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狼行千里吃肉
“少他娘的说废话，你们认为来先锋营，纯粹是来享福的吗？”
程处默黑着一张脸，整个人甚至有些暴戾，怼着吵的最欢的几人，上去接连几脚，将他们踹翻在地。
“先锋营不要养尊处优的大爷，之前俺已经说清楚了！倘若谁接受不了，趁此刻尚未开始，立马滚！往后还有更过分的……”
“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先锋营不当家狗，我先锋营要做狼，一群嗷嗷叫的野狼。”
这一切，都乃程处默设计的，就是要欺压他们，压榨他们。
承受不住这种压力的，趁早离开的为好。
勉强留在先锋营，只会死的更快一些，乃至会拉着全营陪葬！
以少胜多，说起来容易，坐起来何其艰难！其中的每一位士兵，无不是面临着巨大的危险，承受着大山般的强压。
在这样的时刻，一个环节的坍塌，会向多米诺骨牌一样，令整个局面溃败。
这种情况，之前也在意料之中。
倘若易地而处，程处默站在他们的角度，心中也会不舒服，稍出差错的地方，就是没想到反抗这么强烈，辛苦拉起的队伍险些散了伙。
所以起初说话有点急，幸好他的之后一句，还是镇住了众将士。
……
就吴小松个人而言。
之前大家伙忍气吞声，他自然不会做出头鸟，顶多浑水摸鱼一番，毕竟有罪大家一起受，又不是自己一个人。
但程处默这一脚，却踹在了自己身上。
“去你娘的！”
他心中登时火冒三丈，爬起来，大骂一声向程处默冲去，要跟他动手，结果被死死按在地上。
程处默对其视而不见，掷地有声的说：“呵呵……真是高看你们了，左武卫的精英，也就这点儿能耐！先锋营不要这样的人，不愿待的你可以滚，俺从不勉强！”
之后他才瞥了一眼，地上仍在反抗的那人，还有之前受他一家，怒目圆睁的几个人。
“但少拿这事来威胁，先锋营从不缺人，俺也从不接受威胁！”
他轻轻挥了挥衣袖，一脸嫌弃之色，完全不放在眼里，仿佛在赶几只苍蝇一般，“不愿留在先锋营的，请便吧……”
说完，程处默再无言语，静静的看着众将士。
秋风在夜里更盛，“呼呼呼”扯着头顶的旗子，边上火把摇曳不定，先锋营陷入一片寂静……
方才发怒的石小松，冷静下来，部曲也就放了他，那人低头站会队中，没有在出来挑事。
愤怒！
一种被人轻视的愤怒！
程处默方才的态度，令他心中着起了一团火，仿佛要将自己烧成灰，之所以选择留下来，便是为了赌这口气，他要证明，不重视自己是他的损失。
被部曲虐不算什么，在场众人，谁又没被他们虐过……
约莫一炷香功夫，程处默才打破沉默，“好！既然没人愿意走，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俺希望大家能：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所以训练一定会严苛。”
“俺在这此强调几点。”
第一，就给俺记住，先锋营俺的话就是军令，一切俺说了算。
不遵命令者，训练的过程中，会毫不犹豫的赶你出去！若日后到了战场上……二话不说直接就地正法！
第二，这哨声乃集合哨，大家都知道了，往后后听到都在这儿站好。
第三，先锋营不要这么多人，最终只会留三百人，你们中会有一半要走。
在训练中，承受不了随时可以走，俺程处默决不拦着，但不是给我找事情，不然我让你知道后果。”
程处默的最后一句话，又引起小小的波澜，下面再次吵闹起来。
“啊！你要三百人，干嘛招这么多人？”
“岂不是，有人要白白遭罪，这样干不地道啊！”
“这不是在耍人嘛……”
……
“安静！”
方才的话起了作用，程处默一声怒喝，现场一下安静下来，“规矩就是如此，俺只要最好的三百人，没有信心的，此时离开还来得及。”
程处默等待片刻，走了几个年轻人，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哈哈，看来大家都傻得很呐，俺提前祝诸位好运……”
小小开了个玩笑，程处默松了一口气。
此时他手心都是汗，前世他一个工薪阶级，哪有这种将军般的待遇，但他身为先锋营主将，没人可以帮自己，只能自己上了，实数赶鸭子上架。
他面对的，也不是普通人，乃是从万军之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可谓是一支虎狼之师，那气势骇人的很。
压力是一般的大。
他这么做，并非是为了侮辱人，也没这样的恶趣味，一则是为立威，日后好掌管先锋营，二则在考验将士们抗压力。
“开胃菜结束，主菜正式开锣，把东西拿上来吧。”
唰——
程处默大手一挥，陶金将身后大布解开，一堆沙袋呈现眼前。
“点到名字的，上来。”
行军书记一旁点名，陶金负责发放，所有将士一人一套，包括脚腕、手腕，还有一个粗布做的包，类似后世的军用背囊，不过其内全是负重，加起来刚好三十斤重。
“王二柱！”
“马三！”
这些，程处默找人订制的，着实花了他不少钱，对于现在的他，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至于偷懒的程处默，早到一旁车辕上坐下，百无聊赖的看着前面长队，他要用三个月时间，将他们提炼、打磨，成一支能以一敌百的军队。
将士们本来很好奇，拿到手里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掂一掂手中的重量，脸上一点点沉了下去，这分明是增加他们的负担。
但是，有了之前的教训，和程处默的一番话，既然没有打算离开，他们选择的沉默。
点名还在继续……
“吴小松！”
正是方才跟他动手之人，程处默一下来了精神，他可不是善类，一直都记着此人呢，指着吴小松，“给他加十斤！”
“能者多劳嘛，既然这么能挑事，把气力花在训练上。”
吴小松两道寒光射来，赵子桐虎目瞪了过去，程处默朝他挑了挑眉，“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可以滚！”
吴小松和他凝视片刻。
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接受，将十斤的沙袋穿到身上。
很快，下面一阵窸窸窣窣，将士们换上了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