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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血拼白虎

棠花阁的霞光,绚烂夺目,万里花海映照着万里霞光,偶尔蹦出几只圆溜溜的花精灵,花海里总会间断的传出悠扬轻快的歌声,那是花精灵无忧无虑的欢快!

蔺囷独自一人回到棠花阁,过好几个时辰,也闷闷不乐一言不发,她有时一人望着绚烂的霞光暗自神伤,偶尔又会像从前一般摇晃着秋千小憩一会儿,有的时候又坐在花精灵中间编些花篮。

可就连这些天性活泼的花精灵们都被她带跑了情绪,成日里闷闷不乐的垂着脑袋,瘫在花苞里睡觉,蔺囷寂静时看着万里花海,一豆花阁,千百年孤独寂寞百无聊赖的日子,她都不曾有过悲伤、欢愉、寂寥的体验,她不曾害怕过生命的漫长,却唯独对萧棐眼底的哪怕一丝情绪失落都焦躁烦恼,千百年的生命里,她第一次害怕,又一次选择了避而远之!

她每每回想起来,那个月夜的无能为力,才最是寂寥落魄!

明明在这天上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那不过是一场玩笑而已,一场处罚,可对他萧棐而言,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可悲!

“神姐!”草丛里突然蹿出一只粉嘟嘟的圆团子,它不开心的耷拉着眼皮,呼扇着小小的透明翅膀,“神姐近日总让我们觉得很悲伤!”它绕着蔺囷指尖转了一圈,,又用自己的小脑袋轻轻蹭蹭她的指腹,总是又觉得身子太重,一屁股坐在她掌心里,“自从萧将军的出现,神姐便不似从前那般空的让人失落,冷的像一块石碑,而是有了生灵该有的欢喜,羞怯,不安!”

它一开口,周围的草丛里又陆续冒出大大小小好多小团子精灵,它们似乎有了勇气,开启了话匣子。

宝桃用小肉球般的身体撞着她的手臂,肩上扛了一朵海棠花送到她手里,“神姐,我们很早之前便接触过萧将军了,以前还跑去偷看他练戟!”

“本尊没事,也没有想到他,退下吧!”蔺囷嘴上强硬,眼帘却缓缓低垂下去。

“我们最......喜欢他的善良!”八八鼓起勇气,挪出来继续说道:“还喜欢他笑谈风月,傲然于世背后隐藏的温柔与大爱!”

阿梨的肚皮圆鼓鼓的,它用小手摸着肚皮,神情低落的说:“他还救过我们!”

蔺囷闻言低头不语,萧棐何止救过它,虽然她一直不想承认,但那日紫檀魅林,若非他及时出现,她怕是不会全身而退!可是萧棐有难,她却选择逃避,她摇摇头,自傲天地真神的身份,却不过如此!

云麻在地上翻了身,背对着蔺囷他们,似乎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它的表情。“当年天族七皇子起兵谋反,他自知当任尤景天帝性格犹豫软弱,无帝王之才,不顾逆反骂名,毅然力保现任越麒天帝司徒穆安即位,神姐是知道他有多讨厌那司徒穆安的,可是就是为了一句帝王之才,一个天下安康,他放弃了自己的偏执。”

“如今他做的很对,越麒天帝行事果决,雷厉风行,公私分明,在他的治理下,如今天族,无论哪一方面,都比从前强于百倍不止!“

“穆安?”蔺囷细细想着这个人,九百多年前,是见过的,“他确实头脑聪明,杀伐果决,确是奇才!”

八八羞怯怯地爬上蔺囷地裙摆,打断她地思绪:“神姐此番连玉带都没有带回来,定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对不对?”

“是啊!”蔺囷难得温柔没有掩饰地回应着它。“本尊不明白,为何偏偏要经受着六道轮回之苦。”偏偏她还是这局外人,参与不得。

“云麻?你对生死薄有何了解?”她开口问道。

云麻起身飞了起来:“嗯,生死薄自天地初开便是位列十大神物之内,分鬈邕颂三卷。鬈掌握人间生死命轮,六道轮回!邕卷记载天神命格,法则!颂卷记载妖魔轨道,经无数战役已损毁不堪,下落不明。”

蔺囷细细听着它的讲述,一时竟忘了回应,喃喃自语道:“定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他脱离这般苦海!”

“当然!”云麻听到她的疑问“鬈邕两卷通灵性,以神尊的法力,若强行以神力灌输,自可修改记录扭转命轮。不过此物灵力巨大。需以神尊之血喂养。”

“啊!”八八惊讶:“血?那要多少血?会不会死?”

“当然不会!神血神力巨大滋养万物,只需几滴便可。”云麻像个小智者一样的回答道。它双手环胸面无表情。

“那神姐就可以去把萧将军的命轮改了!改个大富大贵圆满升天,振昔日大将军威严。啊哈哈......”

