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清晨，天微微亮，因为入秋，空气中透着一丝微凉的气息，门外是小李子定时的声音，至暖被吵醒，缓缓的睁开眼睛，见凌莫寒已经起身，小李子正在服侍着他穿着龙袍，于是也起身，随意的披了一件外衣，走到了凌莫寒的身边，接过小李子手中的衣服，替他穿戴着。
“吵醒你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凌莫寒柔声道。
“帮你穿衣束发啊。”玉至暖迷迷糊糊的说着，然后微微清醒了一些又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么？怎么一回来就要上朝。”
“只是上个早朝而已，不碍事。”凌莫寒揉了揉她的脑袋说。
玉至暖撇了撇嘴，从喉咙口发出一个“嗯”的声音，她看着镜子中的他有些晃神，至暖知道，大约这个世上再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他的国事，包括自己，但曾经，她却因为一个人而放下了这个北邺整整一个月，眸中有过了一丝失落，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去乱想，过去的已经过去，谁都没有办法改变，而她要的是他的现在与将来。
“怎么了？”玉至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失落还是被凌莫寒抓住。
玉至暖摇了摇头：“外面下了小雨，注意伤口不要淋了雨水。”
凌莫寒点了点头，然后俯身在她的唇上点了点，这才离开了正元殿。
凌莫寒离开后，至暖便躺在了床上翻来覆去的再也睡不着觉，便也干脆的起身，唤来的秦楠。
“暖儿，你的事，林风都和我说了，你可是真的想好了？”秦楠为至暖梳洗打扮后问。
“嗯，想好了，既然喜欢那就为自己争上一争，即便输了也无憾了，至少我的这颗心是落了地，不用再被挂在半空之中，随风而动了。”
“嗯，你想清楚了便好，反正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至暖笑了笑：“秦楠，你总不能跟在我的身边一辈子。”
“暖儿，你什么意思，你想赶我走了吗？”秦楠顿了顿，委屈的说。
“傻秦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只是你是女孩子，我不忍心将你的大好年华都浪费在我的身上，而且，我曾与林风说过，我不介意寒山多几个人，也不害怕自己独身一人，所以我不会拦着你们离开寒山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玉至暖郑重的说，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将秦楠与林风耽误了。
秦楠的肩膀有片刻的僵硬，然后愣愣的问：“暖儿，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
玉至暖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坏坏的笑容，然后半开玩笑道：“听说，你与陈愕走的挺近的....”
“暖儿，不要胡说。”玉至暖话音未落，已经被秦楠急急打断。
玉至暖看着秦楠又羞又恼的样子的，不由的笑出了声。
“无论我有没有胡说，秦楠，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所以若你真的喜欢便去喜欢吧，但你记得要保护好自己，尽可能的不要让自己受伤，因为感情这东西是谁也说不准的，不过无论如何，都有我，寒山也永远是你的家。”玉至暖收回自己的玩味，一本正经的说。
“嗯，我知道。”秦楠感动的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这些，毕竟感情这东西除了你自己谁都帮不了你，对了，你可知如妃现在如何了？”至暖问。
“现在如家大约只是一个空壳了，这个如妃虽然没有被皇上打入冷宫，但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再没有以前的那股子嚣张劲，现在每天的都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宫中，连门都不出。”秦楠解恨的说。
“也是一个可怜人，罢了，秦楠过些日子，你去她宫里瞧上一瞧，要是缺些什么，就给她送去。”玉至暖叹了口气说。
临近傍晚，玉至暖陪着凌莫寒用了晚膳后，便将凌莫寒赶到了床上休息，而自己则在一旁玩起了他的大手。
