走穿过后花园,到了正殿后边,在门前祭起那太啊宝剑,不怕妖精飞上天去!”
刘士元听了此计大喜,乃又提起灯笼,奔着河里走,行了一里多地,远远看见水府,因担心被门前的虾兵看见,刘士元早早的就往后边绕了过去,先绕到了围墙根下,迈步往后门来,在后门边上站着两个虾兵,刘士元不待他们发现,一个箭步窜出,左右两剑将这二虾兵砍倒在地,然后推开后门,直往里走,果然看见好大一个花园,里边尽是些,红珊瑚,绿珊瑚,还有些奇异的海草,煞是好看,穿过花园,左右都是回廊,东西两边有十几间厢房,刘士元直走,穿过厢房,出了后院门,只见前边一座正殿,高有三层,飞檐高挑,红墙绿瓦,顾不得欣赏,迈步往前,走到正殿后门边上,就听见里边有虾兵道:“大王,今日那贼道被你打得落荒而逃,想必再不敢来了。”
“这可说不定,那贼道甚是难缠的很呢,说不定一会儿又来了,其实他功夫到是不怎么样只是这贼道手里有个法宝,幽冥珠,那玩意是九幽地府,铁围山顶之物,不知道怎么会在这贼道手里,要是被那宝珠定住,必死无疑,元神都会被它吸走,万劫不复。太可怕了。”
虾兵道:“难道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破得?”
“有倒是有,只有得梨山圣母的落宝金钱可以收这宝珠,可是梨山圣母也不会就把宝贝给我不是。前些时候听说,这贼道杀了梨山圣母的徒弟!”九尾龟说到这里停住了:“你们下去吧,让我休息会儿。”
“是!大王,小的这就退下了。”虾兵自退出去了。
刘士元听得真切,心说这妖精,消息还真灵通,连我和梨山圣母的恩怨他都如此了解,先不管他,且把宝剑祭起,刘士元嘴里念念有词就在门边将太阿宝剑祭起,这宝剑顿时放出光华万道,万千剑雨就奔着那九尾龟去了,九尾龟正坐在大殿的金交椅上休息,忽然就看见后边万道华光,转眼剑雨就来了,瞬间显出原形,把头和四肢全缩进了龟壳里,那太啊宝剑,射在龟壳上一点办法都没有,这龟壳却是比什么都硬,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能防弹,刘士元走进来一看,好大一只乌龟,这龟壳足有一人高,左右宽数丈,这时候刘士元看太啊宝剑奈何他不得,只得将宝剑收了,口里念念有词,把幽冥珠祭起来定这九尾龟,九尾龟在龟壳内看见他嘴里也念念有词,使出个水遁之法走了,刘士元只得收了幽冥珠,在宫殿里转了两圈,正转呢,突然九尾龟闪身出来,起手中板斧当头就砍,刘士元赶忙起手中剑来迎,只交手一合,那九尾龟把身子一转,使出九条尾巴,刘士元知道这没法打,又施展土遁上了岸,来至岸边,在大石头上坐了,此时天色已经晚了,夕阳照耀在河面上,映出凌凌波光,刘士元暗忖:这妖精,看来太阿宝剑对付不了他,可是一祭起幽冥珠他就跑了,还没等幽冥珠的法力施展出来呢。唯一的办法就是吸收幽冥珠的法力,然后使自己功力大增,因该能杀了这九尾龟,只是被幽冥珠的魔力侵入心脉,要是控制不住,就会堕入魔道….。刘士元正在想,要不要这么干,为了灭一个九尾龟,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值不值得,这是他考虑的一个问题,这时候河神又上来了:“大仙刚才下去战果如何?”
“嗨,你那计根本不灵,我偷偷把太啊宝剑祭起,那九尾龟根本不怕,显出原形,把头和手足都藏在龟壳内,他那龟壳太硬了,太啊宝剑射不动!”
“没想道这妖精居然如此神通,不知大仙还有什么法宝?”河神问道。
“有啊,还有幽冥珠,已及八卦乾坤袋。”
“啊,这幽冥珠的魔力无边,若是你使用这魔力打死那九尾龟还不是轻而易举嘛!”
