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座下第一搬砖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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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光天化日行凶

刘树义双手护着额头,在街上小心翼翼地走着,走的地方离大树或者建筑远远的,担心铁纲靖不是撞大树就是撞墙。

铁纲靖把扑街作者怼自闭后,洋洋得意。活不过十章,十章内领盒饭,他是求之不得,who怕who。

在这隋末大乱世,每日不是担心战乱,就是担心被人抢,被人杀。他还记得小说中提到,有一个叫朱粲的反王,吃人成性,他只希望这辈子可别遇上朱粲这个吃人魔王。早点领盒饭,可以早日超生。

回想自己所生活的年代,真的是太平盛世啊!他虽然是社会底层,但是不愁吃不愁穿,还能蹲在街边,喝着啤酒,欣赏着美女,黑白人生也有惬意时刻。

但他却忘了,如果他活不过十章,等他回到2019年,就是一坨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肉泥而已。

想到过不了几章就可以回到2019年,铁纲靖心情变得愉快,不再做撞树、撞墙这类自残行为,而是用他蹩脚的粤语哼起了徐大侠那首不知名的歌,“甜甜的姐姐稍稍留步,姐姐呀你赶路嗟,哎哟哎哟请息怒,我爱你齿儿露……”

刘树义原本以为赢了铁纲靖,没想到这个杠精又开始在身体内活动了,还哼着听不懂的小调,让他郁闷异常。想张嘴训斥,但是唯一的一张嘴被铁纲靖哼歌给占用了,让他无法用嘴诉说,只能憋着,气得浑身发抖。

穿过了一条街道,在一个拐角处见到一只马队,披着盔甲,带着弓箭,在街上横冲直撞疾驰。领头人是一个少年,一看就是那种纨绔子弟,仗着父亲的势力在晋阳城为所欲为。

铁纲靖停止了哼歌,一脸鄙夷地扫视着这只马队,心想哪个倒霉的大官,生出这么一个坑爹的儿子,这要是放在他生活的2019年,在那网络发达、全民摄像记者的时代,这种纨绔子弟只怕早把他爹坑死数十次了。

他正在鄙夷中,那纨绔子弟仿佛看穿他的心思了一般,搭弓射箭,一气呵成,一只雁翎箭直向他飞来,速度如离弦的箭一般飞速。哎呀,我去,这本来就是离弦的箭。

他是完全懵逼了,万万没料到光天化日之下,这纨绔子弟竟然当街行凶,隋末大乱世果真名不虚传。平时敏捷的他这次竟然忘了做出闪避,只能绝望大叫一声:“卧槽!丢雷老母……”身体不是他的,连本能反应也轮不到他来做。

好在刘树义在马队出现时就开始留意,那纨绔子弟搭弓射箭时,他是早已瞧在眼里,等箭射来时,在雁翎箭将要射中时,才从容不迫的一个侧身躲开这惊险的一箭。

那纨绔子弟也不生气,没有射第二箭,而是笑道:“刘世兄身手如此敏捷,想射你一箭真的是难啊。”

刘树义道:“哪里,多亏四公子手下留情,不然我再多几条命也躲不过四公子的神箭。”

“打猎去了,哈哈哈……”那纨绔子弟留下一长串笑声,纵马而去,还不忘随手射出一两箭,吓得街上的百姓急忙找障碍物隐藏躲避。

此刻的铁纲靖是又气又窝囊,怎么说他搬了七年砖,经受过各种严酷的技术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从来不敢无辜矿工。虽然说是为了娶媳妇,但是受的那份苦非常人可以忍受。

在这七年严酷环境不断磨练下,他的搬砖技术早已出神入化,没想到刚才被人射了一箭,却不思还手,让他如何不气?可他刚才大脑处于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闪躲,这让他觉得非常窝囊,若是被崔流壁看见,只怕要嘲笑个三天三夜。

他低着头,在地上恶狠狠地寻找着板砖,气愤道:“这人是谁?老子一定要废了他,免得此妖孽为祸人间。”这话明显是问刘树义。

刘树义不咸不淡说道:“此人箭术了得,马上功夫也不错,擅使马槊,你不见得是他对手。”

“开玩笑,我会打不过他?”铁纲靖不服气,搬砖七年,他早已练就一身肌肉。

而且他作为一条单身狗,精力旺盛,晚上闲着没事,以工地上的钢管为罗汉棍,练上一趟伏虎罗汉棍,棍法已经炉火纯青。再不然是就地取材,劈劈砖什么的,练就了一双铁掌。

说着,他撸起袖子,要展示他那强健的肱二头肌。可等他把袖子撸上来一看,骂了一句:“卧槽!这白切鸡一般松垮垮的肉……”

