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人民是杆秤，历史是杆秤。

原文：对一个政治家来说，只有把民族的利益、人民的利益放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作为自己所思所想、所作所为的出发点和归宿，才会在人民心中占有位置，才会赢得人民的真诚拥护，才会在历史上获得应有的地位。人民是杆秤，历史是杆秤，政治家的分量最终都是由他们来衡量的。（1998年7月14日会见巴勒斯坦总统阿拉法特时的谈话，《看法与说法》，243～244页，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

解读：历史是人民群众创造的还是英雄创造的？对这个问题的不同回答，是历史唯物主义和历史唯心主义的一个根本区别。历史唯物主义认为，物质生产是人类社会存在和发展的基础，人类最基本的实践活动就是物质资料的生产实践。人民群众是物质生产实践的主体，也是在此基础上其他实践包括精神生产实践等活动的主体。人民群众是创造历史的动力。正是人民群众的活动，而不是哪一个个人的活动，体现历史发展的规律和历史发展的趋势，决定历史发展的方向和结局。当然，历史唯物主义并不否认杰出个人、伟人、英雄在历史上的作用，但反对夸大个人作用而抹杀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作用，强调人民群众在历史发展中起决定性作用。个人的作用最终都要由人民群众和历史来评定。与历史唯心主义的英雄史观不同，历史唯物主义是一种群众史观。正如毛泽东所说：“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创造世界历史的动力。”（《毛泽东选集》，2版，第3卷，1031页，人民出版社，1991）李瑞环在会见阿拉法特时，用“人民是杆秤，历史是杆秤”这个浅显的比喻深刻揭示了历史唯物主义的大道理。

李瑞环类似的说法还有很多，比如，他在1997年6月10日会见德国总理科尔时谈道：“作为一个国家的领导人，特别是在世界上具有重要影响国家的领导人，承担着重大的历史责任。领导人首先要看到人民群众创造历史的作用，但也不能忽视自己的特殊地位和重要作用。历史给领导者提供了充分施展才智的机会，而领导者的所作所为又影响着历史的发展，或给人类带来福音，或给人类造成灾难。历史最终都将无情地对每个领导人作出评判。正是因此，许多领导人都十分审慎地对待自己的言行和决策，抓紧时间为人类社会作出更多的贡献。”（《看法与说法》，244～245页）1999年12月3日，他在探望斯里兰卡总理班达拉奈克夫人时指出，中国有句古话：“俯者易而蹴者难”。当权的政治家，由于他所处的位置、所掌握的权力，可以做很多的好事、实事，一念之兴、举手之劳，就有可能解民于倒悬，为人民谋取更多的福利。人生有限，政治家当权的时间也有限，要利用条件，抓住时机，为国家、为人民、为人类多做好事。中国人常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这句话的意思是，做好事并不是为了回报。事实上，只要做了好事，人们就不会忘记他，就会永远怀念他。2001年4月19日，李瑞环参观南非罗本岛博物馆，想到曼德拉的历史功绩，他说：历史是人民创造的，但由于政治家的地位特殊，他的工作影响国计民生，他的行为对社会的发展有加速或延缓的作用，因而他总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历史的检验和人民的评论。历史是无情的，人民是公正的。只要他为人民谋了利益，办了好事，为国家为民族立了功劳，争了荣誉，人民就不会忘记他。“功过谁评说，后生定先祖。劝君莫论一时遇，九泉之下看荣辱。”（《看法与说法》，242页）

上述四句诗是李瑞环自己的旧作。1980年初，刘少奇平反昭雪后，李瑞环在报纸上看到一幅刘少奇干木工活的照片，深为感慨，便写了一首题为《木匠》的诗，发表在《建筑工人》1980年第1期。这首诗共四段，每段八句，这里引用的是该诗第四段的后四句。第四段完整的内容是：“人生共几何，肉骨皆粪土。汗血滴柱石，大厦存千古。功过谁评说，后生定先祖。劝君莫论一时遇，九泉之下看荣辱。”（《看法与说法》，243页）2013年12月5日，曼德拉走完了坎坷而辉煌的一生。全世界人民都深切地缅怀他，几十个国家的政要参加了他的追悼会，历史为他树立起一座不朽的丰碑。

（牛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