凌莫寒看着玉至暖那仔细研究自己手掌的模样，笑问：“可是研究出了什么？”
玉至暖挑眉，得意的描绘了一下他的掌纹，然后揉擦了一下他手底心的老茧，学着街边算命师傅的语气道：“这位公子，你的生命线很长，说明你可以活到一百岁，但是呢你手上的这些茧子说你因为平时太过操劳，所以只能给你活到九十九，但只要你平时劳逸结合，说不定就放你一马，让你活到一百岁啦！”
凌莫寒被玉至暖的这幅模样模样逗笑，他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那它们可有告诉你，当我一百岁的时候我会在哪？身边陪的人又是谁？”
玉至暖不假思索的说：“除了皇宫你还能在哪？至于你身边陪的人当然是你的孩子或者重子重孙。”
“错了。”凌莫寒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道。
“不可能，你耍赖！那你说说我错哪了？”玉至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服气的问。
“你错就错在不该将自己置身其外。”凌莫寒咬了咬她的唇：“这是惩罚。”
“你属狗的吗！”玉至暖捂着唇，瞪着凌莫寒骂：“我何时将自己置身事外了，我不过实话实说。”
“到那时，我会在的地方一定是你的身边，阿暖，其实我并不想活的这般长久，因为即便是那阴曹地府，我也一定会及时将你拉住，不让有机会离开走。”
“凌莫寒，你个变态！”玉至暖抱着凌莫寒咬牙道，眼眶却渐渐湿润：“凌莫寒，我说过我有我的自私，你也纵容了我的自私，所以往后无论发生了什么再不能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因为我会怕。但凌莫寒，我答应你，若有一日我当真比你早一步去了那阴曹地府，你放心，我一定会在那里乖乖的等你，直到你来的那一日，好不好？”
凌莫寒叹了口气：“阿暖，很多事，是我们谁都无法控制的，我唯一能答应的，就是尽力而为，不再让这些事再一次发生。”
“我不管那些，反正你已经答应我了，你是皇上，不可反悔。”玉至暖耍赖道。
凌莫寒面对如此至暖，心头发暖，宠溺道：“好。但，阿暖，无论这前面的路有多么的曲折，我相信，我们终将携手到老。”
罢了，既然这是她想要的，那么他便答应，往后余生，他们二人的性命，他拼死护着就好。
“携手到老。”玉至暖将头埋在凌莫寒的怀中，喃喃的重复了一遍后，偷偷将眼角的泪水擦去。
凌莫寒轻轻俯拍着玉至暖的后背，感受着她的所有情绪，也纵容着她所有的情绪。
直到小李子在外面的一声：“皇上，娘娘，太后来了。”时，玉至暖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收起，收拾了一下自己，才从凌莫寒的怀中起来。
而太后进来时，正好看到那一瞬间，眼底是止不住的欣慰。
“母后！”玉至暖与凌莫寒同时开口道。
太后笑着将玉至暖扶起，然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凌莫寒挑了挑眉：“本来哀家还在担心你的身体，不过如今来看，是哀家多虑了，也是有暖儿在，哀家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太后握着玉至暖的手，一脸慈爱的说。
“母后，你过奖了。暖儿只是顺着自己的心，做了我该做的事。”玉至暖看了一眼凌莫寒，再也没有了过往的遮掩与犹豫，大方的回答。
太后朗声笑了笑：“顺着心好，如此甚好。”然后看着凌莫寒的眼底有了一丝戏谑，她说：“看见你这一箭没有白挨，值！”
玉至暖听此，再也忍不住微微笑出了声音了。
这笑声传到了凌莫寒的耳中，他自己也有些忍俊不禁，却故意瞪了玉至暖一眼，然后苦着脸对着太后说：“母后，朕还是不是你的亲儿子？”
“如今哀家是只认暖儿，若你与暖儿的好好的，那便算是吧。”太后含笑道。
凌莫寒的一张脸算是彻底的跨了下来，却不怒，然后将太后手中的玉至暖抢到自己的身边，装作认真的想了想，玩笑道：“那朕可得看好了这个皇后，以免到时候被太后翻脸不认人。”
凌莫寒的一句话，叫太后与玉至暖都笑了起来。
玉至暖也彻底羞红了脸颊：“母后，您别听他的胡说八道。”
“好好好，母后不听，也不在此妨碍你们二人的胡说八道。母后这就回去了。”太后说完，放心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点了点头准备离开。
“儿子恭送母后！”
“臣妾恭送母后！”
玉至暖起身与躺在床上凌莫寒一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