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严加审问
王琦很快就查出了嫌疑之人，时值乱世，这家客栈非常冷清，除了他们根本就没什么人。店家一家都住在后院，没有经手饭菜，其他的就是一个厨子，两个店小二，他们三人没有机会下药，一路上都有人在盯着，所以下药的是柳若兰身边的人。
柳若兰身边有两个侍女，两个侍卫，其中一个侍女被刺客所杀，那么剩下的就极可能是奸细了。
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梁煜辰开口问道：“本宫记得你们一共有四个人，死了一个，那另外一个呢？”
侍女哆哆嗦嗦，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半夜去厨房添水，还没回来就听到了惨叫，那是跟自己一块儿伺候安宁夫人的小桃，她顿时就吓傻了，躲在厨房里没敢出来，生怕不小心没了性命。
侍卫尚算冷静，低头回答道：“属下和李甲奉命保护夫人，听到不对就追到了院子里，和李甲一起将刺客击杀。接着就听到了惨叫，属下立刻赶了过来，看到殿下已经将刺客制服。是属下失职，没能保护好安宁夫人，还请殿下责罚。”
“那李甲去了哪儿？据你刚才所说，你二人是一起出去的。”梁煜辰再次问道。
侍卫答道：“回殿下，听到惨叫后属下就赶了过来，本以为李甲会一起跟来，后来才发现他不见了，属下也不知李甲的下落。”
王琦在一旁补充道：“已经派人去找了，想来很快就会有消息。”
梁煜辰表示知道了，然后看了看一边发抖的侍女，问道：“那你呢？当时你在什么地方？”
侍女仍旧有些害怕，她本是齐国宫女，是负责侍弄花草的，平日里很少与贵人们接触。后来萧宁见她模样生得不错，心思单纯，这才被派到了柳若兰身边，此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实在是怕得说不出话来。
柳若兰受伤，梁煜辰本就生气，如今见她只顾着发抖，更是有些烦躁，气势上就显得有些吓人了，侍女更加害怕，结结巴巴道：“奴……奴婢……去厨房……添……添水……就躲在了……厨房……没……没敢出来……”
梁煜辰听明白了，也就不再看她，如今这两人都说与自己无关，但那侍卫显然更让人怀疑。
而王琦做事也够利索，很快就找到了李甲的尸体。
他带人搜遍了客栈，连店家的房间也没放过，店家知道出了事，也吓得要死，不敢出来找晦气。最后还是在客栈的井里发现了尸体，打捞上来后果真是李甲，梁煜辰不禁看向了那个侍卫。
侍卫“扑通”一声跪下了，道：“还请殿下明察，替死去的兄弟主持公道。”
梁煜辰幽幽问道：“你刚才说你们两人在院子里合力击杀了刺客，然后就赶回来了，那你中途可有见到什么人？”
梁煜辰清楚地记得，他从自己的房间出去的时候，院子里是没有任何人的，侍卫们都被吸引到了外面，不知他二人，是在哪个院子杀的刺客。
侍卫道：“属下回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打斗声，没有见到其他人。”
“这就奇怪了，一共就你们两个人，中间少了一个你会发现不了？”梁煜辰觉得颇有意思，他的侍卫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他这眼光也太差了吧。
侍卫也不着急，“属下是和李甲一起进来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可能是他去了别的房间，然后才被杀。”
梁煜辰想了想，他离柳若兰比较近，听到惨叫立刻就赶了过去，从上面如果看不到院子有人，那么的确有可能是侍卫和李甲已经进来了，只不过在一楼。上楼的过程中如果李甲被拖到其他房间杀掉，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却没有了抛尸的机会，那时候所有人都在附近，凶手根本就不可能扛着一个人走到井边而不被发现。
梁煜辰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凶手是如何实现的抛尸，他倒是想知道，这个侍卫还能给出什么答案。
侍卫只是愣了一下，然后道：“属下不知。”
王琦派人去调查了这两个侍卫，并没有发现什么疑点，只是在李甲的包袱中发现了一柄断剑，包裹得严严实实。众人不知它与此事有没有关系，只好一并带到了梁煜辰面前。
梁煜辰看到断剑，立刻就明白了，然后问道：“你其实是齐人吧，杀安宁夫人是为了什么？为齐国报仇？”
