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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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拨外公的电话，外公在姨夫家的宅子里，母亲问候外公，父女俩聊着聊着，外公仿佛不太愿意说话的样子，外公生生地把母亲的电话挂断了……

我看着那一刹那间母亲错愕的目光，怀着手臂失声地哭，像极了走丢了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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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在午睡，被一个电话吵醒，睡眼惺忪地接听：“外公~”

“明天大姨他们回老家的，你想回来的话今天住到大姨家去，外公也想你的。”

我心下有点不太愿意，还是应了应，我回去的话会去大姨家住的。

外公紧接着的一句话才真是另我吃惊：“你妈不回来让她不回来好了。”

母亲这阵子还跟我念叨着开学前回老家一趟，买点东西回去看望看望外公。

母亲听到自己的身生父亲这般将她撇的干净，该多难过啊，本就连着好几个晚上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

母亲晚上落班回来我叙述实说，不夹感情不参半点意见。

是啊，母亲听后圆嘟嘟的眼儿，写满了不相信下一秒又转为难以掩盖的悲戚。

母亲无处诉说，给二叔婆说说心里疏通疏通。

我不做声地坐在一边，听着。

“爸爸让小宝跟他们回老家，这话儿也很好，嫡亲姐妹血缘相连，圈圈好好都是自己人。”母亲憋不住声地哽咽，“爸爸跟小宝说我不回去就让我不回去好了，我做错了什么啊这样对我……”

母亲认为外公这样做，是多了个儿子，丢掉她这个女儿。

二叔婆电话那头劝慰着母亲。

……

家里那辆旧的别克凯越卖给了母亲表妹，没有给外公开，原来外公因着这事儿跟母亲不愉快呢。

不知是吹了什么风儿，现在外公又想要车子，母亲考虑的是外公毕竟七十多岁，年纪大了，反应能力也不及年轻人了，不安全所以一直不同意给外公买车。

不是钞票的事儿，在老家开电瓶车也方便，老家有什么事情的子女也一定都回来的，会车子载着外公一块儿去的。

还有，外公学了驾照之后没好好开过车，外婆在时也不支持外公。

……

母亲跟二叔婆说着，以前外公很明事理的，现在看不懂外公是什么心思。

母亲说起两位老人搭伙儿之前，外公说不去的姨夫家的，还笑侃着这多丢脸面，现在倒是天天屁颠屁颠地跟着去了。

母亲倒不是反对外公找个老伴儿，不过是姨夫的哥嫂一同进进出出，把老宅空关在那儿。

大姨对母亲说：“他们一起生活，反正都是吃我的钱。”

既然娘家人都如此做法如此说了，爹把女儿撇出去，姐把妹妹指责的畜生不如，母亲心里还是念着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