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陈末生日

子贤仍会经常性与美琪散步于学校操场上，有天他还在那里遇见了雷宇，见到他跟一个女孩在一起，当时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可谁都未打破那空气的安静。

那是第二次考试，子贤依旧是年级第一名，至于美琪已经滑落到年级10名以后，这也可能跟分科有关。

考试完后的第五天是陈末的生日，他不知道从哪搞来了几瓶啤酒，虽然没有生日蛋糕，但是那天晚上下课后，子贤也跟陈末以及班上的几个朋友一块喝了点啤酒，只是没想到，啤酒还没喝完，徐枫就出现了。

徐枫进入教室时，也看到了他们拿着的啤酒，他们都散开了，徐枫也看到了子贤，当徐枫走到陈末身旁时，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似笑非笑的说，“这次考试考的不错。”

陈末笑了笑，“还行吧！”

当时看到徐枫来到这边后，子贤便找了后边一个靠角的位置坐了下来，虽然他手里还拿着啤酒。

不知是不是因为子贤的原因，徐枫并没有过多的说什么，相反在徐枫知道那天是陈末的生日后，最后还对他说，“生日快乐。”

最后陈末的一句，“谢谢，”结束了那时的尴尬。

那时的生活仍继续着，那时的他们都知道高考结束，就可以去大学了。去了大学也就变得自由，只是人生路上有很多关口，对于年少的他们来说，一切都还尚早。

子贤平常仍旧并未与美琪一块吃饭，他还是跟马洲、陈末一块吃饭，只是他们还走着原有的轨道，经常性的会在晚自习后的操场上一块散步。

那天晚上是陈末的生日，子贤喝完那瓶啤酒后，便跟陈末道别了。

走时，陈末还调侃着子贤说，“又去泡妹子了。”

子贤扭过头向他竖起了中指。

那天晚上，他们牵着手散着步，可能是啤酒的缘故，子贤不经意的吻在了美琪的嘴上，只是美琪并未拒绝，而这一切都被教务处主任赵瑞的声音给迅速分开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赵瑞知道男生是子贤，在赵瑞喋喋不休的话语中，子贤先让美琪走，赵瑞想阻拦时，却被子贤给拦住。

就这样，赵瑞话也不多说，直接对子贤说，“明天直接给我叫家长来。”

子贤迅速的跑回宿舍，此时的徐枫正在宿舍的走廊上等着他，子贤低着头，相反徐枫并没有责骂他，反而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宿舍里的其他人都在小声说着话，只有子贤躺在床上思绪上头，如果真被叫家长，一想到袁春那余音绕梁的话语便打了一个寒颤。

果不其然，第二天跑完早操后，上早自习时，徐枫便将子贤给叫了出来。

“你就没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吗？”

子贤听徐枫这样说，知道昨天的事已被他知道了，便小声的说，“昨天我在学校操场的跑道上，被教务处主任给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徐枫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

子贤有点无奈，明明徐枫已经知道这些事，还非要让自己将这些给说出来。

“他让我叫家长来？”

“他为什么让你叫家长？”徐枫似乎并未被子贤的转移话题而放弃后续的追问。

“因为......，”迟疑了一会儿，他一想反正总要说，那就一股脑全部都说出来吧！“我在学校操场上吻了一个女生。”

“那你想叫家长吗？”

这句话的转变倒是让子贤一惊，他本以为徐枫会继续追问那个女生又到底是谁？可没想到他反而避开了这个话题，其实就算徐枫追问这个女生到底是谁？子贤也不会将美琪给说出去，因为他心底想要保护美琪。

子贤的脸色显得有点无奈，“我肯定不想叫家长，你是不知道我母亲，她要是知道这件事情的话，那以后只要我在家，关于这件事情她总会喋喋不休。”

徐枫嘴角笑了笑，虽然那只是不经意间的一笑，却被子贤注意到了。

徐枫语重心长的说，“你应该知道这是一场应试教育，虽然你做的那些事情在我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事，可在这场应试教育中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好了，你进去继续上自习吧！”

本以为徐枫会继续呵斥自己，谁知道徐枫把这件事情帮子贤给顶了，其实当赵瑞将这件事情跟徐枫说完后，徐枫便直接对赵瑞说，“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

正因为徐枫知道子贤肯定还在纠结着叫家长的事，所以他并未这样做。

那天早上站在教室外边的走廊上，当徐枫让子贤回教室继续上早自习时，子贤对徐枫说，“我请你吃个饭吧。”

