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明一暗
左明再次一愣，枯木折可从未如此跟他这样嘘寒问暖，他沉默片刻便说到：“没什么的，我也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你跟了我多少年！”枯木折忽然收回手掌，闭目淡淡的说着。
“得有十五六年了，我十几岁便跟着你，不过具体的年岁我说不上来了，我常年与人厮杀，早就忘了今夕何年了！”
左明平淡的说着，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疤，又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些刀疤剑痕，这些都是他自己的荣耀。
“恩，你是最早跟随我的，我还记得我是从死人堆里给你捡回来的，你站在一堆尸体上面，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满脸血污看着我，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一丝不一样的狠厉，所以决定收你做我的弟子，虽然你是武行出身！”
枯木折紧闭着双眼淡淡的说道，问言的左明忽然沉默了起来，他的思绪仿佛又飘到了十多年前，他还是少年之际。
他本来应该跟其他孩童一样专心习武，随后去帝都坐一个武将之类的，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度过余生，只可惜当年战乱，首先波及到了就是他所在的镇子。
那是一场暗无天日的厮杀，他躲在阴暗的角落之中看着昔日的故友被战乱屠戮，而他因为怯懦没出去反抗，但是最终还是被发现。
但是当时有一身影出现斩杀了许多士兵，鲜血溅射在他的脸庞，他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能记得那一道刀光。
后来周围也有许多嗜杀成性的强盗流氓，他握着短刀，身上满脸血污，让那些强盗误认为是他杀死的那些士兵，让他们不敢靠前，不过他当时已经吓得失禁了，随后他便遇到了枯木折。
在他跟随枯木折之后，未出三个月，昭和王便以绝世英姿荡平天下，一定天下，结束了战乱纷争。
他内心非常感谢昭和王，给天下带来了和平，正如他的名号一般，昭和，和平，可惜昭和王未过几年便与世长辞，把位置传给了跟他一同征战过的儿子，虽然只有十七岁的昭烈王，不过现在年岁也过三十了。
无论什么原因，战争都是错误的！
这是左明心里一直以来的念头，虽然他跟随枯木折修习秘术，但是一直没有放弃武行，但也没有想要应征将领之心，他认为这天地不需要再有战争了。
不过他一身武功终究还是有地施展，他拿起短刀，屠戮强盗，挑战江湖奇人高手，厮杀许多年，都忘了年岁。
左明想到这里不由轻笑，没想到今日他的思绪竟然飘忽了如此之久，许久都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嗜酒如命，一直处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之中，好久没有这么清醒了。
他回过神来，对着枯木折柔声说道：“师傅，我知道你找我必然是有事情要跟我说，有事直说就好了，你对我有恩，你的请求我一定全力完成。”
“你可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啊！”枯木折轻叹的说道，他抬起了头，仿佛在思索什么，随后他说道：“你知道么，我大限将至！”
“哦，这个我不意外，毕竟你很老了，也活了许多年岁！”
左明淡淡的说道，他厮杀多年，见惯生死，对于枯木折说他即将要死，除了心中有些酸楚之外，并没有太多想法。
“我死后，冥渊派的执掌人，我打算传给你师弟古易……”枯木折淡淡的说着，浑浊的目光转动，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他转过头来对着左明解释的说道：“论辈分，你是他师兄，论天赋实力，你的秘术天赋不比他差多少，甚至要比他强横许多，但是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把执掌人的位置传给你嘛？”
“因为我是武行出身！”左明淡淡的说着，他心中早就有数，枯木折闻言不由一叹：“你果然要比你师弟聪慧啊，没错，就是因为你是武行出身……”
“你不是纯粹的秘术师，虽然按照道理而言秘术武功一块修习的人实力更加强横一些，但是秘术师这一派，需要的是正统，执掌人必须是纯粹的秘术师，所以这个位置只能传给你的师弟，你不会怪我吧？”
枯木折浑浊的目光突然明亮了起来，他眼中似乎蕴含着星辰一般盯着左明，似乎要勘破左明的内心，左明沉默片刻说道：“你知道我不会在意的，又怎么会怪你呢？”
“呼，你师弟的心性不错，这是我看中的一点，秘术师最重要的就是心性要好，我马上要魂归星辰，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情！”
枯木折缓缓的说着，这段话里也蕴含着别样的力量，左明看着枯木折说道：“帝都的紫雾就是你弄的吧！”
“没错。就是我弄的，这是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便是助冥渊派成为正统。铲除无空派！”枯木折说道这里整个人的气势上涌，眼神也不在浑浊，似乎有着别样的力量，他说道：“无空派的人只剩下公孙震和他的弟子李天骄了，他们二人一死，天下就只剩下我冥渊派的术士，而我要做的便是要逆转天地乾坤，逼迫公孙震与我一战，我俩必然齐齐魂归星辰，而接下来，就剩下他的弟子一人了……”
只剩他一人么？
左明心里想着，他脑海突然浮现了风无纪的身影，他的身影仿佛印在了左明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随后枯木折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死后，秘术还会让派系里的秘术师集体施展，保持我生前时施展秘术的状态，这样他的弟子也不得不被迫应战，我相信你们可以解决他的！”
“这是我能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枯木折说道这里似乎有着没落，他仰望着空荡的宫殿，轻声叹息着，一旁的左明沉默片刻说道：“我该怎么做？”
“你只需要好好协助你的师弟便可，他在明，你在暗。”
枯木折淡淡的说道，左明一阵沉默，随后他点了点头，起身向外面走了出去。
“把你师弟在叫进来！”
“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