侍卫看到断剑后，表现得有些茫然，“殿下说什么？属下是梁人，与齐国没有任何关系！”
“那这断剑，你作何解释？”
侍卫争辩道：“属下没见过这东西，不知这是何物。”
梁煜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想从他神情中看出破绽，然而没有。看来这人倒是个潜藏的好手，这么久都没发现他的异心。
“这是齐国士兵的佩剑，你跟着我上过战场，不会不认识吧？”
侍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属下没有留意，是属下失职。”
梁煜辰见他抵死不认，也失去了耐性，若是平时，说不定他还有功夫陪这人玩文字游戏，但柳若兰伤得那么重，他绝不会放过此人！
“既然知道失职，推出去斩了吧。”
侍卫这才有些慌张，“殿下，是属下有错，可罪不至死，求殿下开恩！”
王琦知道梁煜辰怒了，赶紧把人带下去，而一旁的侍女早就吓晕了。
正在此时又有人搜出了证据，呈到了梁煜辰面前，他扫了一眼，直接交给了王琦，这侍卫果然是齐人。
王琦将证据拿出，侍卫登时变了颜色，他把断剑放在李甲包袱里就是为了嫁祸李甲，可这断剑毕竟是他爹的遗物，他还是私自留下了一部分。
眼看着连他藏到瓦缝里的东西都被搜了出来，侍卫一声苦笑，终于认了罪。
“不错，我是齐人，只不过我出生的时候，我的家乡已经变成了梁国的土地，所以我才能加入梁军，做了殿下的侍卫。我们一直都在等待齐国收复失地，带我们回家，但等到如今，却等来了什么？献城投降！这把断剑是我爹的，他杀了一个梁兵，然后就被杀了，他告诉我，我们是齐人，至死都是！但是齐国呢？安宁夫人呢？就这么投降了，他们对得起死去的将士和百姓吗？对得起苦苦等待的我们吗？他们不配做齐人！”
侍卫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目露凶光，恨不得能将梁煜辰直接杀死，但是他没有这个机会。
梁煜辰看了看他，然后道：“作为齐人，你应该做的，难道不是努力复国吗？杀一个女人，能有什么作用？即使安宁夫人死了，齐国也依旧亡了，根本就改变不了丝毫，真是愚蠢。”
侍卫嘶吼着，想要冲向梁煜辰，却被人按住，根本就挣扎不了，“至少我努力过，我尝试过报仇！既然有这个机会，难道要我当作看不见吗？只要能杀了她，我就没有白活！”
“可笑，且无能！”梁煜辰轻轻地吐出了几个字，给他下了定论，对待这种人，实在没有必要多费口舌，因为他们根本就听不进去。
侍卫不住地挣扎，妄图冲上前去直接杀了他，梁煜辰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让王琦将人带下去细细审问，他想知道是哪个幕后主使，连一个女人都容不下。
看了看天色，已经隐隐泛起了光，也没有必要再去睡了，还是准备准备，查清真相就启程吧。
梁煜辰想起了柳若兰的伤，有些不太放心，悄悄来到她房前，想要敲门，又退缩了。说好的保护她呢？如今她在自己眼皮底下受伤，自己有什么脸面见她？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侍女正端着一盆水出来，见到他吓了一跳，连忙行礼。
梁煜辰摆手让她走了，目光殷切地望到了里面。柳若兰脸色苍白，因为受伤，痛得无法入睡，只能靠在床上闭目休息。
她自然是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只是又累又痛，无力睁开双眼，也不想见到梁煜辰，毕竟这是害得她国破家亡的仇人。若有可能，她会让梁煜辰陪葬，只是并非这个时候，此时的她，还太弱，还没能让梁煜辰放下戒心。
梁煜辰最终还是走了进来，看到她微蹙的眉，有些心疼，想要伸手将其抚平。眼看着就要触到她雪嫩的肌肤，却倏地缩了回来，他喜欢的人，就要堂堂正正追回来，绝不在背后搞鬼。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离开，希望接下来的路，她不会太难过。
而王琦那边，审问的过程相当不顺，侍卫死活不开口，任凭他用尽了办法，也没能撬开他的嘴，梁煜辰相当不满。
“既然问不出什么，那就杀了吧，这种小喽啰，想必也知道不了什么重要的事。”
柳若兰醒来后他们就出发了，这次梁煜辰派了更多人来保护她，不知道的人，肯定想不到被这样严密保护的人，竟然只是个俘虏，还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