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凌肖跳槽时，非典爆发

就在韵朗广告成功上市的第二天，沈凌肖递交了辞呈。姜贤虽然很不舍，但之前沈凌肖已经多次给过老板暗示了，意思是女儿上学了，要多花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姜贤同意了。但让姜贤没想到的是，沈凌肖的女儿豆子上的是寄宿学校，事实是，对沈凌肖来说，放在工作上的时间反而可以更多了。

沈凌肖去的新单位是一家媒体，国家计算机报社，简称计算机报。那边的广告部主任升任副社长，主抓经营，沈凌肖空降过去担任广告部主任一职。33岁的沈凌肖在广告行业历练了六、七年，客户资源、记者编辑都认识不少。虽然在管理上手段有些温和，但并不能影响沈凌肖在圈子里的名气。

为了庆贺沈凌肖跳槽成功，丰玲儿、李军海、舒灿一起为沈凌肖庆贺。庆贺的方式，就是叫来一堆PIZZA、鸡翅、薯条等垃圾食品，再泡壶茶，然后，打拖拉机！自那年的愚人节打牌之后，铁四角又玩过两次。输赢似乎并不重要，过程很欢乐，有吵闹有谦让有喜悦也有一些说不明白的小暧昧，而打扡拉机，就成了庆贺重大事件的传统节目。

但也就是在沈凌肖跳槽的这一年，BJ忽然爆发了非典（非典型性肺炎），传染性极强。医院也纷纷隔离病人。这个春天让人印象非常深刻，人性还是很脆弱，很多城市见到BJ的车辆进来就避之不及，甚至有不少城市，都已经不接纳BJ车辆进入了。四月份刚一开始，中小学就都宣布放假，上网远程做作业，交作业。沈凌肖能做的，就是立刻将豆子和豆子的姥姥姥爷送回了青岛老家。虽然没有开车，坐火车去的。但因为那个阶段车票特别不好买，车上人特别多，沈凌肖都没有休息就连夜赶回了BJ。在火车上过了两个晚上。回到BJ就开始咳嗽，甚至发热。

单位已经放假，街上的人们都戴着口罩。沈凌肖心慌气喘，估计大事不妙。去离家较近的武警医院看病的时候，因为发热，直接让去那个非典检查区域去看的病。试表，抽血，透视。之后，沈凌肖被告知是患了肺结核，建议去通州的结核病专科医院去住院。

沈凌肖不知道这肺结核是不是典型性肺炎？跟非典型性肺炎哪一个更严重？问医生的时候，医生说，“虽然肺结核没有非典严重，但传染性也很强，如果不及时治疗，时间长了就治不好了。旧社会的痨病说的其实就是肺结核。去专科医院及时住院治疗，再用药一年，基本可以根治。不用担心。你直接去，我们跟通州的结核病医院打好电话。”

沈凌肖回家时，张隽赫上班去了，他们证券营业部的大户室关了，但交易部还正常工作。沈凌肖简单收拾了一些东西，直接坐公交车，去了通州的结核病专科医院。路上坐车花了一个半小时，真的是好远。路上，沈凌肖先打电话给老公说了自己的情况，并嘱咐他不要告诉两边的老人。接着又跟丰玲儿说了一下，因为原本计划BJ人少事少，可以常聚玩牌，但现在她沈凌肖给大家扫兴了，觉得十分抱歉。并一再嘱咐，别告诉那俩，本来这结核病就跟非典差不多，传染性也相当强，说了都让人感到心慌。丰玲儿只说知道了。单位那边正赶上放假，倒也不必找事儿。如果正常上班了，让张隽赫帮忙请假吧。

到了结核病医院，因为已经得到了武警医院那边的通知，医生看到沈凌肖的挂号很快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沈凌肖不知道是因为最近非典的事情出了之后，医院得到了重视，还是社会热度对医院监督机制有了变化，她所接触的所有的医护人员都特别的亲切，病人之间也极为友爱。张隽赫没过来之前，她异常顺利。各种交费以及被安排的各项体检，也都在她到了病房之后，被引领着，用了不到半天就毫不费力地完成了。

张隽赫驱车到达医院时，沈凌肖正准备去打晚饭。张隽赫没心没肺地说：“那你多打一份，我就跟你这儿吃了。”

沈凌肖瞪大了眼睛说：“你疯了，这传染病医院，让你来就不错了，主要是了解一下病情，你在这儿吃饭像话吗？不怕传染啊！”

“不怕不怕，如果也得了更好，咱俩住近点，天天一块儿，你还不闷了呢！”

沈凌肖没办法，看着张隽赫在医院连口罩都不带心里莫名就很火。“那就吃个饭赶紧走，别在医院多呆了。”

“好好好。一起去打饭。”

沈凌肖打了一份猪肝，一份菜花，一份西红柿炒鸡蛋，一大碗米饭，带着张隽赫找了一个医院花园里通风较好的石桌前坐了下来。

“你先吃，我过会儿。”

张隽赫听话的接过了饭盆，不客气的先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给孩子姥姥打电话了，豆子特别乖啊！她一个好朋友蒋倩的妈说是出差去了青岛，带着倩倩。没联系上你就给我打电话了，问姥姥青岛家的地址，我告诉她了，也跟姥姥打过招呼了。估计他们老俩得看两个孩子了。我看蒋倩妈就是找借口把孩子送到外地躲避疫情去了。对了，医生说你这病严重不严重，怎么得的医生知道吗？”

“我的病怎么得的医生怎么会知道。但他问了家里人有没有得过肺结核这种病的，包括老人。我告诉他了，应该从来都没有，因为我都没听说过。他说这种病一般都是家族遗传，或是被传染的。但非典这么肆虐，没有传染上非典，反而是肺结核，也是很蹊跷。我跟医生说我这几天送孩子，在火车上，会不会封闭的空间有得这病的人传染给我了。他说也不排除这种可能，尤其是在极度劳累，又吃不好睡不好，缺乏营养的情况下。所以，或许这就是病因？不知道。”

张隽赫猛的停下来，说：“哎呀，光顾说话了，忘了你还没吃呢。”把饭菜推到沈凌肖面前说：“你还够吗？医院的这饭也太好吃了！”

沈凌肖白了张隽赫一眼，不着急地说：“你多吃点吧，吃够了算。我就有点米饭泡点西红柿汤就行。”

张隽赫嘻皮笑脸地说，“已经剩的不多了。医生不是说这个病不能没营养吗，那你更得多吃了。吃吧吃吧。”

看着沈凌肖接过自己的剩饭吃了起来，张隽赫继续没心没肺地说：“你都不知道，现在BJ的交通有多好，我从三环开过来，就没踩过几脚刹车，40分钟就开到了。快不快。我要不以后下了班，就天天都到这儿陪你吃晚饭吧。这样我就是开车路上远点，但晚饭不较劲了。”

“快算了吧，你现在就走吧，我本来就有病，你还总在这传染病医院让我心烦。你就给我省点心吧。这些日子我不叫你，你不许来啊。晚饭回孩子奶奶家吃。他们要问，就说我送孩子晚几天回来。还有，必须每天戴口罩！”

张隽赫无奈地看着沈凌肖：“好！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