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犯罪嫌疑（上）

张涛开车到了学校，向门口的保安显示证件，带着李慧琳进去，直奔教务科，让刘鹏图配合他调查。三人走到那栋旧阁楼，警戒线还拉着，三人就站在一旁，没进去破坏现场。

白天看着，张涛发现这楼层也不算高，才六层。只是楼外刷的那层漆都差不多掉光了，整个一栋危楼。

这会儿也九点了，阳光有些刺眼，但并不晒，张涛抬手挡住阳光，皱眉问刘鹏图：“这栋楼什么时候废弃的？”

刘鹏图回答：“挺久了。大概有三四年了吧！之前不是没有反映过要拆，但是一直没批下来，所以就这样拖着。平常真没几个人来这里，除了个别不听管教的学生，都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可我没想到，会出这事儿。”

见张涛沉默，刘鹏图斟酌着语句，和身边的李慧琳说：“李女士，您也节哀，保重身体。”

李慧琳盯着面前那块还残留着血迹的空地，没出声。刘鹏图便继续说道：“您也知道，我们学校一直都校风严谨。发生这种事情，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这次确实是我们校方监管不力，也希望您能谅解，不追究责任。”

刘鹏图当然知道杨康家里的情况，虽然觉得惋惜，但谁也不是大善人，这个责任学校担不起。以后人家知道这所学校曾经死过人，谁还敢来这里读书。

李慧琳听完这段话，情绪激动起来：“你什么意思？我儿子在你们学校出事，一句校方监管不力就想撇清关系了？校方这样推卸责任，传出去不怕被学生家长知道，难平众怒？”

刘鹏图连忙否认：“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李慧琳生气的扔下一句：“反正这件事，我要亲自找你们校长谈！”接着李慧琳向张涛说了一句“谢谢”，打算离开学校回家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张涛也向李慧琳保证：“您放心，我们警方会尽快调查出一个结果，将凶手缉拿归案。”

送走了李慧琳，刘鹏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边跟着张涛在旧阁楼附近转悠，边好奇地问：“警官，您说这杨康的死，是自杀还是有人谋杀啊？”

张涛仔细在地面上寻找可疑的痕迹，听到刘鹏图的问话，反问道：“你们学校之前发生过学生自杀的案例吗？”

刘鹏图吓到摆手，说：“当然没有！只是我在新闻上都有看到某某高中生因学习压力过大，精神崩溃跳楼自杀的报道。这才问了一句。”

张涛没有说太多细节，只回答了刘鹏图的问题：“警方目前判断是谋杀，而且可能是连环杀人案件。”

刘鹏图没想到，这种在电视剧中才有的事情，竟然被他遇上了：“连环杀手啊？就是说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受害者？”

张涛扭头看了身后的刘鹏图一眼，说：“是，所以我建议学校加强一下安全措施，我们警方也会对此进行暗中监察保护的。”

说完两个人绕到了阁楼后面，张涛发现有一片小树林，进入小树林往左边走就是旧阁楼的方向，右边通向学校的大操场。

张涛穿过小树林，才发现尽头连着一座后山，刘鹏图和他解释道：“学校当初建立的时候，看中的就是这地方宽阔，至于这后山，学校有明文规定不准学生进入。前两年还有几个学生相约着去后山里玩，大半夜的被吓回来，说是山里面闹鬼。不过也多亏有这么一个传闻，现在都没有学生敢进后山了。”

张涛望着这座小山丘，问：“只有小树林能通往这里吗？还有没有其它的小路？”

刘鹏图想了想，说：“大操场的升旗台那边，翻过护栏有一条小道，走那里可以直接进入后山。”

张涛思考着，如果凶手是校外人员，应该会选择从后山进入学校。但凶手要是校内的呢？那么每个人都有可能，食堂的厨师，办公室的老师、主任，甚至是坐在教室里学习的那些学生，都可能成为加害者。

这样想着，张涛打算继续走，他要进入后山看看。刘鹏图走这种崎岖的山路有些艰难，忍不住问道：“警官，我们走操场那条小道更方便也更快啊！为什么要选择这条路浪费时间呢？”

张涛是不愿意再绕出小树林去操场走，那样浪费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但他没解释，只说了一句：“你可以从那边过去。”刘鹏图闻言，不再开口，认命的跟在张涛后面。

两人终于进了山里，刘鹏图已经气喘吁吁。张涛之所以大费周章进来这里，除了想勘察地形，是因为他猜测凶手会经过这里，也许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两个人在山里转了一圈，要不是穿着长袖长裤，早就被飞虫蚊蚁包围了。忍受了半个小时蚊虫的骚扰，所幸还是有收获的。

张涛在一堆杂草丛里面找到了一部屏幕碎掉的手机，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两个人重新回到了旧阁楼的位置，刘鹏图跟着张涛一番折腾下来，累的不行。张涛见状，说：“刘科长，你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再过去找你。”

听到张涛这么说，刘鹏图连连点头：“好嘞！那我就在办公室等您。”说完赶紧溜了。

张涛到学校门口的保卫室，借了充电线给那台屏幕破碎的手机充电，尝试开机。等了十几分钟，张涛按开机键，几十秒后屏幕亮了。

手机需要密码才能解锁，张涛随便一操作，就把手机打开了。屏幕虽然碎了，但是依稀能看得出来桌面壁纸是一个女生，穿着一身粉色系的裙子。

张涛点开微信，确认是杨康的手机。置顶聊天的是一个备注“小婉”的人，里面的聊天记录让张涛找到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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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鹏图看见这个桌面壁纸，眯着眼睛仔细确认了一遍，说道：“这个女生是高二（1）班的，好像叫刘思婉。她的成绩不错，上个学期还代表我们学校参加了省级英语口语演讲比赛，获得了二等奖。所以我对她印象挺深刻的。”

张涛问：“那么她的教室在几楼？”刘鹏图说：“我带您过去。”

10：15分，张涛和刘鹏图上了五楼，高二（1）班这会儿还在上第三节课，张涛让刘鹏图把人叫出来。

这节是化学课，老师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然而刘思婉今天早上从进入教室开始，心思就不在课堂上。她正看着课本出神，忽然同桌拍了拍她，说：“刘思婉，科长找你呢！”

刘思婉回过神来，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走出教室门口，她乖乖喊了一声：“刘科长好。”刘鹏图点点头，示意她跟自己走。刚走到楼梯拐角处，张涛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张涛对她说：“你就是刘思婉吧？我是警察，一些有关昨晚受害者杨康一案的问题调查，需要你的配合。”

听张涛说完，刘思婉眼睫颤了颤，手指无意识的抓紧了校服衣摆，说了一声“好”。

张涛没再耽误时间，告别了刘鹏图，他带着刘思婉开车回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