“你那里知道,幽冥珠的魔力虽然无边无尽,可是一但被那魔力侵入心脉,自身也会成魔,如何使得,若是直接祭起幽冥珠,那九尾龟一见珠子立即就跑了。真是无计可施!”刘士元正懊恼。这时候那船工走了过来:“道长怎么还不走,今日我说了没法渡河,天都快黑了,你跟我去村子里住上一晚,明天吃了中午饭我送你过河。”
刘士元道:“我在这里捉妖呢,你先回去吧。”
“你要捉妖,好是好,只是这河里的妖精厉害非常,不知道是个什么妖精?”
“是个乌龟精,叫做九尾龟!”
“怎么样了,捉到了没有啊?”船工问道。
刘士元就把刚才几次和妖精打斗的事情说了,船工听了以后思量了一会儿道:“我有一计,不知道可行得不?”
“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来听听!”刘士元追问道。
“船工上前附耳低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叽里咕噜说了一通。”刘士元听了哈哈大笑,连声称妙。
船工说完,退在河岸的树林边看,刘士元拿起地上一根树枝,叫声变,变作一艘木船,又施展了搬移之法,搬来一船泥鳅黄鳝,又用搬移之法弄来数十枚钓鱼钩,把这些大号的钓鱼钩都安在泥鳅黄鳝里,然后用绳子把钓鱼钩拴好在岸上的大树上,刘士元便撑着船往河中间划,船刚至河中间,那九尾龟一巴掌将船掀翻,接着张开大口径把船里的泥鳅黄鳝给吞进了肚子里,刘士元赶紧就驾起一团雾气飞在半天,九尾龟把泥鳅黄鳝刚吞进去,就准备返回水府,突然发现那里边有很多鱼钩,一个个勾住嘴巴还有不少钩在了食道里,甚至钩进肠子,疼的钻心也似,刘士元这时候祭起幽冥珠,对着那九尾龟就打了上去,九尾龟想走,可是被这些钩子钩住,脱不开身,眼看幽冥珠就把自己给定住了,刘士元挥舞太啊宝剑,剑落处九尾龟脑袋掉进了河里,鲜血把河水都染得通红,九尾龟的元神又被幽冥珠给吸进去了,这船工见刘士元斩了九尾龟,高兴的大笑,河神也来做贺:“上仙真是法力高强啊,哈哈哈!小神感谢上仙除了妖怪!”
“斩妖除魔是我的责任,没什么,你自回水府去吧。”刘士元收了宝珠,然后回至岸边,那船工立时走回村子,召集了十数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起将九尾龟的尸体拖到岸边,又把他的脑袋拖上来,一起抬回村子,当船工将九尾龟切开时,在那九尾龟的甲壳下边,发现了二十四颗夜明珠,每一颗都有鸡蛋大小,刘士元顿时恍然大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原来这九尾龟乃是龙子,龙有九子,赑屃、螭吻、浦牢、狴犴、饕餮、睚眦、狻猊、椒图、貔貅。而这赑屃就是九尾龟,龟壳内的二十四颗夜明珠就是按照二十四节气,之所以河神几次去找他的顶头上司,西海龙王,不闻不问,也不来管这九尾龟的事,就因为这九尾龟也是他的子孙。
刘士元暗道;这事要是被西海龙王知道,肯定少不得又是一场是非,但是这九尾龟在此胡作非为,他作为龙王不来管束,也是他理亏,说起来也不怕。
众村民将那龟肉分了,但是这二十四颗夜明珠,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刘士元将那二十四颗夜明珠也分了,村民们要留他在村里多住些日子,刘士元盛情难却,也就住下了,一方面就是给这些个村民看看病,二来也是怕西海龙王报复百姓,要在此地多观察断时间。
话说村民得了这些夜明珠,便思量拿去换成钱,钱,银子谁不喜欢,众人就让村中里正桂华先拿一颗珠子去城里找买家,桂华心中思想,这小县城里能找到大买家吗!须得去省城里找买家才行,便径直去了省城,他前脚刚走,村里有夜明珠的消息不胫而走,早就传到知县冉高进的耳朵里,这冉高进听说江里石碗村杀了一只大乌龟,还从龟壳里弄出二十四颗夜明珠,这一下子可就乐坏了,要是自己能得到这二十四颗夜明珠那不就发财了嘛,立即传令调集三班衙役捕快,亲自带队,浩浩荡荡的就杀奔石碗村,知县带的官兵衙役一上来先就把整个村子围了起来,知县冉高进来至村口晒谷场,高声吩咐道:“挨家挨户的搜,把村里的所有人,不分男女老幼全都给我带到这里集合!”
