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赵慕白出场
虽说人人都知道六皇子的德行,可是没人敢当着陌生人的面直接这般的说出来,谁不是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那人一看众人都离开了,脸上讪讪的也不好在停留,匆忙的赶紧跑了。
“看来你家老爷子,这次是来真的了。话说,你都这样忤逆了,他怎么还这么惯着你,怕你在外面出现危险,连宫中的事都让人传出来了,给你打掩护?”
温润的男子,端坐在椅子上,干净白皙的指尖,矜贵的执起晶莹剔透的玉壶,优雅的往杯子中缓慢的倒上茶,水流声夹杂着微微腾起的热气,在轻缓的放置茶壶。
骨节分明的长指,执起碧绿的茶盏,红润的薄唇轻启押了一口。
金冠竖起的发,不见丝毫的凌乱,根根柔顺的披在脊背上。冠玉的面上,一丝浅笑,透着无声的调侃。
剑眉星目的儒雅,转眸一睇的瞬间,星辰一变。
他抿嘴勾角,施缓的站起身来,纯色的白色广袖交领长衫,外面罩着同样是白色的蝉衣,行走间脚下生莲的衣倨,白色的短靴鞋面,微微露出一角,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踏云而来。
轻缓的来到临窗的小榻旁,悠然的落坐在榻边。
执起白皙的手指在窗户落进来的日光下,险些透明起来,泛起了淡淡的光晕。
轻轻的怕了拍背对着他侧躺的黑衣男子,温声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与你说话,竟是这般的不理会?”
黑衣男子嫌弃的耸耸肩,示意他把手拿开。
哪知白衣男子一抹促狭的笑意,缓缓的俯下身去,那拍在黑衣男子身上的手,没有拿下来,反倒是顺着黑衣男子的肩膀,一路缓慢的摩挲了下来,竟然到了他精*的*上。
白衣男子整个身体,已经呈现了趴在他上方的暧昧姿势。
黑衣男子似是恼羞成怒瞬间暴起,凌厉的掌风冲着白衣男子莹润的脸击了过来,同时一声怒吼:“赵慕白。。”
白衣男子一副得逞的狡黠,剑眉下的星目眼尾微动,双掌撑在黑衣男子的两侧,陡然的发力,身体便腾空而起,一脚蹬在榻尾的花架上,凌空一个翻身,衣摆的莲墨旋出层层叠叠的迷乱曲意,轻盈的便落于地上,缱绻的衣倨晃动间盖住了鞋面。
等到黑衣男子整个人坐起身来,一脸阴郁的看向他的时候。
冲破烟云的爽朗笑声,惊了房顶休憩的鸟雀,振翅高飞,实在是搞不懂人类,这又打又笑的诡异行为。
黎元折就知道这货会嘲笑他,所以在他进门的时候便背过身去,不想理他。哪知道他竟然摸他的腰,想想就浑身恶寒。
一夜白忙活的窝心怒火,憋在胸腔差点就炸了,这个鬼东西竟然笑的这么嚣张。
榻上的靠枕,径直的飞了出去,白影一动,轻松的躲过,砸在门上,发出巨响。
可是那笑的前仰后合的人,却是没有一丝的停顿。
黎元折无力的揉着自己的鬓角,心知想要跟他打起来,那得拆了整个房子。
“哈哈哈哈。。元折,你这。。你这眼睛。。。哈哈哈哈。。。”
赵慕白,当朝赵丞相最小的儿子,在外人眼中,那就是谪仙的存在,就他那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在配上自身释放出来的才华横溢的气质,迷倒小娘子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在黎元折的眼中,那就是个整日穿着一身‘丧服’,到处拈花惹草的浪荡子。
他阴扈冷眼的看着他,然后身体微微前倾,曲起的右臂搭在腿上,嘴角冷笑一勾。
“我昨日好像在老头的御案上看到关于你的奏折,是什么来着?”
说罢,状似思索的凝眉望向房顶。
果然那笑的畅快的赵慕白霎时戛然而止,然后兴致缺缺的抖了抖袖子,在离黎元折三步远的地方,寻着圆凳坐下,无所谓的说道:“无非还是将我留在京中述职。”
赵慕白是三年前的状元郎,本应该留在京中任职,可他心高气傲,只因为父亲是赵丞相,不愿让人背后议论,迟迟不愿入朝。
今年更是请旨希望外调,哪怕是做个小县令,从头做起,也不愿被人说成靠着老子得来的政绩。
黎元折心中暗笑,面上不显,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我这个无家可归的人啊,连个上好的伤药都没有了,这眼睛疼的厉害,唉。。。”
说罢往榻上一躺,反正都被他看的正着,还有什么好躲的。
赵慕白听闻他如此说,心中一动瞬间明了,嘴角一勾,“来人。”
黎元折猛然侧过头,防止被人看到,赵慕白嘴角就越发的翘起。
“公子!”
