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半月的折腾，大家终于能够安心的睡上一觉了。今夜东方与司徒二人守夜，看着帐篷里横七竖八进入梦乡的人们，两人心中未免有些愧疚之意。可又能怪谁哪？这时二人心中的恨齐齐的对向了远在天边的蛮夷之兵，有时也恨家不合才会天降横祸。华夏三千年，有了社会便有了战争，你争我夺、改朝换代。有权者骄横跋扈、尔虞我诈，惹的起义者娄见不鲜、烽火连绵。赵王的这次与外联盟共同抗金无异与与虎谋皮、引狼入室。但政治上的林林总总终归不是寻常百姓所能左右的，自己不过是人家一个跑腿学舌的而已。街上的蛮人们又在翩翩起舞，在二人眼中无疑是鬼哭狼嚎，男男女女混在一起勾肩搭背真是不知羞耻。空气之中弥漫着柴草的烟味与牛羊的膻气，一种说不出的恶气让人有种反味的感觉。

一条大狗在那边吃饱了蹓蹓跶跶的走了过来，他在二人的身边嗅了嗅，似乎感到了陌生的气味，立时呲牙咧嘴的叫了两声。

“阿憨过来，你干什么哪？”这时从人群之中走出一位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子，浑身上下挂满了各种挂饰，即显得尊贵又不庸俗。白皙的脸庞没有一丝草原人的干而红，大大的双眼有种草原的火辣与野性。在叫狗的同时不断的看着面前两个陌生的汉人。

那条恶犬听到了主人的召唤，立时摇头摆尾的跑到了那女人的身边又回头嘶吼了两声。

“你们就是从中原来的客人，为什么不跟大家一起乐乐哪？”她歪了下头，天真烂漫的样子让司徒的心中不仅一颤。

“我们不善于你们的歌舞，也不懂这异域的习俗，怕冲击了你们的兴致。姑娘可曾知道这里有没有供应南方人所适应的酒肆哪？”司徒见他一张俊脸死死的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说着。都说北方人生性豪放，现在看来一点都不假。

“那里有什么讲究，只是这慢慢长夜做为消磨时光的一种娱乐而已。如果有时间也可以过来乐呵一下吗？看你带着佩剑，想必也是习武之人吧？那边有摔跤的你不防也过来玩玩？”说着她转脸看向了西面，那里的确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正在玩摔跤的游戏。

“我的佩剑只是玩玩而已，到是让姑娘见笑了。对于摔跤我更是一窍不通，妳看他们壮壮实实的，象我这单斤薄两的怎么敢跟他们一较高下哪！”司徒蛮看着那边玩的热闹，心中也是痒痒的，但碍于责任确实不能脱身只有克意的推脱着。

“伊尔雅、你干什么哪？跟那些虚头巴脑的南蛮子有什么可聊的，察尔汗的九公子来了，正在找你哪？”这时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心急火燎的喊到。

“我才不去哪！他又来干什么？”伊尔雅心不甘情不愿的说着，又抬头意味深长看了眼司徒蛮：“要不让这位中原来的朋友一块儿过去怎么样？”

“什么？”那汉子先是一惊，呆呆的看着面前一老一少两个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司徒蛮的身上，然后用手一指：“你说的是他？”

“对、你要是能请动这位公子我就跟你回去。”伊尔雅说完竟然对着司徒笑了笑。

东方克一听说是察尔汗的九公子，心里也格登一下。他知道这次的目标就是察尔部的察尔汗，如果能够攀上了这位九公子，那么任务就算完成了八成。想到了这里，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司徒：“今天也没有什么要事儿，你不防跟她们去玩玩吧？”

“这，”司徒先是一惊，一想到自身的责任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不去了吧？”

“这位公子，即然妹妹要你前往，还是不要推脱了吧？我这里先行谢过了。”伊尔雅的哥哥一见东方克已经应允了，可那年青还在推委着。顿时心中有些急了，连忙低声下气的哀求到。

伊尔雅这下子到是得意万分，司徒若去她自然心满意足，若是不去，也合了她的心意。

司徒莫楞二可的看着东方克，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野外的篝火使得寒冷的天气变成了丝丝的暖意，烧架上的全羊正在滋滋的冒着香气。人们手中的牛角杯中盛满了香淳的青棵酒。伊尔雅毫无羞涩的拉着象只待宰羔羊般的司徒再次走进了人们的视野之中。人群之中的一张条案后坐着一位二十几岁、壮硕高大的蒙古青年。那张因酒后与气愤而胀红的脸，一双因妒生恨的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司徒与伊尔雅。

伊尔雅看在了眼中，心中更加的得意，她一把将哥哥推到了一边，让司徒坐在了自己的身边。將哥哥的酒具拿了过来就要倒酒，司徒一见连忙推脱道：“我不会喝酒，你自便。”

“那就喝杯波斯红酒吧？”伊尔雅也不等司徒回应拿起手边的一个琉璃小酒坛将琥珀色的红酒倒在了牛角杯中。

司徒对于牛角杯异常的反感，特别是些动物的骸骨做成的器皿即有些不卫生，还有些粗俗与原始。但碍于情面只得浅浅的抿上了一口，那酒的味道有些酸涩与微微的甜意。

伊尔雅一见司徒腼腼腆腆的样子，心中便更加的喜欢：“看你喝酒的样子象在喝毒药一样，咱们过去跳个舞吧？”

这时场子里又响起了欢快的舞曲，男男女女们手牵着手围起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来，几个简单的舞步围着场地之上游走着。司徒本身是个好静不好动的主，可今天偏偏遇到了这个刁蛮任性、生性活泼的草原小“公主”，被生拉硬拽的参加了这个所谓的篝火晚会。对于这种民族舞蹈他更加的生疏，连个节奏也找不到。

九公子：这位草原之上的小主人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尴尬，他拽了下身后的一个手下，跟他耳语了两句，脸上露出了阴险恶毒的笑，拿起了手中的牛角杯送到了嘴边，一仰脖干了下去。

不善酒力的司徒回到驻地已经有微酣，合衣便躺了下去，脑子满满的都是伊尔雅的音容笑貌。

天已近了三更，东方客看着四周寂静的样子，他的心无时无刻不注意着四周的一切。特别是那位九公子的出现，让他的心中更是充满了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