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太子妃?
“总算忙完啦?”今日跟着花乐乐跟了一整天的谢灵姿酸不溜丢地道。
此时夜色如墨,花乐乐陪着阮家的大大小小一整天,有些累了,她躺在床上嘘一口气,然后坐起身对黑着脸的谢灵姿赔笑,“今天忙一些,您见谅,见谅哈。”
谢灵姿瘪瘪嘴不说话,然后理直气壮地朝她伸出一只手来。
花乐乐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谢灵姿恼羞成怒,“凭什么别人都有礼物,就我没有!”
花乐乐吃惊,“那些都是经书护身符什么的,你不怕吗?”好歹都不算是人了,不要那么嚣张啊!
谢灵姿冷哼一声,“人家都不怕,我怕什么?”继而情绪有些低落地道,“我看找高人做法驱除那假货的事是不成了。前些日子那个假货去了趟护国寺,什么事都没有。我跟着她进护国寺,也没见有什么事发生。”
花乐乐想安慰,却不知如何开口。回城的前一天,她和俊生到护国寺,也见到了眉须发白的大和尚,她还委婉地问大和尚怎么处理此事。
谁知那世外高人模样的大和尚却说了一大堆似是而非的话,什么一切皆是梦幻泡影、什么顺其自然、什么天意不可违、什么行善积德会有好报……
‘大哥,心灵鸡汤谁不会炖?关键是实际的处理方案啊!画符做法还是洒黑狗血放大公鸡?’花乐乐很崩溃地追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讲得明白点?
老和尚自然是一句‘天意不可泄露’就将她打发了。
花乐乐思来想去,觉得这些话一定是老和尚的工作模板,因为好像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套用。反正禅机嘛,当然是要人猜的,对了是我神机妙算,错了是你理解有误。
花乐乐把老和尚说的话挑拣了一些好听的告诉谢灵姿,又结合自己的亲身经历,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万事有因有果。我觉得吧,她既然能占用你的身体而不被神明警示,这说明她的行为是得到了老天爷许可。”比如她就是这样。
谢灵姿恼怒,气势汹汹地质问道,“你这什么意思?活该我人品不好就得乖乖认命?”
花乐乐安抚她,“你先别生气,让我说完。”这人真容易炸毛,又没说她人品缺失。“我的意思是她可能是为了某种目的而来,一旦目的达成或者不达成,她就离开?”
谢灵姿想了想,也觉得她的话有道理,“我平日虽然蛮横了些,但也不至于到天怒人怨的地步。”
花乐乐暗暗吐槽,‘敢情你还知道自己蛮横啊!’
“若是她真的另有目的,那她是达成目的就离开,还是失败就离开?”
花乐乐迟疑,也不知道这穿越女是不是真的有目的,其实这些都是她的猜测而已,说出来不过是希望谢灵姿有个奔头,“这我也不晓得,不然你再多观察观察吧!”
“那好。我这就回去监督她!”谢灵姿站起来准备要走,“若是她顺我心意,我便助她;若是不顺我心,那咱们就阻她!”说完,人就穿墙离开了。
真是来去如风~
蓝妈妈行动迅速,第二日就给花乐乐带来了好消息:阮老太太身边的得力干将古妈妈早些年在荷角街购置了一座小院子,因她怕租客人品腌臜惹是非,宁可空着。昨日她听到花乐乐要租房,觉得花乐乐母子人口简单、性子不错,又觉得房子空久了不好,就升起了要把房子租给花乐乐母子的念头。
真是相得益彰,一拍即合!
花乐乐去荷角街一看:三间一字排开的青瓦房,两侧建有厨房、猪圈和茅房;院子挺小,但院里挖有水井,取水方便,真可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位置离阮宅挺近,安全有保障;只是房子后面是街市,可能会吵闹些,影响李俊生读书。
再一问租金,因彼此都有交情,所以古妈妈的房租不高,一个月一两银子。这个价格在京都真的是白菜价了有没有?
花乐乐当即拍大腿决定,就它了!一回了阮家就和古妈妈签下租书,当场交了租金。
终于要在京都有自己的家了,花乐乐喜滋滋,一面请人到三虾村通知李俊生,一面忙里忙外整理新家——虽说古妈妈的房子已经带了家具,但总得自个添置一些小物件不是。
夜里来找花乐乐聊天的谢灵姿见不得她那眉开眼笑的样子,忍不住打击她,“又不是你的房子,你那么费心装饰它做甚?小得跟个螺壳似的,还没我卧房一半大呢。”
这人就是个板栗,一贯要扎人的。所以花乐乐不在意地道,“你不好好盯着她,跑来我这里做甚?”
“我一整天没能和人说说话,都闷死了!”谢灵姿瘪瘪嘴,“她天天不是约那些小娘子逛街买东西,就是看铺子做生意,有什么好看的?”