“回府一趟,将我房间药格中那瓶玉露拿来!”
“是。”干练的侍卫领命出去,顺手将门带上。
“不会是今年真的调我出京?”
如果还是以前的老样子,黎元折不会在这里故意的说出来,反正圣旨迟早是要到府上。
黎元折正过脸来,一副风淡云轻的睨看他一眼,淡声的说道:“若不是我,你能有机会外调?”
赵慕白一听,温润的五官瞬间展露出最芳华的一面。
“你不是不管朝事吗?”
黎元折把玩着腰间的一块玉佩,瞥了他一眼,嫌弃的说道:“实在是看某人在眼前晃荡的难受,还不如支的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赵慕白温和的低笑起来,倒也不纠结外调的事情,既然他说了,那就十成十了。
“对了,你这眼睛到底怎么回事?”他差点又没有忍住笑出声来,看到瞬间冷下脸来,一脸阴郁冷然的黎元折,实在是心中好奇。
以他的功夫,怕是很难有对手吧?更何况是正面才能打伤的眼睛,实在是难以理解。
黎元折阴恻恻的透过窗户看向明亮的天空,咬牙切齿的狠厉,却始终没有解释这伤是怎么来的。
实在觉得丢人,被一个小不点的女人给揍了,这个说出去,他英明神武的高大形象情何以堪。
侍卫来去很快,轻轻的敲门声,随手推开,恭敬的递上只有拇指大小的玉瓶。
然后拱手说道:“公子,宫中传下了圣旨,老爷替您接了。老爷让属下告诉公子,速速回府。”
赵慕白闻言,眉尾一挑,与侧身的黎元折对视一眼,无声的询问:这么快?
黎元折眼角一动,意思:我怎么知道?
“这玉露可是国手川穹留下来的,对于外伤效果极其好,你那眼睛今晚上就能出去见人了。”
说罢,也不在意黎元折眼中无限的忿忿,将玉瓶放到桌面上。
施施然的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轻声的说着:“圣旨下的这么快,定是需要我即刻启程,元折你欠我一顿酒,等我回来,一定要好好的补偿!”
“谁要补偿你了,今日不喝,他日你就别想了!”
黎元折始终没有起身,凉凉的说着。
赵慕白听出他语气中的失落,心中一时不忍,他的情况他心知肚明,一心想要逃离皇宫的束缚,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无知皇子,在世人心里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
但是他有抱负,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所以他在世人面前隐瞒皇子自身的才华,背地里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
“折折,不要想我啊!”
为了走的时候不这么伤怀,赵慕白暧昧的说了一句。惹得榻上剩下的一个枕头也飞了过来,“滚。”
轻笑声连同着关门的声音,让房间安静下来。
黎元折侧躺在榻上,窗户外的天空,万里无云,蓝的耀眼。
刺目的光辉,令他不适的微微眯起鹰冽的眸子,困意袭来,自然的闭目。
将军府的后宅小院内,一片的宁静,按照这个时间,怎么也应该有点动静不是。
可是鸳儿极为小心的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双手托腮困惑的盯着院门。
小姐今日也太能睡了,她都进去看了好几遍了,她竟然连睡觉的姿势都没有变,整个一个四仰八叉,哪里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可是她就喜欢小姐这样的性子,轻手轻脚的退出来之后,就坐在院子中发呆。
昨夜闹得那么大的动静,府中为何这般的安静,一点都不像要发怒的征兆啊?
即便是老太太不发威,可那个蛮横无理的三小姐,也没有过来发飙,这可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鸳儿的小脑袋里堆满了问号,实在是心痒难耐的想要出去一看,可又担心自己走了,有人闯进来对小姐不利怎么办?
纠结的小丫头,殊不知在姬府最重要的院子中。
老太太一脸阴寒的盯着自己的二儿子,“你的意思,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母亲,您心里明白,她能如此疯狂不计后果的与府上对着干,一定留了后手。即便是她所说的信不存在,可是作为姬家大小姐,随便透露点莫须有的事情,外人就会信之八分。如此一来,与儿子有过节的那些人,便会顺藤摸瓜,攀扯出来更大的罪名按在姬府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