他捏了一下,勉勉强强还算结实,不全是肥肉,当下便泄了气,道:“难怪你说打不过,就这一身松垮的肥肉,当然是挨揍的份。”

刘树义脾气还算不错,并不介意,道:“你即便打得过他又如何?他父亲是山西、河东抚慰大使,手下有数万兵马,他要废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这句话让铁纲靖彻底失去了底气,封建时代是人治时代,谁有权、有兵马,谁就是大爷,何况是在隋末这种大乱世时代,更是如此,强权才是真理。不过这抚慰大使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问道:“他父亲是谁,这么牛逼?”

“牛逼?”刘树义没听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反问道。

听到刘树义困惑的语气,铁纲靖才想起“牛逼”是现代词汇,大隋人没有听过很正常,便解释道:“就是很厉害,厉害到飞天的意思。”

“哦。”刘树义明白过来,道:“他父亲是唐公李渊,他是唐公的第四个儿子李元吉。”

“就是那个丑得要被他母亲扔掉的李元吉?”铁纲靖道:“可是刚才看他并不算丑,除了一双吊眼。不过气质阴鸷,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有这回事吗?”刘树义摇头表示没听过,道:“唐公是一个很护犊子的人,不可能扔掉自己的孩子,何况李元吉是已亡故的窦夫人的孩子。唐公和窦夫人的感情很好,对她的孩子格外疼爱。”

“原来李渊护犊子,难怪李元吉这么嚣张跋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这李渊太纵容了,竟然也不管一下,我对他的好感是直线下降。”

“也不是不管,顶多训斥一顿,关上几天,就算是惩罚了。”

铁纲靖冷哼了一下,道:“这种惩罚跟挠痒痒差不多。不过没关系,恶有恶报,此刻李元吉命不该绝,且让他多活几年,将来终将会死在一个黑炭头的将领手中。”他扔掉手中不知何时捡的石头,心情变好了许多。

“三公子会死在黑炭头将领手中,你怎么知道的?”

铁纲靖吹嘘道:“这简单得很,本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熟知过去,测算未来,都是我的拿手绝活。不过李元吉不是老三吗?李元霸,哦不,李玄霸才是老四。”

想起扑街作者说的,铁纲靖急忙把对李元霸的称呼改过来。毕竟大清已经亡了一百多年了,他作为现代人,要尊重历史,不必屈膝在大清的皇帝脚下。

刘树义一眼看穿铁纲靖在吹牛,没当回事,而是问道:“你是从哪听说李元吉是老三的?李玄霸才是老三。”

“小说和电视上都是这样说的。”

“小说?电视?”刘树义又有了新的疑问。

铁纲靖听到,暴捶了自己脑袋一下,不耐烦道:“我勒个去,怎么跟你们古人沟通这么困难的?”

这种暴捶自己脑袋的自残行为,是他为了发泄过剩精力时养成的习惯,也不顾刘树义受不受得了。

刘树义疼得护住脑袋,道:“你不愿说就算了,打我做什么?”

“什么打你,我打的是我,这身体也是我的。”铁纲靖顾不得解释,先抬上一杠。

刘树义已经略微摸到铁纲靖的脾气,千万不能跟他杠下去,便转移话题道:“那小说是指什么?”

“小说就是小说,还能是什么?”铁纲靖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耐着性子道:“就是演义、话本。”

“不懂。”刘树义摇头。

铁纲靖在脑海搜寻了一番,想起有“唐传奇”一说,便道:“就是传奇。”

“不懂。”刘树义还是摇头。

唐传奇是在大唐盛世时期才渐渐流行开来,此时还是隋朝,难怪刘树义没听过。

“我勒个去。”这把铁纲靖给急得,深切体会到鸡同鸭讲是什么感受。他长吸一口气,憋住怒气,耐着性子,绞尽脑汁寻找相近的词,终于说道:“就是世说新语、志怪。”

刘树义这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原来就是一帮吃饱没事干的文人,闲着无聊,根据一点史料臆想出来骗人的东西。这类小说千万不要看,受到毒害,想考上秀才就难了。”

铁纲靖长吁一口气,终于把一个词解释明白了,这多亏他在学校时读了一点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