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找虐
牛进达闻之一笑，“定是你想多了，这是世上哪有什么鬼魅，若真有，以咱们手下的人命，早死几百回了。”
“事到了自己人身上，人难免有失偏颇。你说说你，之前嫌儿子不争气，现在丑牛长本事了，你有说他鬼魅缠身，尽想些有的没的。”
“咱身上煞气缠身，自然不怕那些鬼鬼祟祟的，可丑牛他年纪还小，容易着了它们的道……”
“俺且问你，怎么多年你可见过鬼？”
“俺本来从不信这个，实在是丑牛他……变化这太大了些！”
以程咬金的脾气，哪怕是真遇到了鬼，也会与其拼杀一番，不惧所以也不信。但此事涉及自己儿子，他未免会多想一点。
“你要这么说，让孩子他怎么想，和着变聪明了不好！丑牛这孩子有出息了，真让人羡慕，家那臭小子能有一半的本事，俺就烧高香了，你就偷着了吧……”
听了老牛这段话，程咬金暂且安心下来，受了几句恭维人就飘起来了，牛皮马上就是吹来起来，“你也不看看是谁的种！俺老程家的祖坟可是有讲究的……”
“你在吹下去，当心有人刨你家祖坟。”
“俺看谁敢！”
“哈哈哈……”
……
倘若，程处默方才在帅帐之中，听到程咬金的话，难免不会露出破绽来，估计会吓个半死，他虽说不是鬼魅，但他确实算附身。
老程的猜测，他自然不知道，夜里和将士一起出了军营。
同行半路，他和赵子桐二人，则中途和大军分开，陶金带领部曲负责将士操练，训练大纲已提前做好了，他们只要执行就好。
他二人，则去一处幽静的山谷，荒无人迹。
说实话，前身自小习武，力气、身体素质足够强悍，留下来很好的基础，但他终究没上战场厮杀过，缺少的是战斗经验。
不仅战斗经验为零，很多基本技能都不会。
比如说骑马……
前世他从未接触过马，更不用说是骑了。
但在古代，马匹是主要交通工具，骑术更是将领的必备技能，他只能从头慢慢学。
选拔几天时间，程处默也没闲下来。
他一直在学骑马，身上摔得的全是淤青，不过所幸掌握了骑术，不说多么精湛，双手仍离不开缰绳，但马背上奔驰不在话下。
从昨天起，骑术告一段落，今天练习搏杀本领。
说是训练，其实就是找虐来的，他一个菜鸟，通过不断挑战赵子桐，而调高战斗经验。
将来，终究是要上战场的，他不能总依靠别人，战场上混乱复杂，不能将小命全交在别人手上，要有自保的能力。
之所以会选在此处。
是因为，训练中势必会灰头土脸，他不会丢脸的样子，让自己的部下看到，这有损他的威严。
也是来了唐朝才知道，程咬金使三板斧一事，乃是话本里杜撰出来的，老程最擅长的乃是马槊。
程处默也子承父业，所使的兵器也马槊。
山谷内，枯黄的草地上。
程处默和赵子桐对立而战，程处默手持一杆马槊，乃是开了锋的利刃，赵子桐拿着一只枪杆，接下来的训练中，他不会点到即止，程处默的每一个疏忽，每一击都会结实打在他身上。
按陶金他们的话来说，只有吃痛才能长教训，记忆才会深刻，能更快的提高战斗经验，甚至养成习惯，到了战场搏命上，会下意识躲过要害。
“我开始进攻了啊！”
程处默喊了一声，赵子桐持枪平举，枪尖指向他，示意他尽管来攻。
程处默双手握马槊，可过了一炷香时间，他还在原地，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愣是没有往前冲，不知改如何动手。
缺乏打斗经验，即便小时候打架，也全是用拳头。
特别是，他所面对的，是一座无法翻越的大山。
十天前，赵子桐和马三交手，枪法的霸道凌厉，还历历在目，他手中虽然是一根枪杆，但其威力，绝不逊与一杆真枪，即便用它杀敌，也不在话下。
他心中早就留下了阴影，对赵子桐充满畏惧，下不定决心。
“快来啊！”
赵子桐喊了一声，语气温和，“少爷放心，俺会让着你的，你尽管来的攻就是。”
想到自己裹足不前，踌躇的样子，暗恨自己的胆小，程处默满脸通红，他自己都觉臊得慌，加上赵子桐谦让一句，听起了异常不是滋味。
“俺来了！”
“杀！”
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大步向前，手中马槊前冲而去。
赵子桐长枪一挑，将他马槊挑飞，程处默稍稍一收，就势劈砍了下来，槊锋不似枪头短小，如一把长柄的剑，能如长剑一般劈砍。
赵子桐仿佛料敌于先，只见枪身转动，荡开了程处默的攻势，舞了一个枪花，长枪直径飞出。
眼看长枪飞来，程处默想躲，却躲闪不及，眼睁睁看着飞来，胸口结实吃了一击。
踏踏踏……
他暴退数步，胸口火辣辣的痛，他捂者胸口伤处，一阵愣神，这若是真的长枪，自己已是个枪下亡魂了。
他也知道这一枪，赵子桐是收了力气的，否则即使是不死，起码要断几根肋骨。
在看赵子桐，双脚都没挪地方，稳稳的站在原地，这个过程他风轻云淡，轻描淡写，就像武侠片中，背着双手装逼，任由人来挑战的高手。
“你的动作一直大开大合，在你动手之前，敌人以探知你的意图。”
“再来！”
一次失败，疼痛刺激着神经，反倒激起了程处默的血性，疾呼一声，便奔杀而去，
整个人连同长槊，宛如一支离弦的利箭，不！应该是出膛的炮弹，弓箭不足以形容这浩大的阵势。
程处默力气不小，加上冲锋的劲头，这一击威力不小，得益于前身的遗留。
这一次，赵子桐下半身终于动了，微微向旁边退了一小步，侧身躲避，但他顺势往前一送，程处默就来了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也就是俗称的“狗吃屎”。
赵子桐的教导，同时在耳边响起来，“这一招威力是够了，但也因你攻势太猛，而灵巧不足，你每一招都得想到，招式的变化。”
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二话不说，有一次冲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