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破绽（2）
听到这个名字，张涛脸色一变，他有些不敢相信，让李仲彬重复了一遍。
吴川海，是他吗？
张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此刻疯狂跳动的心脏。他又接着问了其它的一些信息，之后让李仲彬走了。
林平庸看见张涛的脸色不对劲，问：“老大，你怎么了？”
张涛双手撑着额头，问：“你从警多少年了？”
林平庸愣了一下，答道：“今年是第六年。”
张涛点点头，说：“那你听说过十二年前的一起废弃工厂爆炸案吗？”
林平庸对这个案子印象深刻，当年轰动一时，负责这个案子的刑侦大队队长许义也因此殉职，罪犯至今仍在逃逸。
只是这个案件属于绝密档案，被封锁入库，林平庸没有查阅权限，对于这个案子的细枝末节一概不知。
张涛现在问起来，林平庸如实回答：“我在警校的时候，有所耳闻。”
张涛低着头，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到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当年那个逃逸的罪犯，就叫吴川海。”
林平庸惊讶的睁大眼睛，难以置信：“不可能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敢回来继续作案！”
张涛沉默了一瞬，说：“小林，明天你和我去一趟下城区，再确认一下。”
林平庸能感觉到张涛现在心情不好，闻言点点头：“我知道了，老大。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您再叫我。”
张涛摆摆手，林平庸拿起电脑推门离开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一下子恢复了寂静，张涛疲惫的按着太阳穴。过了几分钟，门被敲响走进来一个警员，说：“队长，罗局找您。”
张涛在罗山的办公室挨批，因为最近发生的命案，警方承受着不小的舆论压力，所以罗山给他施压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周内把罪犯抓捕归案！”
这天晚上，张涛在办公室里待了一夜，期间他做了关于十二年前的梦，梦里不断重复着那个爆炸的场景。他被梦魇缠身，怎么都睡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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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哲，小哲？”
宋哲恍恍惚惚间听见有人喊自己，他睁开眼睛看见母亲挣扎着想下床，吓得他睡意全无，掀开被子起来去扶。
陈元英见儿子醒来，也不急着下床，她拉着儿子坐在床边，问：“我刚刚喊了你好几声，看你没反应，是不舒服吗？”
宋哲摇摇头，说：“可能是我睡太熟了，我没事。”
陈元英皱起眉头，伸手摸了摸宋哲的额头，他的头发有些湿，上衣后背也全湿透了。
陈元英语气带着一丝斥责：“衣服都湿了还没事？快去换一件，可别感冒了！”
听到母亲这样说，宋哲才感觉到背后凉飕飕的，估计是出了一身冷汗。
他没告诉母亲自己做了噩梦，闻言乖乖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换。”说完顺便把枕头套拆下来拿去洗。
经过病房走廊的时候，宋哲发现有两个人徘徊在走廊附近，不像是病人家属。
这让他想起昨天晚上跟踪他们的那辆车，警方已经开始监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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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点接到虹口网吧报案，在网吧后门的小巷里发现一具尸体，报案人是一个捡破烂的老人。”
李成一大早过来警局，就接到报案电话，此刻正坐在副驾驶上说道。
林平庸驾驶警车，一路鸣笛赶到现场。后座上的张涛使劲揉搓着涨痛的太阳穴，昨晚那个噩梦让他睡的很不安稳。
林平庸扭头看向他，问：“老大，你没事吧？”张涛摇摇头，从口袋里摸出一粒薄荷糖丢进嘴里，和李成下车去勘察现场。
这边郑宏志已经到了，此时正在做粗略的尸体伤情鉴定。
张涛走过去，袁士昌的死状映入眼帘：他双目圆瞪，胸口处插着一根长30厘米的金属棍，血液溅在墙上，已经凝固的血像一朵巨大的艳丽的花，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郑宏志看见张涛过来，他边站起来边摘掉乳胶手套，对张涛说：“凶手这次太猖狂了。”
