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仙缘只在刹那间！】
时光淡泊静如水，刹那光阴弹指而过……
寒冬未至，可那种寒霜却不约而同的洒在了路两边枯黄的叶子上，清水都有点凉凉的，一双温润似玉的手掌捧起秋水痛痛快快的痛饮了一番，波光晃动的水面上是一个束发黑衣的美少年，好似宝玉般的皮肤染上了一点灰尘，清水打湿了那些污迹，露出如玉般的皮肤。
凌蕴歌看着水面上的倒影，不由慨叹一番，离开大梁半月之久了，在这个古代世界行程也算是快的，当然要排除掉那些飞天遁地的仙人。
地面枯叶上的寒霜表明冬天就快要到来了，看来年前是不能离开这个国家了，这绵延的一路行程可算是让他见识到了古代世界……
他曾抓过小偷、也曾持剑杀过劫路要财的路匪，也遭遇过大批的占山流寇，更是遇到过杀良冒功的官兵，一路行来红尘百态数之不尽。
那把从家中带出的宝剑也成了碎片，更别提那价格极高的大宛龙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人给偷走了，他曾步行过高山、也曾渡舟过长江……
有时遇到繁华的都城，他吃过满汉佳肴、有时是荒无人烟的地域他是以瓜果充饥或者狩猎那些小动物，一路来风餐露宿……
这一切让他的心智也更加剔透凝聚！
如今他所在的古王朝为“大徐”，原本他的想法是再买一匹好马尽快离开这里，不过看着每一天越来越重的寒霜，他不得不打消这个主意，这块土地的天气是怎样的，他还不知道，寒冬的天气最为酷烈，那飘飞的大雪绝对可以淹没一切，他又不是不食人间五谷的仙人，要是被困住那就惨了。
洗漱干净后，他又将自身所学梳理练习几遍，就背着那个破旧的包裹上了路，他打听过这条路远处有一座繁华的古城，半个月吃糠咽菜，他早就不好受了，所以不知不觉间他的脚步也加快起来。
雁城，斑驳高大的城墙飘飞着城旗和大徐的王旗，如今正值早晨围绕于古城周围的村镇上的居民络绎不绝的赶集了，城门处有持戟的甲士守卫。
凌蕴歌也排着队交了铜钱，跟着人流走了进去，入城后视野一展，叫卖声不绝于耳，挑着山货的农户喊着让让，卖布匹的小贩……
“新鲜的黄羊肉包子欸！”
“鹰山上的紫荆葡萄，又甜又好吃……”
“走过的，路过的，瞧一瞧，看一看，真功夫，铁布衫……”
凌蕴歌也没有多看这一切，当务之急是好好洗漱吃顿好的，他找一家规模不小的客栈，直接拿出一枚金叶子，在掌柜的殷勤的招呼下住到最好的客房中，并且连连许诺要什么吩咐一声就行。
最好料子的衣服，上好的菜肴……
凌蕴歌又换上一袭紫色边缘的黑衣，因为他发现那黑色衣物异常耐脏，所以他觉得以后穿衣就用这个颜色好了，毕竟又省钱又好用。
吃过饭，品过茶，他就回房休息了，闭上眼很快进入梦乡，可他的灵识却异常灵敏，这是他走上这条路后自动学到的，这个世界危险无处不在。
多日来的警惕让他心神有些疲惫，可他心中还是想要看看这次会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可惜一直到了那种心神缓松的时刻，也没来，他也只好缓缓地步入那条小床。
………………
大雪纷飞，鹅毛般的缤纷雪花从天空飘落，袅袅的黑烟从村庄的上空飘散，河道冰封、天地酷寒，这天气几乎是滴水成冰，可同样的有人不惧寒冷，那银铃般稚嫩的笑声在雪地中回荡……
“来抓我啊……”
“别跑！”
几个孩童嬉笑着红彤彤的小脸在雪地中跑来跑去……
接近村口处的一家农房，院子中大雪深厚，这里刚好迎风，那刀子般的寒风切割着一切，破烂的窗户发出火车般的呜呜声。
雪地中一个黑衣少年握着沉重的巨剑好似雕塑一样，树立一个“斩”的姿势，他的脸上满是寒雪，发丝几乎冷硬，只有那呼出的热气才知道这是一个活人。
很久、很久……
凌蕴歌才换手提上那把沉重的巨剑，搓着几乎快要冻破的脸走进农屋内，屋内燃烧的火炭保持着温暖，他缩脚上床将那湿透了的靴子放在火盆边。
“又是半个月了！”，凌蕴歌看着墙壁上的划痕，自语道。
大雪来临之后，他就搬到这个雁城附近的村庄了，每天都是练功或者闲暇时刻去找那些老人谈话，其中还真的让他知道一些信息，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知道修士的世界，甚至本地就有修士出身的家族。
