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收徒观察
但当冯千山被一群人围着七嘴八舌的追问卤煮火烧的事时，他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
更重要的是，他准备的烧饼根本不够……
好在有冯奕山在一旁，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件事，在选摊位时就已经跟管摊子的人打了个商量，要了个跟烧饼摊临近的位置，然后他又和卖烧饼的达成协议。
他们那咸香可口的卤煮火烧配上隔壁摊的烧饼，再加上他们的卤煮火烧纯素的一碗才两文钱，有香菇、木耳、莲藕、土豆和豆腐，加肉的则才四文钱，都是满满的一碗。
要是胃口大一点，他们便推荐隔壁的烧饼，将剩下的汤汁拿来配烧饼，一份吃下去绝对饱腹，更别说那味道了，顿时就让他们两家的摊位前都站满了人。
这让隔壁烧饼摊的老板笑得那是合不拢嘴，在冯奕山的暗示下对冯千山更是夸赞不已，在知道他们灯节晚上还会出来摆摊，当下就约好继续相互帮衬着。
而冯千山在一开始的发愣和不安后，慢慢的也找回了信心，尤其当他看到那些人吃了他做的卤煮后露出的满足的神情，让他的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一幕则全部落在了不远处被冯奕山一封书信请过来查看一二的临花楼掌柜和大厨眼中。
“老关，怎么样啊？你不是总怕自己的手艺没个好徒弟可以传下去吗？你看这小伙子，捣鼓出来的这什么卤煮火烧味道不错吧？”
胡掌柜说完就用力的吸了一下空气中的香味，如果不是碍于关师傅就站在他身边，他还得帮那个人好好的推荐一下冯千山，他早就去买一碗来吃了！
听到他的话，关师傅却冷哼了一声，那倨傲的神情在看向冯千山时则满是挑剔。
“这味道闻起来是还可以，可这道菜也就是取巧！”
别的不说，他只是闻味道就知道那卤煮里肯定下了不少香料，所以对这香味四溢的卤煮并没有感到讶异。
但让他感到不满的是冯千山一开始的畏缩不安和因为他从未经过任何专业的训练，除让他现在不管是切出来的菜还是肉块都很不规整，给每位顾客的分量也不一样……
这就更让关师傅对他难生好感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那个人专门推荐过来的学徒，光是他犯的任何一个错都足以让自己马上转身走人了！
看着关师傅那不屑的模样，胡掌柜却是笑了笑，“那肯定是不能和你相比的，不过这味道可真香，他又是那位推荐过来的……要不，我们还是先试一试他的手艺吧？”
听到胡掌柜的话，关师傅就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但一想到他说起的那个人，只能皱着眉同意了。
随后，胡掌柜就去排队买了一份卤煮火烧，还顺带买了一个烧饼，他看得出，这卤煮火烧最重要的便是汤汁。
而这一点关师傅也一清二楚，所以他并没有着急吃里面的配料，而是把烧饼掰成两半，然后将其沾了汤汁。
那浸满了汤汁的烧饼一口咬下去，味厚而不腻、满口咸香。
只一口就让关师傅顿时眼前一亮，让他惊讶的并不是这里面的配料，而是烹饪的人将其中分量的掌控刚刚好，既不会让人觉得太咸，又能够刺激食客的食欲，让人一口接一口停不下来。
胡掌柜在一旁一直仔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在看到他眼中的亮光时心下便了然，嘴角不禁就往上扬了扬。
他就知道那个人推荐过来的人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随后，他就在关师傅反应过来前把剩下的烧饼配着卤煮吃下去。
不得不说，这味道即便是他这个酒楼的掌柜也不得不举起大拇指，难怪才短短的时间，他们的摊子生意就这般好了……
想到这里，胡掌柜看着冯千山面前的那锅卤煮便露出了几抹若有所思的感觉。
“别看了，他用的调料，只要是能担任酒楼大厨的人一吃就都能吃出来，可要能把这每一种调料的分量都像他一样掌控到这么恰到好处的人就算是找遍全国也找不到一个巴掌的数……
掌柜的，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如那人所说，在厨艺上有绝对的天赋。”
关师傅只看一眼便知道胡掌柜心底里在打什么主意，若换成旁人，怕是胡掌柜早就开口让他将卤煮的汤底研究出来，放在临花楼里当招牌菜。
可这偏偏是那个人推荐过来拜师的人，这才让胡掌柜心底里多了几分考量。
而被他这么直接的戳穿自己的心思，胡掌柜也没有露出半分不好意思，毕竟他是个商人，自然不会错过任何商机……
但听到关师傅的话，他看向冯千山的眼中便多了几分重视，真没想到他居然能得到关师傅这么高的评价！
不过这样一来，也难怪那个人会写亲笔书信将他推荐过来了……
“既然如此……”
“不过……”
他们两个人同时开口，随后胡掌柜便闭上了嘴看着关师傅。
“不过，学厨更重要的是品性，尤其是我发过誓，这辈子只会收一个徒弟……”
说到这里，关师傅就看了胡掌柜一眼，后者顿时便明白他是想要再给冯千山一些考验和磨难，没有任何犹豫的便点头同意了。
见状，关师傅的嘴角才微微上扬，而他看向冯千山的眼中则闪过了一丝精光，多了几分玩味。
对于他们两个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事，冯千山都毫不知情，而冯奕山则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临花楼在宁省里或许并不起眼，但却是对整个霖镇乃至整个叶县都了如指掌，拥有着全省最灵通便捷的消息渠道，也是南宫家埋藏在整个北武朝里的暗线之一。
在南宫夫人将他们一家人的卖身契都给他们的同时，还将南宫家在整个宁省的暗线都托付给了他们。
而这，才是他们冯家可以保护南宫琛等人的最后底牌。
想到这里，冯奕山便看了冯千山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南宫琛对他的期望以及他自身的厨艺天赋，自己又怎么这么大费周章的帮他谋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