张涛眉头紧皱：“凶手应该就是在昨晚作案后，驾车逃逸时发现被跟踪的，可惜没有成功拦截住。”
郑宏志戴着厚重古朴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凝重：“凶手敢这样做，就是算准了你们抓不住他。而且，这里很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说完吩咐两名警员过来搬尸体，他离开之前对张涛说：“尸检报告我会尽快弄，争取在今天晚上八点前给你。”
张涛目送郑宏志上了警车，这边的警员做完笔录，李成走过来说道：“队长，那个老人配合做完了笔录，要不要再把人带回去问问？”
张涛闻言看向不远处衣衫褴褛的老人，摇头道：“不用了，清理现场收队吧！”
林平庸还在车上待着，低头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直到张涛和李成上车，他才收起电脑。
他拿起刚刚去买的咖啡递给张涛，说：“老大，我想了想，既然昨晚邓子涵是在学校门口发现宋哲上了凶手的车，那么我们可以去学校调查看看。”
李成昨晚不在，后来在群里听说邓子涵和凶手正面对抗，飙车还没抓到人，让他急的不行，十分后悔昨晚不在局里。以及陷入“为什么队长不让我继续跟踪宋哲”的自责中。
现在听到林平庸的提议，李成十分赞同的点点头：“队长，我觉得可以，说不定会有收获。”
张涛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说：“我们现在穿着警服，开的是警车，不能就这样去学校，先回局里。”
一句话让他们反应过来，也对，学校好不容易安宁了几天，没必要如此兴师动众。
林平庸踩下油门，驱车回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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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口网吧里，蒋先汉听到有人议论，才知道袁士昌的死讯。他到网吧后门那条小巷去看，有几个警察在清场，他没敢直接出去，躲在门后瞄了几眼。
接着身后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蒋先汉被吓了一跳，转身想骂人，看见是曹戈便把脏话咽回去。
蒋先汉认识这个年轻人，见识过他的狠劲，知道他和袁士昌关系不错，问：“你来找袁士昌？”
曹戈昨晚等了袁士昌很久，后来打电话也联系不到人，今天早上直接来网吧找人了。
听见蒋先汉这样问，曹戈点点头，说：“怎么回事？我打电话他也不接。”
蒋先汉闻言叹了一口气：“唉，听说是昨晚出事了。早上有人在网吧后门的小巷里发现一具尸体，报警了，警察还在……”
曹戈没有听他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蒋先汉话说到一半，看见曹戈走了也没喊，只摇头说了一句：“这都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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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涛等人回到警局，刚换完便服走到门口大厅，就被一个青年堵住了去路。
林平庸看见青年裸露的左臂上有刺青，那里纹着一条龙尾，龙身应该是纹在了胸前。
李成对这种混混向来反感，正打算开口赶人，那个青年率先发问：“你们是刚从虹口网吧回来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林平庸反问。
青年的目光在林平庸和李成两人身上巡视，最终视线落在他们身后的张涛：“你是老大吧？我叫曹戈，我认识袁士昌。”
此言一出，李成和林平庸同时看向曹戈。
就在十几分钟前，曹戈从还在清场的几个警察口中确认死亡的就是袁士昌，于是他表示自己是袁士昌的好友，声称有线索提供，让警察带他过来。
他到了之后，警察让他在大厅等。看见张涛他们出来的时候，虽然他们三人都穿着便服，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三人不简单。
张涛看着眼前直觉敏锐的曹戈，问道：“你和袁士昌是什么关系？”
曹戈没有丝毫畏惧，与张涛坦然对视，答道：“好兄弟，他的事我比他爸妈更了解。”
这时有一个警察走过来，对张涛说明了情况。张涛摆摆手让他去忙，然后拍了拍林平庸的肩膀，说：“你俩去学校，着重到后山看看。”
李成扭头看向张涛，问：“老大你不去了吗？”
张涛将视线投向曹戈，说：“你们去吧！我和他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