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054，最错误的决定
笑够了，纪宛然正色道:“外公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陆怀之回答得很快，顿了顿，又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不愿意说，纪宛然想着可能和陆家有关，不适合她知道:“秋水已经送出国了？”
“嗯。”说起秋水，陆怀之拧紧眉头，想起一事，“我小时候在国外，和秋水没什么交集。爷爷每次来电话都会提起秋水，说小姑娘懂事听话，乖巧伶俐……”
忽然开始回忆自己的小青梅？纪宛然挑眉，听他继续说。
“虽然没有和秋水一起生活，但是在我心里，她和安安一样，也是重要的家人。”
嗯？他不会后悔把秋水送出国了吧？纪宛然鼓起腮帮子，看着窗外不想搭理他。
“宛宛，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嗯。”她不回头地应了一声。
“过段时间，我可能要把秋水接回来。”陆怀之道，“我希望她回来以后，你能和她好好相处。”
话音一落，车里温度瞬间降至冰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北堂瑾默不作声地把音乐声音调小了些。
“你要把秋水接回来？”纪宛然回头看着自己的爱人，眉眼带笑，声音却是森森然多有冷意，“没关系啊，我会和她好好相处的。”
她在“好好相处”四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以此提醒男人自己的不满。
谁知往日里一点即通的男人好似突然失了智，闻言开心地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我就知道宛宛最深明大义了——秋水很乖的，肯定不会给你惹麻烦。”
无视纪宛然微僵的笑容，陆怀之想了想，笑道:“不过她回陆家呆的时间也不长，很快就会嫁出去……”
咦？纪宛然忘了生气，讶然:“你要把秋水扔出去联姻？她会愿意吗？”那个女人的目标明显是陆怀之，让她嫁给别人，她会心甘情愿？
“两情相悦的事，为什么不愿意？”陆怀之眨眨眼，似有疑惑。
“两情相悦？”纪宛然危险地眯起眸子，扯着男人的领带把他拉到眼前，“陆怀之，老实交代，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她不知道陆怀之在计划什么，但她清楚一点，陆怀之现在说的事，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凑得近了，恋人精致的面容瞬间方法，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可以看到她纤长的睫毛，扇子似的弯出完美的弧度……陆怀之笑了声，低头吻上她。
纪宛然:“……”是她对他太好了吗？他最近是不是有点飘？
……
亲昵够了，陆怀之松开纪宛然，脸颊埋在她脖颈间，低低哑哑的笑。
男人的笑音飘进耳朵，纪宛然忍不住微微红了脸，轻推他，小声:“陆怀之，我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秋水……自她嫁进陆家，秋水对她敌意明显，明里暗里挑拨无数次，陆怀之不会不知道这些。
他今天这么说，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聂弦歌说过，现在陆家的秋水是个假的。
秋水从小跟着陆老爷子长大，是陆老爷子最喜欢的晚辈，被人调包，陆老爷子居然完全没有发现，可见那个假秋水下了不少功夫。
陆老爷子年纪大了，对秋水本就偏爱，即使发现秋水和以前有细微的差别，也不会细想。
可陆怀之不一样。
陆怀之对秋水所有的印象都是基于陆老爷子的形容，不存在偏爱和多余的包容……如此，很多陆老爷子主观忽视的问题，在他眼里则会特别明显。
所谓，旁观者清。
秋水的表里不一，陆怀之会不会早有察觉？如果发现了，他会怎么处理假的秋水？
“让我抱会儿。”陆怀之没有松开她，反而得寸进尺地在她颈间蹭了蹭，闷闷说道，“宛宛，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我离开陆家太久了，没有陪在安安身边，也没有照顾好秋水……”
察觉出他语气里的伤感，纪宛然没有继续推搡他，微微偏了脸颊垂眸盯着他，担忧:“是不是……秋水出了什么事？”
莫不是秋水在国外出了事，才惹得陆怀之突然感慨这么多？
陆怀之闷声:“我差点害死了她。”
害死了谁？秋水？直觉事情不对劲，纪宛然迟疑一瞬，实话实说:“陆怀之，你送出国的那个秋水不是真的秋水，你不要为了她难过。”
