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祭祀||
“灵音，你有没有怎么样？族长没有打你吧？快让我看看”。阿若焦急地说。
第二日一大清早阿若便跑来她家，抓着她就是一阵狂转圈。
灵音轻声一笑：“没有啊，我阿母什么也没说”。
“什么？不会吧。你犯了错，族长还能不罚你”？
灵音摇了摇头。
“小哑巴呢？我还想看他舞剑，快让他出来”。
“不知道，一大清早就没见到他人”。
“咦～他该不会是想起来了，跟你不告而别了吧？也太没良心了，亏你之前那么帮他”。
正说着，渡川就走进了院子。见到一脸笑嘻嘻地灵音，想起大长老与他说的那番话，心中忧伤顿生。
如此无忧一女子，后日，便要赴死，可她竟茫然不知。
阿若小跑着上前：“小哑巴，我们还以为你不辞而别了呢”？
渡川呆呆地看着灵音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哑巴，跟你说话呢，你老看着灵音干什么”？阿若拍了拍他的手臂道。
灵音见状，背着手朝他走了过去：“小哑巴，你怎么了”？
“族长呢”？
渡川突然开口，吓了灵音和阿若一跳。
“你，你，你会说话”？阿若瞪大眼睛一手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指着渡川道。
渡船淡淡地回：“我本来就会说话。是你们一直小哑巴小哑巴地叫我”。
灵音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既然不是哑巴，那你总该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吧”？
“渡川”。
“渡川？渡劫，忘川河。渡过忘川，可得转生”。灵音低着头小声呢喃道。
渡过忘川，可得转生也。他的命运原来早已注定。魂魄入冥界，自可得转生。如此，灵音岂非在劫难逃。莫非，此番要牺牲的已注定是她了吗？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好像是它自己蹦出来的。管他呢，阿若想看你舞剑，走吧”。
他皱起眉头，一脸忧虑地随灵音与阿若来到一片空地。看着笑的如此开怀的灵音，他不禁深思。若是她知道后日要面临什么，还会笑得出吗？
傍晚时分，嫠莫回到家里，见到一脸愁容的渡川。
“小道长何故满脸愁容”？
渡川看了嫠莫一眼后低下头，哀伤地说：“我救不了她，崂山也救不了她。对不起，师父差我下山的目的，只是想借圣女替我挡去灾难。若族长执意送她去崂山，崂山或会遭遇灭门，巫圣族也会不复存在。人界，更会生灵涂炭”。
“你说什么”？她用近乎绝望地语气问。
此时，嫠莫的悲伤再也掩饰不住。她内心唯一的一丝希望，也被渡川的一句话击溃。
“大长老把一切都告诉我了”。
嫠莫踉跄倒地，眼神空洞，眼泪不住落了下来。
“我养育了她十六年，明知是赴死，却还是要把她送上祭坛”。嫠莫带着哭腔颤抖地说。
“为防魔界借口来犯，为保族人平安，苍生安宁。您唯有如此”。
“族长不肯释怀，是否是因灵音是大长老之女”？
“巫圣族是人界最神圣的族体。因圣女的牺牲，永生门对人界并未过分荼毒。换句话说，圣女的牺牲换来的是整个人界包括我族在内的安宁。可是若无大长老守护，凭巫圣族人根本无法抵挡妖界来袭”。
渡川不再开口。也罢，左右嫠莫是为了族人着想。
“族长可曾见过永生门前来迎接圣女的人”？
“小道长想干什么”？
“渡川不才，跟随师父修行虽十几载，却还是个法力微弱连剑也御不得的弟子。若他们法力在我之下，或许，可在途中将灵音救下”。
“不可”！
大长老人未到声先到，斩钉截铁地说。这是继十六年前的祭祀大典后，她第二次踏出枫林。
随后只见她身着一袭白衣，脸上依然蒙着面纱。缓缓走到二人面前。
“只怕你还未动手，就已经来不及了。若幽帝到永生门未见到圣女，势必会迁怒于巫圣族。到那时，局面将会一发不可收拾。崂山玉谷掌门心怀苍生，虽不愿与魔界开战，危难时，他也定会出手相救”。
这一切皆被屋内的灵音听得清清楚楚。原来圣女的使命是为族人牺牲，原来所谓的圣女，灵魂不过是别人的食物。甚至连转世投胎的机会也没有。原来，养育了她十六年的族长与她毫无关系。原来，巫圣族大长老才是她的阿母。原来，她肩上的印记也并非胎记。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上天要如此待她？她转过身，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后日，祭祀大典后，六界便再无灵音此人。
“大长老的意思，是想与崂山联手”？嫠莫问。
“如今，渡川已知玉谷掌门因何故让他下山。你要保灵音，他要保渡川。巫圣族大可与崂山联手抵抗魔界来袭。况且，我族并非普通人，除圣女在外，个个身怀法术。既是族长之意，他们也定不会反对。至于崂山掌门，就烦劳渡川小道长说服了”。
“既如此，渡川这就赶回崂山，请师父带一众师兄弟下山”。
说罢，他便要转身出发。大长老连忙说。
“今日天色已晚，崂山离我族尚且有一段距离。你法力不济，待明日用过早饭我做法与你送上崂山。可省些脚力”。
“多谢大长老”。渡川拱手与她道谢。
第二日，大长老做法与渡川送至崂山脚下。可是整座山已设下结界，渡川只得另想他法。就在渡川一筹莫展时，云涧带着弟子巡山至此。渡川与他复述了在巫圣族经历的一切，后又求他与掌门传话。做为大师兄，对师弟的请求，云涧自是不会不理。
“好，你先在此等候，我这就上山告知掌门”。
“多谢大师兄”。
云涧施了法，御剑往山顶飞去。
“掌门，渡川师弟回来了，在山脚”。
玉谷惊道：“你是否已将结界解开放他进来了”。
“不曾。无掌门吩咐，弟子不敢私自解开结界。只是，看渡川师弟的样子，他似乎有要紧事”。
玉谷将手伸至身后掐指算了算。罢了，是缘亦是劫，若此时袖手，岂不是自砸招牌。不日，崂山恐会遭世人唾骂。魔界欲占领人界的心思也不是一两天了。既如此，与巫圣族联手未尝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