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

审讯室内。陆秦坦然：“华萱和田雅静的死，不是江晓丽所为。”

陈柔惊愕：“你说什么？”

陆秦：“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他亲口承认华萱和田雅静是他杀死的。而你，只是被他利用，成为他逃脱警方视线的工具。”

陈柔难以置信：“不。不可能。我女儿明明是想要杀死华萱的，华萱的死不可能和我女儿没有关系。”

许柯讽刺一笑：“我知道你不想承认，自己被凶手利用。但是，作为一个母亲。你应该庆幸，江晓丽在紧要关头下不去手吧？”

陈柔还是心存疑虑：“如果，我女儿真的没有杀死华萱。那她为什么要替凶手被黑锅？”

陆秦：“因为她和你一样，都是受人威胁。”

陈柔气一沉。变地哑口无言了：“……”

后来，她双手抱着头，哭了。

隔着单反玻璃的顾南译，很明显看出了她后悔的微行为和微表情。

但是，后悔还有用吗？

很显然的，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在她过分宠溺江晓丽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要踏上这条不归路。

陆秦来见陈柔，除了是想要告诉她真相。还想要从她口中探查出，有关朱强的问题：“你在命案现场，见到凶犯时。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吗？”

不管陈柔之前多么狡诈，在知道自己的女儿不幸去世，和自己被凶犯利用。发生的一连串事情。

她还是露出了，女人深处的柔弱。

陈柔拉低了声音，仍然处在悲痛欲绝中：“要说不对劲，大概就是他明明是个男人，却要打扮成女人的样子吧。”

陆秦继续追问：“那他穿着女装时，表现出的是男人的神情举止，还是女人的？或者说，你有没有发现，他有人格分裂的情况？”

陈柔摇头：“没有。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起，他就一直是一个样子。没有人格分裂的情况。”

陆秦点点头，不再多问。

夏晗听着那些话，心里毛毛的。

她没有想到，田雅静的死也和朱强有关系。明明那天晚上，朱强只告诉了她，苏念，华萱还有江晓丽三个人的名字。只字未提田雅静。

或许，真的就如顾南译所说：“朱强，选择的猎物目标，是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他有恋物癖，对于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相当嗜好。当天，田雅静并没有穿红色连衣裙。很显然的，一开始田雅静就不是朱强选择的猎物。”

“通常，变态杀手只会对自己感兴趣的猎物，加以计算。至于，其他不相干的人。只是作为一种，助攻他享受于快、感，将兴奋达到极致的乐趣而已。”

……

后来，在陈柔的指控下，陆秦再次和朱强谈判。

最终，朱强还是承认了，这三个案子，都是他做的。

他，没有人格分裂症。

他知道夏晗是警局的人，所以故意在她面前装。这也是他为自己脱罪的方法。

只是，顾南译和警方就像是上帝的眼。

他终究还是逃不了。

7月6号那天，他被法院判以枪毙。

就在5天以后。

他摆脱了这一生不幸的命运。

7月11日，是他活着的最后一天。

那一天，也是夏晗和顾南译，去监狱里访问他的日子。

他说。

这一生，他都在痛苦中度过。只有杀人的时候，是他最开心、最快乐的时刻。他很喜欢，也很想留住那一刻。

所以，从塔山小区那个案子开始，他就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为了寻求开心、快乐，他开始不断的选择猎物。

从此，他便爱上了杀人。

……

小的时候，朱强就和别人不同。

他有一个很不愉快的童年。

他的父母常在外地打工，自己被安排在乡下农村，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5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因出海，不幸遇害。那一年，朱强被母亲接到了外地，和她一起生活。

原本和母亲生活，是一件快乐、幸福的事情。但，到了朱强这里，却和常人恰巧相反。

不知什么时候，朱强的母亲染上了毒瘾。

因为没钱，所以只好靠卖为生。维持基本的生活，以及用来买毒品的钱。

他的母亲不仅吸毒，还有酗酒的习惯。

每次酗酒后，都会对朱强加以施暴。

大概，朱强从小比一般孩子早熟，就要追溯到他8岁那年。

朱强的母亲在他8岁时，嫁了人。对方是一个酒吧老板。

那一晚，朱强至今记得。

那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他的继强·奸侵了他。

自那以后，朱强就比一般孩子都懂得‘性’。

他喜欢看美剧里的暴力情节，偶尔也会看看侦探小说。

但他最崇拜的，还是美剧中那些随心所欲的变态杀手。在他接受的教育中，他知道，在现实中杀人是犯法的。所以，一开始他只是崇拜，并不敢效仿。

到了后来，上了高中。

快要毕业时，他曾经深深的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他还带着那个女孩儿回了家，见了他的父母。

但是他的母亲不同意，执意要让他和那个女孩儿分手。

最终，朱强还是反抗不赢他的母亲，只好分手了。

就在分手的那一晚，她的母亲性·侵了他。

自那以后，她的母亲只要是酗酒和吸毒后，都会和他发生关系。

长久下来，在朱强意识中，已经分不清在性方面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他的母亲，也从来没有尽过作为一个母亲的职责。也未真正意义上的教育过他。

