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文雁发起报社的变革
从XZ回来的沈凌肖感受颇多，她很想把此行的见闻与故事都写下来，但最终还是没有动笔。原因是事情实在太多，单位的业绩周报都要汇总，客户这次出行要写一份报告。广告部还要开几个会。沈凌肖的女儿张婧好也马上就要开学了，即将升至二年级了，很多事情还是要过问一下的。
自从非典时蒋倩由张婧好的姥姥在青岛照顾过一段时间后，两个人的关系就特别好。蒋倩的妈妈刘冰莹也专门给沈凌肖打过电话致谢。在班里，张婧好是班长，蒋倩是学习委员。还有一个叫杨昱昱的女生是大队长。杨昱昱个子不高，却洒脱能干，不仅学习好，体育也好，在班里的威信最高。更值得一提的是，杨昱昱的妈妈是一个大美女，每次只要她去接杨昱昱，就会围上好多人，也不知道是看孩子的，还是看昱昱妈妈的。昱昱爸爸来接的少，如果杨昱昱妈妈过不来，就是杨昱昱的舅舅过来接。沈凌肖也觉得杨昱昱的妈妈特别漂亮，还跟张婧好打听过，她是做什么的。但女儿说杨昱昱妈的名字，叫王捷，其他她也不知道了。
碰巧的事情发生在一个周五。
那天沈凌肖因为约了客户，四点多就结束了，于是没回报社，跟张隽赫打了招呼，直接去接孩子放学。昱昱妈也在里面，显然，她和不少人已经熟络了。沈凌肖平时接孩子少，实在不熟，就没有和她们搭话。
放学了，孩子们被放出来的时候，一下子拥挤起来，沈凌肖有些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张婧好眼尖，一看是妈妈来接的，喜出望外，一边向外走，一边撒娇说要去吃PIZZA，沈凌肖欣然答应，而且说去就去，她俩一起去了位于西北三环边上的一家必胜客。
正要点餐，看到门外王捷领着杨昱昱进来了，张婧好立刻挥手，叫道，“昱昱，这里！”
杨昱昱也没想到刚从学校出来，又能在吃饭的地方再遇同宿舍的好友，立刻也兴奋起来。见了面，沈凌肖主动先和王捷礼节性的握了手，“我叫沈凌肖，接孩子的次数不多，但每次看到你，都会觉得是电影里的哪个大明星来了。王捷，是吧？”
“是啊，都知道我名字了呀，就别笑话我了，你才真的是知性美女呢，哪像有这么大孩子的母亲啊。”
两个孩子一边看菜单，一边偷偷互相使着眼色，后来实在憋不住，大声地笑出声来，“你俩互相吹捧的本事真是一流！”
两个妈妈也不生气，两个人都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四个人吃完饭，沈凌肖建议，“时间还早，想不想再找个地方玩会儿啊。我认识一家店可以让孩子们做手工。什么扎花啊，做泥陶啊，挺培养耐心的。”
“好啊，你俩怎么说。”王捷很倡议。
“我俩当然举双手赞同喽！”两个女生自然不反对，只要能在一起多混一段时间，干什么都行的。
孩子们做手工，两个妈妈就开始聊天，王捷全职在家，对班里的老师同学都了如指掌，跟杨昱昱也是什么都能聊，这点儿令沈凌肖自愧不如。急忙要了王捷的电话，有时间要多交流，对孩子也要像她一样，加倍关心才行。
对孩子放下心来，沈凌肖把主要精力又开始投身到工作中了。通过这次的XZ和云南的客户会，市场总监们大都非常满意。加深了对报社的了解，使他们的对广告投放十分放心。和客户经理的关系也更进了一步。再开会时，除了工作，还是常说一些游玩时候的八卦。没有恶意，反而越聊越亲。
按照已经完成的广告任务和即将执行的广告计划，广告部今年任务完成没有什么悬念。沈凌肖倒是很想将一些主题放到明年，谁知道明年又将下达多少万的营业额任务呢？沈凌肖最担心的是社领导又来一个什么报业上市，那可就不是仅仅完成任务这么简单了，韵朗广告的经历她还记忆犹新。
