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杀与救
陈第离开石屋小院之后，没多久就已经找到了无情老婆婆的住处。
但让陈第有些担心的是，有个十多岁的小姑娘一直陪在老婆婆的身边，而且这个小姑娘好像会一些武功。
在无情老婆婆小院外，陈第寻找到一个隐蔽、又便于观察的地点潜伏起来，开始等候着机会。
虽然肚子有些饿，但这丝毫不影响陈第的潜伏。
以前为了袭杀野狼，陈第在冰天雪地中潜伏过两天两夜，都差点儿冻死了，这一点儿小小的饥饿对于陈第来说，根本就不算事。
而且今天，陈第根本就没有潜伏多久，就等到了机会。
那小姑娘在伺候无情老婆婆吃过晚饭、洗漱和上到床上躺下之后，这就回到旁边自己房间而睡下了。
继续等了半个时辰左右，陈第这才轻轻的翻进了小院中。
小心的在小姑娘窗户上扒了一个小洞，陈第拿出一根不足一尺长的竹管，随着陈第的嘴对着竹管轻吹，一股淡淡的烟雾飘进房间。
小片刻后，陈第来到旁边无情老婆婆的房间，如法炮制。
又是小片刻后，陈第又拿出一根竹筒，对准了床上躺着的无情老婆婆的脖子。
“咝……”
轻声响起，一道细如牛毛的尖刺物射中无情老婆婆的脖子。
陈第收起竹筒，在小孔中观察了一小会儿，然后迅速离开。
待陈第回到刺云的石屋小院，也没有进院，就在院门外，陈第小声说道：
“前辈，晚辈已经杀了婆婆。”
“什么，混蛋，你真的杀了无情婆婆？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杀得了无情婆婆，我不相信，不相信。”
刺云还没有说话，刺心的惊怒声已经响起。
话声未完，刺心已经飘然而出房间，一手抓住陈第的头发，朝着无情的石屋小院飞奔而去。
被刺心抓着头发，陈第惊骇：
他虽然知道刺心也是一名江湖高手，但没想到这么厉害，只是由于他并不清楚高手的具体分级，不明白刺心的真正级别。
几个呼吸时间，刺心就来到了无情的石屋小院。
刺心随手把陈第扔在院中，便匆匆进了内屋。
“无情婆婆……啊，婆婆您，您，您怎么真的去了？爷爷，爷爷，您快救救婆婆，混蛋东西，我杀了你。”
刺心悲怒，飘然而出房间，挥掌朝着陈第击了过去。
刺云闪身进了无情房间，搭了搭无情的颈间、腕间脉搏，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
房间外，陈第躲闪。
但速度上远远不及刺心，几个眨眼功夫，陈第已经受了好几掌，他感觉五脏六腑都碎了一般，闪躲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其实，以刺心的功夫，完全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陈第，只是因为无情婆婆之死，让刺心有些乱了分寸。
但是没过多久，刺心就稳住了心境，举掌朝着陈第的天灵盖击去。
陈第此时已身受重伤，眼看就要死于刺心掌下，但他却丝毫不惧，不过，他也还是在拼命的躲闪。
眼看陈第无法躲闪之时，刺云终于出手了，他对着刺心凌空一弹指。
刺心的身体一下子停住，更加生气：
“爷爷，您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畜生，您要是不放开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您的。”
“心儿，我不会阻止你，但是你先等一会儿，我要问这小子几句话。”
刺云对刺心说完，又对陈第问道：
“你在什么地方学的用毒？”
“禀前辈，晚辈是在丛林中疗伤时学到的，前辈，您可查看清楚？晚辈是否已经杀了婆婆？”
陈第拼着重伤的身子爬向刺云，一边解释问道。
“很不错，你已经遵守约定杀了她，这件事情你已经完成了，很不错。”
刺云答应着，但也没有立即离开。
“前辈，晚辈斗胆麻烦您一件事情，请您立即把我弄到婆婆身前，并借我短剑一用。”
陈第艰难的爬了几步，但实在是太难了，他还不时的咳吐着的淤血。
“好。”
刺云没有多问，随手一抓一放，陈第就来到了无情床前，一柄短剑也随即出现在陈第身边。
陈第倚着床沿，艰难的站起身子，拔掉无情脖子上的尖细之物。
俯身低头，陈第一连吸了好几口，直到黑血变成了殷红之后，陈第这才以短剑刺中掌心，鲜血迅速流了出来。
陈第把这些鲜血滴进无情嘴中，然后，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竹筒，把竹筒内的东西倒进了无情嘴中。
做完这些之后，陈第一下子便瘫倒在地，艰难的从怀里掏出一些草叶，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刺云一直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没有任何出手，也没有理会房间外一直在哭喊的刺心，直到陈第在自救的时候，刺云这才问道：
“你既然杀了她，为何又要救她？”
“根据和前辈的约定，晚辈已经杀了婆婆，但是，婆婆跟我无怨无仇，也不是该死之人，所以，晚辈必须要救婆婆。”
陈第艰难的解释说道。
“嗯，为了遵守约定而杀人，然后又救人，既不失约定，也不失侠客风范，很不错，但是你知不知道，以你现在的伤重程度，你的这些草药根本救不了你？你就算不死，但也会留下隐疾。”
刺云满意的点了点头。
“晚辈明白，但凡事没有万全之策，而且晚辈相信，只要能够活着，就会有希望。”
陈第有些艰难的撑着身子说道。
“好一个活着就会有希望。”
刺云随意的感叹了一句，随后对着屋外凌空一指。
刺心的身体立即能够动弹了，她哭喊着迅速冲向屋内：
“婆婆，婆婆……”
刺心冲入房间，这次却是没有乱了分寸，她探了探无情的脉搏，这才放心，但随即又想到陈第用了毒，立即又对陈第喝道：
“混蛋，你虽然救了婆婆，但是，你的这些毒还是会伤了婆婆的身体，混蛋，我现在虽然不杀你，但是，如果你不能完全清除婆婆身体中的毒素，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咳咳，心儿啊，无情已经没事了，但是，小黑的事情……”
刺云咳嗽了一声而说道。
“爷爷，您就是个骗子，大骗子，心儿再也不会相信您了，呜呜呜……婆婆，您怎么不反抗，就让那混蛋对您下毒啊？这要是晚了一时半会儿，您可就真的死了啊？婆婆？”
刺心趴在无情身边，哭泣着。
“唉，心儿，为了某些事情，爷爷不得不如此做，你要记恨爷爷，那就记恨吧。”
刺云轻叹一声，一手摄住陈第身子，飘然而出了房间，闪身间，刺云突然朗声说道：
“小黑，你要是再跑，可就不是放血那么简单了。”
远处正在开溜的黑花巨蟒身体一抖，立即停了下来，调头间，很是无奈的往回溜：
“唉，可怜我蟒中王者，今日竟然沦落至此。”
没有人听见黑花巨蟒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