假的秋水能来陆家，真的秋水必然已遭遇不测——满心阴险算计的女人，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不是那个……”不知想到了什么，陆怀之忽然收了声音，沉默片刻，道，“我还没确定，等我确定了，再跟你说。”
纪宛然没有追问:“好。”她话已挑明，陆怀之若是不知情，也会派人去调查清楚。
陆怀之继续在恋人颈间蹭蹭，慵懒着调调喃喃:“你专心拍戏就好，陆家的事，我会处理好。”
被他蹭得痒痒的，纪宛然单手按在他额头上把人推开:“陆怀之，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小白了。”
像那只猫？陆怀之嫌弃:“那只蠢猫？”
“小白虽然蠢，但是它萌呀。”纪宛然为留在许老爷子家的小白辩解，“它萌就算了，它还会卖萌。由此可见，它还是跟聪明的。”
陆怀之哦了一声，道:“物似主人型嘛。”
纪宛然:“……”
……
因为拍戏好几天没有回帝锦别苑，车过十字路口，瞟见路口的男女，纪宛然一愣，下意识回头追着看了一会儿。
“看见熟人了？”陆怀之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他收回视线，道，“要停车下去打声招呼吗？”
“不用。”纪宛然坐好，“是李落薇和贺祁商。”
“哦？”因为纪宛然，陆怀之把李家的人物关系调查得一清二楚，“李嫣然去槿城上大学了？”
“嗯。”
“我记得贺家和李家是合作关系。”陆怀之道，“就算李落薇和贺祁商私下见面被拍到，也很好解释。”
“我知道。”纪宛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我不担心李嫣然，那丫头不简单。”
她想起拜托给青年的事，问道:“你调查的李嫣然，查到什么了吗？”
陆怀之摇了摇头:“刁蛮任性，毫无城府，更无过人之处……李嫣然在李家就和透明人一样，好几次在人前露面，还都是闹了笑话——除了贺祁商和李落薇，没什么特别亲近的人，很难查。”
“想来也是。”那丫头能在李家安然无恙过这么多年，可比她聪明多了，哪会轻易留下什么把柄供人调查。
“我现在确定，你那个妹妹，确实是不简单的。”陆怀之道，“若是伙伴，可是个不错的助手。若是对手，必须尽快解决。”
“那倒也不必。”纪宛然淡淡一笑，“她最大的敌人不是我——我又不喜欢贺祁商。”
陆怀之秒懂，摇头轻笑:“贺祁商倒是有福气啊。”
“对啊，能得到我们纪家女儿的喜欢，可不是他的服气？”
上次在李家，要不是李嫣然跳出来阻止，打开那扇门的人就会变成贺祁商。
她故意选择贺祁商，避免牵连到别的客人。贺祁商若是真心和李烨合作，那就是她未来的敌人之一……早早的在他和李家人之间埋下猜疑的种子，以后稍微煽风点火，就能生根发芽。
可是，她的计划被李嫣然阻止了。
她看穿了李嫣然的举动，李嫣然也知道她看穿了她，所以才会在宴会结束后跳出来警告她。
被如此聪慧的小女孩喜欢，当然是贺祁商的福气。
只是不知道，这福气最后会不会化为灾祸呢。
……
时代光耀撤资了……第二天刚到剧，就听到了工作人员私底下小声的议论，也不知道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秋橙橙早就等在化妆师，心不在焉地啃着苹果。
风翎没有来。
纪宛然一坐下，立刻有化妆师过来帮她上妆。
秋橙橙凑到她身边，小声八卦:“宛宛，你听说了没？时代光耀要撤资了。”
面上在上妆，纪宛然小幅度地动着嘴唇，发出声音:“所有人都在议论，想不知道都难。”
秋橙橙点点头，私下里看了看，又凑近几分，小声道:“我听外面有些人议论，说时代光耀撤资是因为你……”
“因为我？”
“昨天于洋来探班，请邹简导演吃饭，想让邹简导演随便找个理由踢了你，把女主换成风翎……结果，邹简导演没同意。”
据说邹简导演一点面子都没给，于洋发了很大的火，闹得不欢而散。
“哦，如果真是这样，我很感谢邹导的抬爱。”丝毫没有处于风暴中心的紧张和尴尬，纪宛然神色淡淡，“如果时代光耀真的撤资，那我只能说，于洋做了一个非常错误的决定。”
哇哦，宛宛就是霸气！秋橙橙星星眼:“对对！错误的决定！”表达完崇拜，她又忧伤地托着腮，“你说，时代光耀撤资，我们这片子还拍的下去吗？”
时代光耀是最大的投资方，要是时代光耀撤资，影片筹备资金上就会出现巨大的空洞。
怎么填？
“不会的。”纪宛然道，“我听说，有新的投资方对我们这部戏很感兴趣。”
“真的？”秋橙橙诧异道，“哪家啊？”
学着她刚才戒备的表情左右看了看，纪宛然贴近她的耳朵，神秘兮兮地道:“msj”
这个名字不陌生，秋橙橙却露出一脸懵逼的表情:“啥？”
“msj。”纪宛然重复了一遍，坐正身子，继续让化妆师上妆。
“msj？”秋橙橙依然懵懵，“那边不是投资了李导的《千歌》吗？”
怎么会突然中意《夏日的花》？而且这么重要的消息，她这个八卦小能手居然完全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