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悲
经过离歌的心理疏导，张芳状态好了很多。虽然还是比较沉默，但在看见大家善意的微笑时，明显比之前轻松了。剩下的，只能靠时间抚平。
晚上睡觉的时候，离歌在凤小白的提醒下，趁着萧灵和张芳睡熟跑到空间里泡了个澡。温暖的泉水洗尽了她全身的疲惫，出来时虽然还有些酸痛，但是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左腿的刺痛也变得有些酸麻，没有之前一动就痛彻心扉的感觉。
默默的为灵泉点了个赞，离歌将随身携带的矿泉水全部倒掉，注入了灵泉水，和之前装起来的堆叠在一起，准备以后有需要的时候用。
空间的妙用还有很多，还需要离歌去探索，离歌不着急。
在民居里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众人精神饱满的出发了。
张芳确实改变了许多。
每当有丧尸需要清理的时候，她都是第一个跳下车动手的人。众人对她刮目相看。
张芳的家在沉江县的城区。周边超市学校医院配套俱全。如果买卖房子，这在当地肯定是很好的地段，可是换成末世，离歌皱紧了眉头。
超市学校医院都是末世丧尸聚集地，想要进去风险系数极大，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回家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回去看看就好了。大家不用为我冒险。”车子在城外停下，看出大家的迟疑，张芳不想离歌为难。
“说什么呢，我们是一个小队的，自然是要一起。”卢子旭捅了捅刘淇，眉毛都要吊起来。
刘淇：……
蠢蛋！想死不要带上我！！
对于卢子旭的智商，他真是五体投地了。这种时候能不过脑子说话，恐怕也只有卢子旭这种奇葩了。
“这次的行动很危险。”离歌拿出地图，签字笔在地图上勾了勾。
“张芳的家在市区，位置非常不好，学校、医院、超市这种人流量大的地方都占全了。这样就需要我们尽可能的悄悄进城，不要惊动这几个地方的丧尸群。”
“而且这次行动很有可能最终会无功而返，我是不赞成大家都去冒险的。”离歌抬头扫视了众人一圈，“所以大家可以自由决定是在城外等待还是一起入城。”
众人沉默。
“学姐，让我自己去吧。”张芳低头看着鞋面，语气沉闷，“没有必要让大家为了一个不知道有没有的结果冒险。我回去看看就回来。”
“如果天黑前我回不来，你们就离开吧。”
“我和你一起去。”离歌收起地图，拍了拍张芳的肩膀。
“我给你们开车。”张叔将手搭在张芳肩膀上，给予无言的支持。
“我也和你们一起，多个人多些照应。”萧灵满不在乎的甩了甩头发。自从末世之后危险就没断过，怎么会怕这一次？
“我们就不进去了，在城外接应吧。”刘淇推了推眼镜，按下想要说话的卢子旭。
卢子旭：……呜呜
为什么我动不了？我也想去！可恶！！
离歌看了一眼面色通红的卢子旭，视线落到王凯王强身上，“这次的目标不宜太大，你们和刘淇他们一起在外面等吧。”
王凯王强两兄弟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大家。”张芳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算是感谢众人这段时间对她的照顾。
“张叔，出发。”
利落的跳上车，离歌从后备箱里掏出她的军刺，将装满泉水的瓶子递给几人一人两瓶，“这是恢复体力的葡萄糖，之前我去社区医院搜刮的。如果没力气了就喝一些补补。”
空间的泉水泛着一股甜味，离歌不担心会穿帮。
“谢谢学姐。”张芳喝了一大口，觉得上午消耗的体力都得到了补充，整个人神采奕奕。
“离歌，这个东西你还有多少？再给我来几瓶。”萧灵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接着又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有点意犹未尽。看着手里瓶子所剩不多，打起离歌的主意。
“这个葡萄糖很贵的，现在早就找不到了！我也没有很多，你省着点喝。”离歌一脸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吧。”萧灵点点头，有些无趣的将泉水塞到背包里，开始专心致志的打量外面的世界。
沉江县是个小县城，城市的布局十分紧凑。从城外到城内只用十几分钟，打个盹的功夫就到了。
医院和超市的门口很安静，只有几只丧尸在随处晃悠。倒是沉江第二中学的铁门内成群结队的丧尸似乎感受到了离歌她们的到来，一个个兴奋的转过身，在铁门处扑腾着。
张芳的家就在学校东边的小巷子里。
离歌：叔叔阿姨可真会找地方，住这里早晚得被丧尸撕成碎片。
“萧灵，你跟张叔把车开到路边，等会接应我们，我们去去就来。”离歌扭头看了一眼学校里的丧尸们将铁门撞的摇摇晃晃，感觉有些头皮发麻。现在开枪只会将更多的丧尸引过来，还是快去快回吧。
“好的。”萧灵将手里的枪上膛，做了个瞄准的姿势。
“不能用枪，会刺激到它们的。”示意萧灵把枪收起来，往学校的方向看去。
萧灵打了个哆嗦，直接换上了刺刀。
张叔作为一个有抱负的厨子，离歌早就把他算在了战斗人员编制之外。只叮嘱两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张芳带着离歌迅速穿过小巷，来到了自家的单元楼下。周边一片狼藉，地上躺了几具横七竖八的尸体，似乎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张芳觉得内心冰凉，头皮都要炸了。怎么会这样？
两步爬到二楼，张芳定定的站在门前，浑身微微有些颤抖。
“钥匙？”
离歌将钥匙从张芳接过来，在她的凝视中倾听了一下，开了门。
屋内很安静，只有卧室传来哧哧的挠门声。
张芳的眼圈红了，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她像个木偶一样立在原地，不敢再走一步，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
“张芳，坚强些。”挠门声越来越急促，显然卧室里的丧尸已经察觉到了她们的到来。
“不！”凄厉的声音从张芳嘴里倾泻出来，震飞了楼外电线上的一群飞鸟。
她‘嗵’的一声软倒在地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滴在手上，继而滚落到地板上，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一瞬间全部退去，留下的只有脆弱和无助。
“张芳！”离歌试图将张芳扶起来，却毫无作用。
“学姐，我妈妈死了……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张芳泣不成声，像杜鹃在啼血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