宝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云麻当头一个爆栗。

“我改你个大头鬼呀!”云麻绕到它身后。又给他圆溜溜的后脑门儿一个巴掌,这次差点没把它头给拍下来。“未经允许擅改命轮,我神族从未做出过如此出格之事。你想要神姐被惩罚吗?”它又是一个白眼“女娲娘娘可不会管这种事,她老人家都几万年未露面,可是其他天神不会置之不理!”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方法?”宝桃不服气!

“因为这样能显示我学识渊博。”云麻双手环胸依旧一脸面无表情。

“唉!”八八怯生生的发出叹息。紧接着花精灵们皆是一片唏嘘。

蔺囷这时推开他们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世间寂寥,此刻,不过一袭背影而已。

半月城地下监牢。

“大哥!这些天是好几种刑具都上了,这家伙就像死人一样。也不叫疼,这没辙了呀!”那狱卒为难的拿着手中最后一件烙铁!他们这些人早就习惯了刑期上在活人身上的感觉。大不了就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而萧棐此时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却仍然没有晕过去,这也是让他们诧异的地方。

萧棐此时全身叫嚣着疼痛的滋味。他被绑在刑架上,头低低的垂着。下颌不断的有鲜血混着汗珠往下滴!

“快死了吧!?”那狱头甩着手里浸满鲜血的鞭子,无所事事的摸摸下巴。又做思考状。“这国师是要活的还是要死的?他也没说清楚啊。”

旁边的小狱卒闻言卑躬屈膝:“国师都亲临了,这死了怕是不好交代吧。”

狱头仔细考虑考虑,他满脸横肉,皱出眉间的川字纹。“行,放下来给他口水喝。”

几个小狱卒一起上去把他抬下来,见他伤势也有些不忍心,去端了碗水给他灌进去。

王天道见几日过去了,也丝毫没有进展,心中着急。

“报!国师!”

他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拥有自己独立的行宫,的宫殿逊色,宫门外小跑着的士兵来报。

“国师,王上近日无聊,十分想看那只刚捕捉回来的白虎表演,让国师准备准备。”

“好,知道了,你出去吧。”王天道心里一阵讪笑,要不是他不学无术,自己也不可能钻了这个空子,得到这么大的权势。

他又不耐烦的甩了甩袖子。握紧手中的笔,沉思一会儿!用运笔骤停。慢着,白虎?一旦有这样的白虎表演,必会牵制半月城所有百姓前来参观,到时就把萧棐扔进那只白虎的笼子里,供大王观赏。一来可以有人斗白虎的奇观,二来可以引那个所谓的天仙出来。一石二鸟如此妙哉!

他似是疲乏了,向后用力一抻脖子,若真是神,天神的内丹可是个宝贝,若不是神。想来能让大王魂牵梦绕的角色,必定是倾国倾城。天人之姿!把玩着这样一个美人倒也是番滋味。

“来人。”

门外侍卫闻声推门进来。“是国师大人。”

“去猎场挑选那只刚抓来的凶猛的白虎,准备八日之后,白虎打擂,将前几日关进牢房的人好生看养,用最好的药,最好的食物,打擂的时候挑选人把他放进去。”

侍卫得令,行礼退下。

“慢着,到时候用铁链把他的手锁上,倒也有趣。再随便抓几个人一起放进去。”

“是!”

八日之后,朔北半月国举行一场隆重的白虎打擂表演,只见台面的最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铁笼,顶部雕刻着兽形花纹,粗大的铁杆足有十丈之高,高大的笼身被一块巨硕的黑布盖着。

而台面周围最里层是被强制打压进来的百姓,各个瘦骨嶙嶙,干如枯柴,有的则闷闷不乐地低头,有的只是面无表情的双手抓着桅杆,还有小孩子胆怯的钻进大人的怀里,头深深地埋在破布衣里。

萧棐和几个死囚一同被押进一个黑屋子,手被粗大的链子铐着,他手上,身上大大小小缠绕着纱布污脏不堪!

只听屋外远远的传来尖锐的男声:“今日王上高兴,特地举办了白虎打擂,同大家一同观赏。进来的人都机灵着点儿,别哪个不长眼的扰了大王的兴致!浪费了国师大人这番诉求族人同乐共进退的心意。”他说着同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还不带上来。”语气阴柔,不男不女!

萧棐一行人被推着从西门走出来,他脚踝的淤青已紫的泛黑,咬紧牙关迈着步子,那黑布被人掀开,只见一只吊睛大虎跃然眼前,那虎通体雪白,毛色华美,远远望去,宛若绸缎一般,其光也灼灼,其色也灿灿。仔细观那虎门面,其需挺直利索,唇色泽润光洁,神色威武,猛然一声兽吼,围观者皆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