就在沈凌肖觉得什么都顺风顺水的时候，副社长江文雁忽然发起要变革的号召。报纸要改版，而且要大改！计算机报是周刊，四本放入一个塑封的塑料袋里，每本32版，每逢周一面市出版。新的改革是要再加一本周三出版，以消费类为主，先定16版。广告部分销售人员和相应的版面相结合，而编辑部的记者和编辑们，同广告部的销售成员一起，背负营业额任务。月绩效工资，年底的奖金全部与之挂钩。
这下在报社内部可炸了锅。各个编室都传来了反对的声音。很多都是针对江文雁的。“江社长也太独裁了吧？”“她到底懂不懂媒体啊！”“这么年轻，哪有什么改革经验，这不是要把报社的人才都排挤光吗？”
江文雁，中等身材，玲珑有致。白晳的鹅蛋脸上，有着弯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她不笑的时候，自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概。据说她在大学里就叱诧学生会，做了好几年的学生会主席。精明强悍是她的标签。随着报社广告业绩的不断提升，江文雁在报社的话语权越来越强。之前主抓经营，如今经营做出色了，云鹤总编就有心培养她，让江文雁来接他的班。
但编辑记者们怎么肯服，她江文雁自己又没写过什么出彩的文章，从进报社到现在也不过几年的功夫，她为什么能接总编这么重的一副担子！
随着报社改版，经营改革的方案日趋明朗，编辑们面临着两个选择，一是屈服，二是辞职。如果你并不屈服，又不想辞职，那就只能被裁掉。报社也确实在做构架上的调整，在精简编辑队伍。
广告部和市场部人里，除了沈凌肖是空降下来的，其他都是江文雁的自己人。她的改革，这些人基本都不会说什么，只会配合她。
发行部和改革关系不大，他们只要分别和印刷厂，报新闻出版署提交加刊报告，完成出版任务就行。
编辑部最难说服。
江文雁决定个个突破。
江文雁首先找来要闻版主编马卫东。马卫东其实是编辑部少有的对江文雁言听计从的一个。他们年龄相仿，都未交男友或女友，也都自己过日子，没有跟父母过。所以，往报社投入的精力确实比一般人要多好多。常常半夜12点多了，两个人发现都还在加班，便相约了一起去吃夜宵。要闻版又是计算机报一周五本的第一本。是承载着计算机报最重的版面。
马卫东一来，江文雁开门见山，“我的报纸改版计划已经定下来了，要闻版除了要配合广告部，承担一部分的营业额之外，没有其他过多的要求。但有一些厂商的稿件，尤其是封面报道或总裁专访，要闻版配合广告部的要求。”
马卫东觉得江文雁一旦变脸确实很威严，但还是有话不吐不快，“江社长，你有没有想过，要想做好一个媒体，是需要有公正性和专业性的。上次广告部那个姚娜要求给一个台湾的主板厂商上一篇很大篇幅的报导，先不说我们把那写好的稿子几乎就是推翻了重写的，单说就那么一个没听说过的厂商，说是投了一期广告，就对我们版面编辑提出如此要求，她当我们报纸是什么？给钱就能出卖版面吗？婊子吗？”
看着马卫东如此生气，江文雁安抚到，“你先别动气，计算机报不是你个人的，也不是我个人的，但她却养育着我们大家。我也想让她可以成为更好的，行业里更知名的计算机媒体。但如果广告量上不去，连专业的计算机厂商都不认你，光靠打游戏玩计算机的一帮小混混，你觉得计算机报能有什么发展？我之所以先把你找过来，是想把我准备下的一盘大棋都说给你听，云总编是支持我的，但我现在做的确实和他最开始的初衷有一点背离。一个时期讲一个时期的故事，他现在不好面对报社的编辑去帮我讲我要做的事，我就只能自己来。我得请你来帮我，把这出改革的戏给演下去！万一成功了，获得掌声喝彩声了呢？我相信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