这些衙役得了命令冲进村子挨家挨户的搜,把村里男女老少三百多口人全都集中在了晒谷场中,这些村民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无缘故的怎么就被官兵给押到了晒谷场,知县旁边师爷上前高声喊道:“叫你村的里正出来搭话。”
村民范主之上前跪着说道:“回禀老爷,里正桂华不在村里,昨天刚出去办事了。”
知县一听心中咯噔一下,心说莫不是这小子把夜明珠拿走了吧,赶紧就问道:“他去哪里了,办什么事,快说!”
“禀老爷,本村前日杀了一只乌龟,从乌龟身体里发现二十几颗珠子,桂华拿了一颗说是去城里卖!”
“那其余的珠子呢?快交出来。”知县冉高进急着喊道。
范主之胆怯的说道:“这珠子是我们村民的,老爷要它做什么。您如果要,也得拿银子来,我听说每一颗都是无价之宝呢,老爷最少也得出个万把两银子吧。”
“大胆刁民,竟敢问老爷要银子,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来人啊,给我打!”知县冉高进气急败坏,喝令两边衙役打范主之。
这时候就听的人群里一人高声喊喝:“住手!我看谁敢打他!”说话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刘士元,刚才这些官兵来把众村民集中到晒谷场,他也杂在人群里,此时见知县要打村民,便从人群里站了出来。冉高进看了看刘士元,见他是个道士模样:“你是哪里的道士?”
“我是哪里的道士不重要,你这狗官为何无故就要打人?”刘士元指着鼻子骂道。
知县冉高进,一听这刘士元上来就骂他是狗官,这火气就上来了:“你大胆,竟然辱骂本官,来人啊,给我打!”
刘士元哈哈大笑站在原地没动,两边这些个衙役抡起棍子对着刘士元劈头就打,可是这两棍子下去,刘士元一点事都没有,再看知县冉高进,头上被打得鲜血直流,疼得他高叫:“快住手,这妖道,你用了什么妖法!”
晒谷场上的百姓被逗得哈哈大笑,众衙役傻眼了,明明是打的刘士元,怎么知县脑袋上却见了伤。旁边师爷赶紧上前附耳低言道:“这道士太厉害了,先暂时回去,寻访个厉害的在来对付他不迟!”
冉知县,愤怒的带着众衙役一阵风似的就跑了回去。
这边冉知县刚才带着众衙役捕快走了,众村民在晒谷场上议论此事,突然就听见马蹄声起,从大路上过来十余骑,走至近期,这些马上的人个个凶神恶煞,为头一个大汉手中提着一柄钴锭刀,身穿绿袍,头戴一顶红布包巾,身披英雄氅,后边十几个汉子都一般装束,从旁纵马出来一个尖脸汉子,将手中泼风刀在马鞍桥上一横:“我们大哥听说你等村民得了夜明珠星夜至此,尔等识相的快快将珠子交出,若是迟延片刻,叫你众人都死!”
其余这些个后边的汉子也都呼喝道快交出来!,话说这些是什么人,这些都是江洋大盗,为头的那个汉子,姓宋名海,江湖人送绰号,搜山虎。先说话那尖脸汉子有名叫做大马猴,因为他姓马,长得瘦,这一干强盗无恶不作,这几天听说村里得了夜明珠,所以带着手下弟兄赶了过来,众村民吓得瑟瑟发抖,都一个个不知如何是好,真要是交出夜明珠,又舍不得,不交吧,这些强盗不是好惹得,众人正在犹豫不决,大马猴纵马上前起手中刀对着前面站着的村民刘二狗脑袋上就砍了上去,说时迟那时快,刘士元一闪身,手起太啊宝剑,往上一磕,再看大马猴手中的刀断成了数截,只剩下一个刀把在手里。
“好啊,哪里来的妖道!”大马猴惊疑不定,将手中仅剩的刀把丢在地上。后边搜山虎宋海,在马上哈哈大笑道:“我说这些村民怎么不肯交出珠子,原来有高人撑腰啊。敢问道长怎么称呼啊。”
“你问贫道怎么?是不是想找到我的道观,然后去报仇啊,或者想烧了我的道观,你别打那些主意,从哪里来的就从哪里滚回去,不要再做强盗,若是再做强盗,我定取你狗命!”刘士元一边说话一边就把剑插回剑鞘之中。
