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豢养-恩已报,到底是谁救了她
帝铭脸色难看,看旁边有块浸在水中的石头,有一半还露在外面,便将千机默然扶到了那石头边靠着,
他还没动弹一下,全身霎时被赤黑之色包围,嘴角溢出丝丝鲜血,
南昭感应着气息赶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帝铭周身的灵力在寸寸崩裂,被怨灵之力霸道的侵蚀,马上就要完全占据,
他脸色大变,立刻跑过去给他注入灵力,视线却不经意间瞥到了地下的归人笛和那截绿色的笛子,
“主子,你怎么样?!”
怎么会突然就爆发了?
帝铭面色有些痛苦,待短暂稳定下来的时候才堪堪吐出几个字,嗓音带着压抑:“带我找个地方疗伤。”
南昭二话不说就带着帝铭离开了,
而下一秒诡面就出现在这里,他看着这狼藉一片,还有飘在水里的三个人,心神暂时稳定了下来,清念姐看起来已经没事了,
但是,他蹲在地上,看到了那截归人笛,眉头拧了一下,
难不成是灵窟之主救了清念姐?
不可能啊,照他看来应该不会吧,那灵窟之主一看就是个不易接近的人,
诡面摘下面具,露出自己的脸,
还真是个小孩子,
如果千机默然现在能看到的话。
不过谁能想到操纵万千机关,向来神秘的诡阁之主会是个唇红齿白,惹人疼爱的俊秀少年呢。
他往怀中一探便拿出了另外的一截归人笛,照此看来,应该还差一截,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到旁边之后,他便凝神看着千机默然,小脸涌上一阵满足,
虽然不是之前的清念姐了,但是这样的千机默然好像更好接近一些,
他想抬手摸摸,可千机默然皱了皱眉头,指尖微动,
诡面立刻缩回了手,抿嘴想了想,
婆婆说了,不让他过多参与清念姐的事情,要不然不知道有什么后果发生,
他咬了咬牙,撕下一块自己的衣角,刷刷写了几个字放在地上,在千机默然醒来之前便不舍的走了,
千机默然在他刚走之时便艰难的睁开眼睛,身体冰凉,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半坐在水中,清泉潺潺,四周幽静无人,
而不远处还漂着付挽尘和疯子,像死尸一样一动不动,
千机默然:“……”
她想叫两声,却剧烈的咳嗽起来,脸都咳红了才缓过来,嗓子已然沙哑,
喉间一股子血腥味猛然窜上来,她的记忆才慢慢复苏,
噗通哗啦的水声响起来,千机默然往那边看去,疯子已经醒了过来,付挽尘也站了起来,
她无力地朝他们摆了摆手,
这边。
大约半刻后,
三人围坐一圈,大眼瞪小眼,中间是两截归人笛和一张布条,还有千机默然的笛子,
“怎么出来的?”付挽尘淡淡问道,
疯子呵了一声,看向千机默然:“我也想知道,千机?”
“我也不知道啊。”千机默然拿过那张布条,上面大喇喇的写着:大恩已报,两不相欠。
虽然极力掩饰,但是一眼便可见笔触稚嫩,仅有落笔处初显稳重,
疯子看着那归人笛:“莫不是当时在严家庄的那个人救了我们?他当时不是说什么用完自会归还吗,可怎么还多了一截?”
千机默然摩挲着手中的两截归人笛,思索着疯子的话,脑中竟然闪过了帝铭的身影,
到底是谁从怨灵血潭下面救了他们,又是谁将这宝贝给她的,
会是他吗?
“别想了,我们能从那凶险之地活着出来就不错了。”疯子更宝贝他那酒瓶子了,一刻也不撒手,
千机默然递给他俩:“这东西你们谁要?”
“不要。”
“不要。”
两句话异口同声的响起,
疯子看了付挽尘一眼,反正他不感兴趣。
千机默然挑了挑眉头,这归人笛到了他们这儿怎么感觉像假的似的,一个个嫌弃的,
“那我就暂时先收着吧。”
疯子扔给她一个白色的布袋,,手掌大小:“自制的机关袋,装东西的。”
千机默然接过,将所有的东西都扔进去,站起身来:“先离开吧。”
三人随意捡了个方向离开,距离他们进去那山洞再掉下去已经过去了一天有余,
帝铭还在稳定着身上的怨灵之力,南昭在一边守着,忧心忡忡……
千机默然跟在两人的身后,一路上都若有所思,最后她想到了些什么便顿住了脚步:“我有一个猜想。”
两人齐齐回头,疯子看着她:“你一路上嘟囔什么呢?”
“你不是说灵生山脉是怨灵窝吗?我们掉落山洞却无意中发现怨灵血潭,还有那灵力风暴也无端出现,我猜想会不会有人在故意豢养怨灵?”
付挽尘眼神凝滞,看向千机默然认真的脸色,不说一话,但显然已经有所考虑,
疯子拽着瓶子的手停顿下来,抬眼看着她:“你这猜想可有点吓人啊。”
气氛一时间凝重下来,
末了,千机默然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猜想而已,别当真,我们走吧。”
“走哪儿去啊?”
笑盈盈的声音平地响起,她脚步一顿便看见花月领着弟子走了过来,
她咽了咽口水,慢慢的往后退,怎么好死不死又撞上花月了,
疯子斜倚在树干上,面色悠闲道:“刚出鬼门关又进阎王殿,老婆子,我们还真是有缘分啊。”
花月的笑意直达眼底,盯着疯子:“你说你们跑什么,现在兜兜转转还不是又回到我身边了……”
她视线挪了挪,下一秒脸上笑意更深了,带着些魅惑的意味:“三公子,你怎么也在这儿,月儿今天真是好运气呢。”
千机默然不忍直视,搓了搓胳膊便往一边挪着脚步,
付挽尘没搭理花月,微微侧头看向一边的疯子:“有仇?”
他早就听出了疯子阴阳怪气的腔调,
疯子捋了捋凌乱的发丝,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是啊,仇还不小呢。”
花月眯了眯眸子:“三公子莫要相信他,要真要说有仇的话,那情仇算不算呢?”
疯子哼了一声没说话,
付挽尘才正眼看她:“不信他难道信你吗?”
花月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来,往前走了几步,香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