在他接受母亲的教育下，大概只有绝对服从的‘性’。

所以，第一次塔山小区的案子。他选择大学时候的同学，苏念作案。

原本，他没有打算要杀苏念。

但起因都是因为苏念不愿意和他发生关系，才激起了他的杀怒。让他在死后的苏念身上，更享受于绝对的服从。

华萱更是如此。他以江晓丽同样的手法，进入公寓后。首先迷晕了陈柔，也因为无力的华萱仍然反抗着他。

他，才会起了杀机。

就连江晓丽的案子，也是如此。

当然，要问为什么他对红色连衣裙这么执着。

因为。

那是他母亲，每次和他发生关系时，都会穿的颜色。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个颜色。

后来，在7月12日执行枪毙的那一天。浮现在他脑海中的人影。

竟然是他母亲穿着红色连衣裙，站在他面前，伸出温暖的双手，拥抱着他。

妖艳的红唇，轻抚过他的面庞。

仿佛在说——

别怕。

接下来的路，我陪你走。

我才是你最爱的人。

……

那次，监狱访谈过后。

夏晗也因为案件勘验失职的原因，被顾局给予了警告。但，最终结果，顾局看在她是第一次犯错的份上，并没有记上处分。

后来，警方在对朱强一案。做出最后总结时，顾南译也去了。

当天，会议结束后。

顾南译就主动的递上了一瓶饮料：“渴了吧？”

夏晗摇头：“谢谢，我不渴。”会议全程，都是陆秦在讲话。她作为勘验组的人，全程都只有听的份，根本没有需要她发言的地方。

然而，顾南译仍然坚持道：“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不喝一点。你的良心不会痛？”

夏晗无奈。只好接过：“……好吧。”

她拧开瓶盖，喝了几口。喝完后，饮料在她手中，拿了还没有一秒。

顾南译就主动，把手伸了过来：“给我吧。”

夏晗没多想，就把手中的饮料瓶递给了顾南译：“谢谢。呃……今晚你想吃什么呢？反正时间还早，我们去超市，买些你喜欢吃的菜吧。晚饭，我来做。”

顾南译温暖的掌心，轻轻的在夏晗的脑袋上，宠溺的揉了揉：“嗯，真乖。不过，先不急。我还有一点事要处理。”

夏晗疑惑：“是案子的事吗？”

如果是案子的事，那就奇怪了，案子都已经结束了，至于后面结尾的事，那都是警方的工作。这与作为顾问的他，沾不上半点关系。

不过还好，顾南译的答案是否定的：“当然不是。”

夏晗：“那是什么呢？”

顾南译微微一笑，卖着关子：“没什么。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夏晗懵圈的眨了眨眼：“噢。”

……

一个小时后。

顾南译返回，带着夏晗出了警局。上了车。

去超市的路上，顾南译都是冷沉着一张脸，像是有什么心事。但，夏晗没有多问。因为她想着，自己和顾南译的关系，只是室友。问多了也不好。

所以，直到他们在超市里挑菜时，她都没问。

为了缓解顾南译心中的小忧郁，她还故意和他主动搭话：“听陆秦说，你在英国待了五年。一定很会做西餐噢？”

顾南译摇头：“我不会。”

夏晗好奇：“那你平时在家，都吃什么呢？”

顾南译：“自己一个人，通常就在米其林三星解决餐饮问题。”

夏晗听闻，抽搐了一下嘴角：“好吧。”

土豪啊。

一个人都去这么昂贵的餐厅吃饭。真是没谁了。

顾南译推着车，夏晗选着菜。

菜选好后。夏晗突然想到，又问了句：“一直都忘了问你，你是作家。那写的书叫什么名字呢？可以告诉我吗？”

顾南译：“现在买不到。”

夏晗疑惑：“为什么啊？”

说起能力，顾南译同样还是那副傲娇样：“上市不到十天，一百万册全被抢光。我推测，出版方现在一定不辞劳怨的和印刷厂沟通。”

夏晗板眼：“……噢。”

终于，这个天还是聊死了。

直到，二人结了账。走出超市，回到公寓以后。

各自就回了各自的屋。

……

大概半小时后，夏晗拿着一份文件走了出来。刚到客厅，就碰巧撞见了正从楼上下来的顾南译。

她优先走上前，叫住了他。把手上的那份文件，递到了他的身前：“这几天忙于案子的事，你可能已经忘了协议的事。这是我刚拟出的协议条款，里面有我们之前说好的，互不干涉这点。你看看，如果有问题，我可以随时更正。”

顾南译接过，没有看。

高大的身影绕过茶几，把文件放到了桌上。随后，将事先准备好的另一份文件，递给了夏晗：“协议的事，待会儿再说。现在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夏晗看着顾南译手中的文件。她表示很疑惑。

带着好奇的心接了下来，当她打开文件袋，翻看文件的内容时。

她的脸色，霎时变地惨白。

拿着文件的手指，变地冰凉无力。微微发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