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程处默的构想
“王二柱，你他娘的看着点后头，枪杆子都桶到我了！”
这不，王二柱立马不高兴了，“你自己眼瞎啊，不会自己看着点，俺后脑勺又没长眼！这能怪俺……”
“噗呲！哈哈哈……俺，俺实在演不下去了！”
“哈哈哈……”
一群人手中紧握兵刃，小心翼翼往前行，想象着敌人藏在暗处，就像鬼子进村一样，说实话，并非身临其境，单单这样子不是一般的傻。
终于，先把自己给逗笑了，严肃气氛一扫而空，随即，现场一片哄堂大笑。
校场上乱成了一锅粥！
哔——
“集合！”
看着乱糟糟的队伍，程处默眉头紧锁，望向了徐老七，终于得到了首肯，沉着脸吹响了集合哨。
哗啦啦……
程处默快步走了过去，哄笑声戛然而止，众人像被什么卡住了喉咙，随之迅速动了起来，向他前方靠拢。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所有人整齐的站在他面前，队列方方正正。
“很好笑吗？”程处默沉声问道。
将士们，一个个屏住呼吸，不敢作答。
程处默自己也觉得可笑，主要还是不得其法，样子不伦不类的，但决不会承认的，“这是训练！训练就是尽最大努力，让你们在战场上能活下来，有啥可笑的？”
“谁他娘的还觉得好笑？”
下面默不作声，程处默下令道：“五百个俯卧撑！”
“诺！”
集体一声大吼，气势直通天穹，“哗”的一声，全部趴在地上，嫣然已成为一支铁军。
“训练不得法，就找别的办法，总有解决的法子……吴小松你他娘的！屁股撅那么高吃食呢，下去点！”
程处默上去踹了一脚，继续说：“……实在不行，两个队相互对练，你们也多动动脑子。”
他也就大致提点一下，又将问题丢给了将士。
这一点，在他心中早有打算，训练中，他不会去参见具体操练，只会适当引导指明方向，偶尔给一些指点。
其一，他没有多深的战斗经验，更不了解冷兵器战争，可以说完全是个门外汉，也不为过，所以放权交给他们，或许更好一些。
但超越千年的见识不虚，思维比他们活泛，程处默自信点子比常人多。
其二，身为先锋营的主将，不能事事管操心，不然还不得忙死，这就体现权利的好处，程处默也乐得自在。
有句话不是说：领导动动嘴，下属跑断腿。
程处默终于活成了，他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却乐在其中。
其三，给将士们留下思考的空间，或者说逼着他们多思考，养成思考的习惯，古代兵卒听上头命令，一个劲蒙头挥刀惯了，已经养成了依赖的习惯。
古代操演阵型，类似后世队列，实则却截然不同。
古代是真在练阵型，动则千人万人，正如：一字长蛇阵、龙门大阵之类，演化阵型变化，进攻、防御、堵截、用奇、用伏……以人数多少决定输赢。
阵型变化之际，底下一众将士，都是跟随将领军旗在动，根本就不用思考。
“你要把战术思想、思路，给将士们讲，讲清楚讲透彻了……”
这是先锋营的高层会议。
包括程处默、徐老七，一众部曲、小队长、组长，程处默坐在主位上，其他人依次坐在他下首。
第一天战术训练，遇到很多问题，所以才有了这个会。
会议一开始，程处默先强调了一点，“大家也多听听下面的意见，汇报上来，有用的东西一起用起来。”
程处默自认，没多高的军事才能，无法指挥万千大军。
所以他便想着，把这个重心往下放，把主将的作用降到最低，让下面将士充当大脑，甚至于，每个人都有指挥的能力。
唯有如此，一些简单的指令，军队就能自行运作。
“都尉，俺们一帮大老粗，就知道个‘冲冲冲’，哪能听得懂这些啊，您直接下令便是！”
的确，面对一帮目不识丁的军汉，给他传达这个东西，无异于对牛弹琴，实在是为难他们了，便有人开始诉苦。
左武卫文化程度太低，先锋营三百人中，找二十个识字的实在不易，程处默费好大一番功夫，
最后，把只会写自己名字的，也算了进来，才凑齐了二十个组长。
“班务会是干什么的！”
程处默眼睛一瞪，问了一句，那人低头不敢说话，他铁青着脸沉声道：“你们都没脑子吗！自己多动动脑子，想想怎么讲，将士们能学的更快，别他娘的都靠老子。”
“诺！”
众将士抱拳应诺，脸上表情却露出苦涩，这绝对是个大难题！但又不敢违抗命令。
程处默却不管他们，开始今天的正事，“说下战术训练的事儿，俺要达到的目的，就是整个先锋营，既分立有统一！”
“合则为一支队伍，分则是一个个小组，也时一个独立个体，能够各自为战，运转自如，但相互之间又有配合。”
很明显。
古代的那种人海战术，不适合先锋营。
先不说，三百人摆阵够不够，就算真的堵住敌人了，这点人不一定吃得下。
军阵只讲围追堵截，几人如何相互配合，怎么合力杀敌，缺少这方面历过训练，反正只要人多，挥刀使劲砍就对了。
最多也就是靠着，同袍间长久以来的默契。
所以，程处默考虑的是，把人的力量最大化，达到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俺们的战术训练，和寻常操演军阵不同，不只是军阵摆列变化，还有讲究配合，要细化到了每个人，在到两人、三人，到整个小组一支小队……”
“几人小组，啥环境用哪种队形，各种兵刃怎么配合，怎样发挥几人最大实力，都得训练中一点一点的摸索，叫战术配合更合适。”
程处默见一个个懵逼的表情，继续说：“俺这么给你们说吧，将先锋营内所有人，视为样式统一的砖，可以任何的拆分组合，即便这堵墙被冲塌了，只要是砖没有毁，便又能砌成一堵堵墙。”
“你们可明白？”
“明白……”众将领似懂非懂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