徐枫笑了笑，子贤并不知道他的那种笑算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徐枫示意子贤继续回去上早自习，其它的什么都未说。

不知为什么，越往后子贤对徐枫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的是，晚自习的最后一节课，徐枫忽然将子贤给叫到走廊上，让子贤下晚自习后，去他那吃点。那时已经入冬了，徐枫在子贤晚自习还未下课时，便去外边买了一些菜，又整了瓶劲酒。

徐枫当时住的是职工宿舍，地方不算大，他是与另外一位老师住在一块，两人都有各自的卧室，只是共用了客厅而已，而那一位老师家里有事，请假了。

随着叮铃铃的铃声响起，子贤便起身了，他并未与马洲、陈末共同回宿舍，而是一个人往校门外的方向走去，因为职工宿舍就在学校大门口那边。

当子贤来到徐枫住的地方后，他已经准备好了酒菜，客厅看着很简洁，不过在一个角落里座落着一个书架，上面放着很多书籍，他走到书架旁看了看上边放着的书，有些是他看过的，有些则是他没听过的。

徐枫招呼子贤过来吃饭，子贤便在客厅的茶几旁坐了下来。

“你先吃点菜，”徐枫将那瓶劲酒给打开了，倒满了两杯玻璃杯，将其中一杯给了子贤，继续说道，“你今天就喝这一杯，别多喝了。”

虽然此时的子贤还是一名高中生，不过这一杯酒对他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徐枫吃了口菜，然后便举起杯与子贤碰了，子贤喝了一小口，而徐枫则直接将那一杯酒给喝完。

子贤对于早上还未给出结果定论的事情还有些担忧，“那件事情后来怎么说？”

“我让你叫家长了没？”徐枫头都没抬的说。

“没有，”子贤有些纳闷，不过他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继续说道，“也就是说我不用再叫家长了。”

徐枫嘴里咀嚼着东西，但嘴角还是不自然的笑了笑，又举起酒杯与他碰了碰，这次他倒并未喝一整杯，而是喝了半杯，然后说道，“是的，本来老赵找我时，我就告诉他，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既然我没让你叫家长，那就意味着没事了。”

子贤知道徐枫所说的老赵指的就是教务处主任赵瑞，听徐枫这么说，子贤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你《挪威的森林》的那本书看完了吧！”徐枫不经意的问了这个。

“看完了。”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不知道合适么！”

子贤并不知道徐枫想问什么，但徐枫总是会给子贤一种温暖的感觉，也让他的戒备减少，因而他微笑着说，“你问吧！”

徐枫看了看子贤，还是没开口说话，他点上一根烟，子贤忽然也想抽上一根，便说道，“给我也来一根。”

徐枫愣了，可他也没拒绝，拿出一根递给子贤并说道，“适可而止。”

“放心，我高中这算是抽的第二根。”

子贤点上烟抽了口，烟气从嘴里吐出来后，他便问道，“你刚是想问什么？”

徐枫似乎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在抽烟的过程中还在思索是否要开口问这个，可有些东西当总想知道个结果时，便会不经意间的说出口，就像此时的徐枫一样。

“你当时说看这本书总会让你想起一个人。”

既然子贤已经放下了戒备，当徐枫这样问时，他也不想回避，“是的，我总会想起我的爷爷，曾经他对我很好，只是在我初三那一年他走了。”

“不好意思，问了你这个。”

“没事，后续我总会想起他，就像书中说的一句话，‘死并非作为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他就像是生命中的一部分，伴随着我永存。”

他们又举起酒杯喝酒。

那天晚上徐枫喝了将近有8两酒，毕竟子贤还是学生，他只是稍稍开了戒，喝了将近2两，只是那天晚上徐枫抽烟时，子贤也抽了一根。

很快子贤困了便在另一张床上睡了。

晚上子贤感觉房间里的烟味很浓，透着月光他隐约中看到徐枫坐在窗台前，一只手撑着左腮，一只手抽着烟，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他并未多想，虽然这样的情形子贤也有，但他却并未与任何人说过。也许徐枫只是想起曾经的往事而已，他这样安慰着自己，太过困倦，他便继续睡了。

早操的钟声响过后，他便起来了，看到窗台前的地上到处都是烟头时，他才想起来昨晚徐枫肯定抽了很多烟。

他转身出了房间，向跑早操的队伍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