搜山虎被刘士元这几句话说的,脸上就跟一块大红布似的,当着这么多小弟,被这道长如此羞辱,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再不答话,右手舞起钴锭刀,双腿一磕马鞍桥,纵马向前奔着刘士元顶门就砍,刘士元早就看见,把身子往旁一闪,右脚飞起,连环垛子脚,冲着这宋海前胸就踢了过去,宋海慌忙将身形往后一倒,手中刀使出一招钟离摇扇,就来剁刘士元的脚,刘士元紧跟着一个鹞子翻身,飞起在宋海的头顶,右手掌黄云盖顶,照着顶门百会穴就打了下来,这一掌要是给削上,那瞬间就得毙命,宋海起手中刀急架相还,刘士元这一掌正要削上,见宋海刀来,索性往后一翻,直直的坐在马鞍上,正好就坐在了宋海的身后,宋海大惊,刘士元右手一把拖住他的腰带,往起一提,将宋海掼下马来,这后边骑马的小兄弟,就使刀来砍刘士元,这叫下黑手,刘士元也不剁也不闪,使出一个身外身的法术,和旁边的一个强盗换过了,这一刀下去,后边这强盗哈哈大笑眼见得是把刘士元砍的脑袋落地,可是刘士元却在旁边哈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强盗可真是够狠的自己兄弟都一点不留情面,说砍就砍。”这强盗大惊,自己刚才明明是砍的那道士,为什么却是把自己的弟兄给砍了。站在地上的宋海,气急败坏,挺刀来砍刘士元,刘士元也不躲也不闪,看看一刀正砍在刘士元的腰上:“嘿嘿,你这妖道吃我一刀!”此话刚说话,只见马上坐着的人不是刘士元,却是大马猴,大马猴啊呀一声大叫道:“大哥是小弟啊,你怎么砍我呢。”大马猴说完一头栽倒在马下。搜山虎大惊,慌忙跳上马背,掉转马头奔着大路,仓皇而走,后边这些个强盗也跟着去了。
刘士元吩咐众村民把强盗的尸体先埋了,众人拿来锄头在旁边挖了个坑将两个强盗的尸体拖进去埋了,村民桂真真道:“如今官府和强盗都盯上了咋们这珠子,可如何是好啊!”
刘士元没说话,只默默的往回走,来至船工家中宿了不提。
却说桂华带着一颗夜明珠来到省城,先去客栈里住下,然后第二天径来城中一家当铺,将珠子拿上去给店铺人看了,只见那珠子晶莹剔透,隐隐有白光放出,掌柜的赶忙出来看,把珠子拿去黑暗的屋子里,照得整个屋子如白昼一般,店掌柜,和伙计商议道:“如此宝珠乃是无价之宝,这个土里土气的乡巴佬从何处得来。咋们随便打发他几两银子,若是他不卖,咱们就给他个不认账!”
二人在屋里商量好了,走出柜台前对桂华道:“你这珠子要多少钱啊?”
桂华笑道:“你们给多少银子呢?”
那伙计伸出一根手指,桂华欣喜道:“十万两银子?也凑合吧,这珠子可是无价之宝。十万就十万吧。”
伙计撇着嘴道:“一两银子!”
“什么一两银子,不卖不卖,快把珠子还给我。”桂华十分生气的道。
伙计从柜台里拿出一颗豌豆大的珍珠递给桂华:“给你一两银子那是便宜你,还不要,还你珠子。”
桂华傻眼了:“我给你的可是夜明珠,你怎么还给我一颗破珍珠。我今天跟你没完!”这时候掌柜的喝道:“臭要饭的乡巴佬,再不滚老爷打断你的狗腿!”接着就从柜台里出来四五个大汉,上前叉着桂华就给扔出了大街上。
这桂华心中悲愤,被人把珠子给白占了去,自己本来打算一生的富贵都在这珠子上,所有的美好愿望,都泡了汤,原本计划再娶两个小妾,现在也不能够了,越想越气愤,就问人巡抚衙门怎么走,一路走一路问,来到巡抚衙门,上去就擂鼓,巡抚袁士南正在堂上理事,听见外边擂鼓,吩咐衙役将擂鼓之人带上堂来。
桂华被衙役带至堂上,双膝跪下,叩头道:“青天大老爷,为小民做主啊。”这袁大人就问他是怎么回事,桂华就把怎么得了夜明珠,怎么来城里卖珠子,一系列的经过详细的描述了一遍,袁士南听了心中窃喜,这几日做梦抬棺材,看来真是发财的机会来了,随即抽出令牌吩咐步班都头带人去当铺将那掌柜的和伙计一干人犯勾捉到堂,当铺立即封了。
不多时,那当铺掌柜的和众伙计都被带至堂上。袁大人一拍惊堂木:“大胆刁民,你怎么平白的赖了桂华夜明珠啊?还不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这掌柜的那里肯认,袁士南他那管你认不认,正好借此机会吞了当铺,喝教众衙役上刑,一通的刑下来,那掌柜的和众伙计全都招认了,带着众衙役回当铺中把夜明珠拿来呈给袁士南。袁士南见到了这夜明珠,这才相信桂华说的原来都是真的,先把这掌柜的和伙计都关进大牢,然后就要带着官兵前去石碗村,正要出发,赵师爷上前附耳低言道:“咋们还是先去江里县衙,这种扰民的事情,您怎么能亲自去做呢!”