但是可惜听说那些修士几乎很少回来，就算是有也是十几年这是一代人的成长，听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说过，城内的一个大家族就出了一个修士，但是五十年过去了，这个家族也已经没落，那个修士也未曾回来过。
凌蕴歌缩在被褥中运转凝元术，那稀薄的天地精气环绕着飞舞过来……
嘭嘭嘭……
“凌公子……”
“凌公子！”
凌蕴歌从温暖的被褥中出来，换上新的靴子打开门，寒风扑面，远处纷飞的雪花中门口处一个满脸通红、憨厚的高大汉子搓着手喊道。
“吴大哥！”，凌蕴歌看见那个汉子问道：“这么冷，你怎么来了？”
“快进屋暖和一下吧！”
“不了，不了，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晚了，就来不及了！”，高壮汉子红着脸急切道。
“雁城……有仙人在收徒……不，不，是检测什么，哎呀，反正就是一个机会，你快去！”，高壮汉子淳朴的不知道怎么说，不过凌蕴歌还是明白他的意思了。
“吴大哥，谢谢你……”，凌蕴歌让他先等在这里，跑回屋将包裹拿上迎着寒风走出来，看着汉子道：“吴大哥，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多谢你多日来的照顾……”
一枚碎银子放在汉子手中，凌蕴歌道：“如果我还能回来，咱们在一起去打猎，如果不能……”
“总之，咱们后会有期……”，凌蕴歌说完朝他笑了一下，踩着厚厚的积雪，在寒风中向着雁城而去。
“唉，多好的娃啊！”，高壮汉子看着风雪中离去的背影，不由感叹一句，半月多的相处也让他对这个长得跟大姑娘一样好看的少年，充满了好感。
可是这样的娃却想着当仙人，也不知道仙人有啥好，汉子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自家。
这个村庄距离雁城并不远，凌蕴歌一路奔跑，寒风刺骨切割着他的脸，紧束的长发也不知何时被吹散开来，他背着包裹向着那近在咫尺的仙缘跑去……
当他喘着粗气来到雁城的时候，大街小巷出奇的热闹，街上人群密密麻麻好像在参加空前的聚会一般，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投向那个方位。
一个个年龄十三四岁到十七八岁的少年排着长龙般的队伍蜿蜒向城主门口，而侧门也源源不断的出来似乎落选的人，一个个眼眸通红，哪怕是流着泪也不敢吭声，显然周围维持秩序的甲士有着不一般的威慑力。
“选中了，张二狗家的二蛋选中了！”，一个从落选人流中的一个少年哽咽着道。
“真的……”，一对夫妇脸上满是喜色。
“选中了又怎么样，没听说，这一走就可能是永远……”，人群中有人酸着嘴道，他其实内心也希望自己的石头能选中，毕竟那可是十两银子啊！
凌蕴歌看着不断从各处涌来的少年，也没见他们拿什么号牌的东西，也跟着混了进去，人流中这些放在另一个世界还在上学的少年，情绪不一，有的脸上带着泪痕，有的则是兴奋之色。
队伍很快似乎进去转一圈就走了一样，没多久就轮到凌蕴歌前面的几人了，他们这时也踏入到了，城主府内，典雅贵气的楼阁让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少年有点看呆，而凌蕴歌则将心神放在那回廊处，十几个甲士把守看管的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上。
只见一个少年将手掌放上去，没反应脸上急得红的通透，甲士也没管挥了挥手让他离去，一个接一个的少年，等到距他倒数第二个的时候，那块石头发出了微光。
甲士脸色一变喜上眉梢道：“你去那边……”
那个少年呆楞着被带走，又一个过去没反应，轮到凌蕴歌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白皙的手掌放了上去，微光涌现。
“嗯，又一个……”，甲士显然没想到又出来一个，他多看了几眼明显不是农家子弟的凌蕴歌，也挥手让一个甲士引着他去往另一边。
凌蕴歌背着包裹走在这条雕梁画栋的长廊中，他的眸子又重新恢复到了平静，前路遥远而未知，冷静与沉稳是他唯一能做的，走过这里，这片天地或许就与他没有相连了。
那片熟悉却又陌生的故土，那曾经嬉戏打闹的小河，那片山间的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