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叫家长

乔若卿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背回去的二十个草莓棒棒糖偷偷藏在衣柜里，然后才掏出数学练习册开始写作业。

对门的墨成之也打开了书包。让他想想，今天的作业是什么来着？语文是一张试卷，数学是四面练习册。他还是先写数学吧。

打开练习册，他埋头动笔，一翻页，突然发现缺失了两面内容——也就是二分之一的数学作业。

谁撕了他的作业?管他的，反正是个好人。

墨成之为可以少写数学作业而暗喜不已，转而开心地做起了语文试卷。

第二天。

办公室里，改作业的数学老师左手揉着太阳穴，右手飞速地划动着红笔，嘴里还不忘吐槽：

“同样都是我教的，三班的数学怎么就比四班差呢？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会算错!三班除了墨成之和季子文的数学比较拔尖，其他的都差那么一点……”

正巧，改到了数学优等生墨成之的作业。

他怀疑地反复翻看练习册，甚至一时忘了说话。当老师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明目张胆把交上来的作业撕掉的情况。

等等，他不能冲动，可能是别的孩子调皮，把墨成之的作业撕了。

“乔若卿，叫一下墨成之来办公室。”他对正巧来搬作业的英语课代表乔若卿说道。

乔若卿听话中透着疑惑地点点头，抱着一摞高高的作业离开。

“成之哥……墨成之，数学老师要你去一趟办公室。”她的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对于小学生而言，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毫无征兆的突然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谈话。

两个男生露出同款疑惑的神情。

季子文有些纳闷：“橙汁，你不是写了数学作业吗？难道又是抄乔若卿的?”

“没有啊，”墨成之一下也没反应过来，“昨天的数学作业是我自己写的。”

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想起那一页曾给他带来无限欢乐的缺失的作业。

他支支吾吾地推测：“会不会……是因为我的练习册被撕了一张，所以作业没写完啊……”

乔若卿：“!”

季子文：“!”

乔若卿指着邻桌桌面上有些眼熟的皱巴巴的纸，低声惊呼：“这个……昨晚上数学练习册写13~16面，这不是15~16面吗？”

看着布满蚕宝宝出生印记的纸，季子文拍了拍墨成之的肩：“保重!”

何娟秀正巡视着车间的工作，诺基亚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短促的铃声。

她接起：“喂~啊，原来是张老师。什么?!我们家墨成之居然为了不写作业把练习册撕了？这倒霉孩子，看我之后怎么收拾他……辛苦您了，张老师，我这就来一趟学校。”

她叫来一个工作人员：“刘姐，阿成在学校犯事了，老师叫家长过去。麻烦你先帮我看着一下车间。”

在得到对方爽快的允诺后，何娟秀脱下罩在外面的工作服，匆匆忙忙地往学校赶去。

办公室里，数学老师仍在痛心疾首地确认：“真的是你自己撕的吗？”

墨成之低头，小声应道：“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