袁士南笑着点了点头,带着众衙役兵丁,径奔江里县衙,来至县衙大堂之上,县令冉高进慌忙出来迎接:“哎呀,巡抚大人怎么大驾光临了,下官有失迎谒,还望恕罪!”
“冉大人不必多礼。”二人就在正堂上坐了,袁士南坐定,冉知县吩咐丫鬟上茶,茶毕,冉知县笑着道:“不知巡抚大人突然光临有什么要紧的事呢。”
“哈哈哈,冉大人就不必装糊涂了吧,我来做什么难道你还能不知道?我就给你提个醒,石碗村!”
冉知县一听说石碗村,顿时心里一紧,暗道,这袁士南消息可真是够灵通的,这么快就知道了!真是不可思议:“这事情,我正要禀告大人呢,没想到您就来了,只是那夜明珠可不容易得,在村民手里….下官去过一次,现在正没办法呢。”
“哼,几个乡巴佬,有什么难对付的,你直接带兵去,让那些村民将夜明珠交出来不就行了嘛,要是谁不交,就问他个造反之罪,满门抄斩!谁敢抗拒官府!”
“当然了这些村民本没什么难对付,可是那村里有个道士,道法了得,下官被他整得不轻,额头上的伤现在都还没好呢。”冉知县说着话把帽子揭开给袁士南看。
袁士南看了看,只见还肿着几个大包,淤青未退:“不就是道士嘛,即刻去龙虎山把张天师请来,不信对付不了这妖道!”
冉知县道:“这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那张天师乃是得道的高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见面都难,要他来恐怕……….。”
“那就多派兵队嘛,先把村子围着,咋们人多,那妖道不过就一个人而已,能把我们怎么样。不要再多说了,今日我便要见着那夜明珠,少一颗都不行!”
冉知县没办法,只得带着众衙役径往村子里来,众官兵一上来先把村子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接着又将众村民都围聚在一起,冉知县高声道:“识相的赶紧把珠子交出来,不然就以抗拒官府论罪!”
刘士元本想在去将知县打走,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保得了一时,也保不住他们一辈子,总不能常年就在这里给村民当保镖吧,即便赶走了官军,也还有那些强盗不停的来骚扰,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天不交出夜明珠,这麻烦就会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
刘士元对村民道:“你们还是把夜明珠交出来吧,不然官府不会罢休,强盗也老是惦记。”
众村民经过刘士元这么一说,都愿意把夜明珠交出来,刘士元走至冉知县面前道:“这些夜明珠每一颗都是无价之宝,现在还剩下二十三颗,另外一颗已经在巡抚袁士南手里,但是你这把这些珠子拿走,也不能就白拿,我也不给你多要,每颗珠子一百两银子!”
知县一听,心说:这一百两银子,算什么,我给。随即就吩咐师爷回县衙取了二千四百两银子,将来分给这村里的百姓。
话说冉知县将那二十三颗夜名珠全部交给了巡抚袁士南,心中就很不甘心,将了表章,暗中送至朝廷,这消息很快就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没过半月,朝廷派下了钦差大臣,亲自来把那二十四颗珠子全部运进了皇宫。
刘士元告辞石碗村众百姓,过了河一径的向南走。
在大西南有个山村,此地名叫高坡村,在村子北面的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三代单传,天刚亮,四十岁的杨中义,从床上起来,吃过早饭,背上背了撘搏袋子:“今天我去张家崖烧香,听说那里的观音菩萨最是灵验!中午回来的晚,你就不用等我了,你先吃。”
妻子李氏在厨房洗碗:“诶,你路上慢点!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