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要我觉得
“从今天起,我要摆脱这副白切鸡身板!”铁纲靖大声宣布。
来福疯狂鼓掌,道:“难得二少爷下此决心,值得鼓励,以后被人欺负不需要我出马了。”
“来福,连你也敢嘲笑我?”刘树义生气了。
但是铁纲靖紧接道:“没事,你就尽管嘲笑,你的嘲笑是对我最大的鞭策。不过,你别只顾嘲笑,你给我找一些石锁来,给我练练肌肉。”
“二少爷,你忘了,石锁有现成,都在前院我的房门前堆着。”来福道。
“那敢情好得很,快带我见识一下。”铁纲靖几天没搬砖,也没有干其他力气活,不仅心痒,手也痒得很,迫不及待想要发泄身上旺盛的精力。
跟随着来福出了内院,来到前院,果然见到一处角落里堆放着四个石锁,由小到大一字排开。
来福展示道:“二少爷,你看到了,四个石锁,从小到大,分别是30斤重的花锁,半石重的中锁,还有一石重和二石重的重锁。你先试一下,看哪个上手。”
铁纲靖上前提了一下一石重的石锁,很重手。他搬砖、搬水泥搬惯了,对重量很敏感,预估石锁在一百斤出头,比一包水泥略重。
若是他那副搬砖工的健壮身躯,左右各夹一包水泥轻而易举,现在摊上了刘树义这白切鸡身板,连提一石重的石锁也费劲。
他扫了一眼四个石锁,问道:“来福,这四个石锁用处应该各不相同吧?”
来福道:“当然,这花锁练艺,中锁练技,重锁练力。不过现在花锁对我来说太轻,我改用中锁练艺。”
“你给我来一手看看。”铁纲靖怂恿道。
他只在古装电视剧上看人玩过石锁,不过没玩出花样,看不出好坏,现在眼前就有玩石锁高手,当然不能错过。
只见来福轻易拎起半石重的石锁耍起来,但见石锁在身体前后穿梭,上下翻飞,正面扔、背后扔,还有掏裆扔,花样繁多,同时身形闪转腾挪,令人目不暇接。
铁纲靖是看得兴奋不已,大声叫好,拼命鼓掌,把手都拍红了,然后叫道:“来福,我要拜师!”
来福脸色尴尬,道:“二少爷,你是主子,我是仆人,哪有主人拜师仆人的?”
“我说拜师就拜师。”
铁纲靖是现代人,早没有主仆概念,在现代社会讲究的是人人生而平等,再说他一个搬砖工,哪有资格做来福的主子。
但来福死活不同意,还威胁道:“二少爷,你若是这样,我可不敢教你。”
“好,不拜师就不拜师,那我们以后就兄弟相称,我叫你大哥,你叫我老弟。”铁纲靖只能妥协。
这下来福更慌了,道:“二少爷,你若是想赶我走就直说,不用这样变着法子给我下套。”
“这怎么是下套呢?”铁纲靖不解。
刘树义则是一话不说,他在那憋着笑,任由铁纲靖折腾来福,觉得场面颇为滑稽。
来福道:“若是让老爷听到了,肯定骂我不分尊卑,多半会将我扫地出门。”
铁纲靖道:“原来如此,那我们私下相称。”
来福还要拒绝,被铁纲靖阻止道:“就这样定了,听我的。不要你以为,我要我以为,我以为是这样就是这样,我要求这样称呼就得这样称呼,听我的,不要再说了。”
对付来福这种性格,就得摆出霸道总裁的语气才能让他顺从。
来福只能是两手一摊,哑口无言。
接下来是来福指导铁纲靖练石锁。
练石锁讲究循序讲究,尤其是没怎么做过苦力活的白切鸡身板,更要如此,否则容易伤了肌肉,得不偿失。
铁纲靖先是练的花锁,扎稳马步后,在来福指导下,进行得有条不紊。渐渐摸索出一些门道后,他发现练石锁讲究动静结合,刚柔相济,既要力量,又讲究技艺。
练完几组动作后,感觉握力、腕力、臂力及腰腿力量都得到了锻炼,这种运动似乎专门为射箭而生,所锻炼的部位恰是搭弓射箭时需要发力的部位。
铁纲靖仿佛找到发泄过剩精力的新大陆,对这项石锁运动是爱不释手。练半个时辰后,肌肉酸胀,便坐下休息一会,同时让来福给他按摩全身肌肉,以免第二天酸痛。
歇息一炷香后,继续开练,如此循环往复,一直练到浑身发软使不上力为止。
刘文静下班回家,见到刘树义如此卖力训练,表面上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表示肯定,但内心则是倍感欣慰,心想这孩子总算知耻而后勇。
刘树义为了犒劳铁纲靖的辛苦,晚饭后,去一家澡堂泡了药浴,然后再找老中医来了一个全身按摩,舒缓浑身筋肉。
“真是舒爽啊!”铁纲靖感叹。
有钱人的日子就是享受,在纸醉金迷的腐蚀下,刘树义只有一副白切鸡的身板就不觉得奇怪了。他只是世家子弟,但不是将门之后,所以不像李世民那样练习骑射。
况且李世民雄才伟略、高瞻远瞩,又怎么会像刘树义这般堕落。
铁纲靖躺在床上,感受着老中医轻重缓急的按摩手法,浑身酸软。想他以前在工地上自己锻炼完,出了一身臭汗,冷水一冲,清爽透心凉,非常满足。但是跟现在一比,舒爽程度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难怪世上每一个人都卯着劲要发财,要当大官,毕竟世上有太多美好的东西值得享受,值得追求。发财了,当上大官了,什么都可以享受到。金钱是补药,权力是春药,一补一发春,阴阳互补,相得益彰。
舒爽完毕,回到家,铁纲靖重新精神焕发,感觉浑身充满劲力需要发泄出来,本来打算要来一组花锁动作,但是被刘树义阻止了,道:“铁大哥,求你了,大热天就别折腾了,不然又是一身臭汗,明天再练,好吗?”
“有道理。”铁纲靖道:“那就听我的,不练了,回屋好生休息,明天让丘行恭刮目相看。”这事得自己做主,不能说是听刘树义的。
回到屋中,小翠已经把一副黑色的皮手套整齐地摆放在书桌上,办事用心,属于那种悄无声息把事情给你办得妥妥当当的人。
躺床上,可是铁纲靖翻来覆去睡不着,身上劲力不发泄出来,难受啊!尤其他是一个年轻气盛火旺的有志青年。
看着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皮手套上,铁纲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道:“差点不记得了,今天还没有练一指禅。”
也不管刘树义劝阻,说完就下床,倚墙倒立,十指撑地,锻炼手指的劲力。他懂得循序渐进的道理,没有贪功,第一天用十指,以后再慢慢减少到只有食指和中指。
直到手指酸痛撑不住了,他才罢休。
这可苦了刘树义,本来以为舒爽完了,可以回家好好睡一觉,结果被铁纲靖这样折腾下来,直到下半夜才安睡。
第二天上午继续到李靖那里学习用兵之道,听李靖讲将务兵谋,什么“夫将之上务,在于明察而众和,谋深而虑远,审于天时,稽乎人理”,什么“用兵上神,战贵其速”。
铁纲靖懒得费劲去听、去理解这些古文,趁机昏睡了一上午。反正他和刘树义做好了分工,体力活交给他,学习领悟兵法这种脑力活就交给刘树义。
好不容易熬过上午,从李府出来后便背上弓箭直奔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