花乐乐正缝着桌布的手顿时停下来,“你是说她在做生意?”
“是啊!”谢灵姿极为鄙视地道,“这个假货真是钻到钱眼里出不来了,堂堂一国公府的千金,居然自降身份甘为商贾!”
花乐乐考虑的不是做生意庸不庸俗的事情,而是一般人的思维,如果不长留,何必费心置业?毕竟谢家又不缺钱。“坏了,看样子她是要长期霸占你这壳子了,否则何必干那‘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的事情?”
谢灵姿听花乐乐这么一分析,也觉得十分有理,“是我疏忽大意了,这些天我一直把她当村姑乡妇看,如今仔细一想,她确实颇有手段。”谢灵姿有些懊恼,本以为对方是走了狗屎运才进了她的壳子,可如今看来,没准人家是有备而来呢!“‘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我把她做的一些事讲给你听,你替我分析分析。”
“那日在护国寺,她在古树挂花签、在梅林里跳舞,我总觉得她是有预谋的,似乎要做给某个人看,原本我以为她是口是心非,要勾引卞五郎,可背地里她总是骂卞五郎是渣男,对他极为不屑,显然不是为了吸引卞五郎。”
花乐乐见过卞五郎,觉得卞五郎在京都已经算是顶级的高富帅了,便道,“那京都还有比卞五郎更出类拔萃的郎君吗?”
谢灵姿摇头,“我觉得没有了。原本她穿我那些衣服挺乐呵的,但是这段时间总是重新购置,又差人另做,那些衣服,怎么说呢……明显更适合灵安穿。”
花乐乐问,“你说是她做了窄袖束腰的衣裳?”谢灵姿点点头,花乐乐道,“先前你不是说她觉得灵安的命更好吗?”古代女子的命好与否,看父,看兄,看丈夫。“你与灵安皆为国公爷的孙女,若是有差别,定是差异在未来的夫君上。”
谢灵姿惊诧,“你的意思是,她预先知道了灵安的夫君是谁,所以想抢过来?”一想到真有这种可能,谢灵姿就跟吞了苍蝇般恶心,“姊妹争夫,此举与同室操戈何异?”
“她还时常化名跑去茶楼,和学子们谈诗论道,仗着才华把京都文风搅得沸沸扬扬,引得那些文人追捧不已。难道那人是个文人?”谢灵姿不屑地道,“口口声声说什么‘珍重芳姿昼掩门’,干的净是些招蜂引蝶的事情!”她一想到那个假货拿她的壳子去做这些事就恶心得很。
再想到卞五郎放着好好的正主不爱却看上了那个假货,她就更气愤!“你说这个假货莫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吧?怎么勾三搭四的?得了五郎的青睐还不知足!竟打算在太后圣寿宴会上献舞!这是千金闺秀能做的事吗?与那些舞姬有何不同?她这是又打算勾引谁啊?陛下可是我的表舅舅呢!”岂不是乱了辈分?
谢灵姿说着说着,突然灵光一闪,“难道她想嫁给太子?”
是了,太子为先后所出的嫡子,身份贵重,卞五郎便是才华横溢,却也是远远不能与皇族相提并论的。太子明年及冠,至今没有定下太子妃的人选,今年太后的寿辰并非逢九之数,却大肆操办并宴请京都众多贵妇和小娘子,目的昭然若揭。
谢灵姿这脑子平日里不曾启动过勾心斗角的软件,如今被迫运转,立即飞速推算起来,再结合先前的蛛丝马迹,她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所以,谢灵安会是日后的太子妃,而那个假货,则打算横刀夺‘爱’!
她被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以她的身份,不论日后嫁给谁都能在夫家横着走——除了皇家。脑门被门夹过的人才想嫁入皇家当受气小媳妇呢!
“不行!不行!这事我们一定要阻止!”谢灵姿心乱如麻,在花乐乐的房里飘来飘去。这事一旦被那假货做成,便是日后假货离开,她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办法反悔,她一点都不想嫁给太子!她咬牙切齿地道,“与其嫁给太子,我宁可一辈子飘着!”
花乐乐被谢灵姿的推测弄得心慌慌,感觉自己一蝼蚁,搅入了她们这些豪门的是非十分危险,忐忑地道,“应该不会吧?”
“不行!我得再回去盯紧了她!”谢灵姿待不住了,临走前她问一句,“对了,你什么时候搬家?”
“都弄得差不多了,三日后便搬家。”
“那日你务必要请灵安来!我有话要对她说。”谢灵姿见花乐乐神色不安,便承诺道,“你放心,这事成与不成,你都不会有危险的。”她把事情交代完,有心许诺日后给花乐乐补个大礼,但想到未来如何不得而知,如今说出来没意思,便离开了。
花乐乐苦笑,这事哪由得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