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外公的屋子给换了崭新的床单被套，也给两位老人添置了新衣物。当天办好外婆的二周年后，我们晚上都走了，大人们说我们不在，他们俩人在老宅子里也许更自在些。

……

八月，大姨发来讯息，过几天去山上礼佛，我答应了后，大姨言辞婉转问我愿不愿意去她家陪陪姐姐，姐姐一个人在家，她待会儿来接我，她明后天要去开会，住酒店的就不回来了。

我答应了，跟母亲说了后便开始理衣服，母亲叫我把父亲前几日带回来的那大袋衣服给姐姐带去，这袋子衣服是父亲前老板整理出来的，清洗过都没穿几次新的很，有些还都是新的吊牌还在上面。

到了姨家，姐姐开始试衣服，姐姐比我更懂国际一线名牌，接着我看着她面露喜色。

门外传来开门声，是姨夫回来了，见我们在房里，看着摆满一床的衣服，大姨说是我拿过来的，父亲前老板的衣服。

姨夫骤然摆出嫌弃无比的面色，轻蔑地对着我说道：“你爸拿回来的这种都是地摊货！都是垃圾！你们还拿过来……”

后又指着衣服对姐姐说：“你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不觉得恶心吗？”

姨夫走出门外，姐姐似乎察觉到我的尴尬和不快：“你不要理他，他有点毛病的，不懂牌子的。”

随便抽一件连衣裙出来，就是国际大牌，至少五六千的，更别提摆了一床的衣服了。

我已经到了能分辨玩笑和真心话的年纪了。姨夫这么说确是不太合适了，哪里是地摊货，哪里是垃圾啊，姐姐哪里穿过这个档次的衣服啊，倒都是快销品牌的打折款多。

我又哪是不懂，这哪儿是在说衣裳，是在指父亲罢了。

明是姨家请我来住陪陪姐姐的，我倒莫名有种寄人篱下之感，真是怪。

我想，往后我再也不会理这些“地摊货垃圾”给姐姐了，说出这话谁懂我心里有多难过。

……

从姐姐屋子里出来，便要帮着整理行李箱了，洗漱用品的都得带全了，山上可不提供。

锁箱子的时候，大姨对着姐姐说：“把我包里的皮夹子拿来，拿一千块钱，这次是自费的。”

这话好似说给我听的一般。

……

隔天中午，姐姐在沙发上睡午觉，我电视剧音量调到最低档，大气不敢出，还不得发出声响。

正是饭点，实在扛不住饿，我便自己叫了外卖，顺便给姐姐也叫了份。

再到后来，跟姐姐在一块儿，我都已经习惯主动付账了，我怕了……

——

在山上礼佛的两天，大巴来回，吃住行都是无需自费的，大家诚心礼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