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备战
山海关内
从遵化示警传来后，山海关各个将领都在煎熬，有的期盼马修成功，有的期盼马修失败，而更多的是期盼形势恢复到原来的境地。
为了稳定军心，孙承宗经常找将领探讨反攻辽东的各个方案。这天孙承宗又找了他们商讨，而他们看起来已经心气不高了，各个沉默寡言，想来已经不想天天配合孙承宗演戏了。
虽然孙承宗自己压力也很大，他都不敢想象遵化那里如果惨败之后的景象。
正当这次军议冷场的时候，一名士兵跑来禀报说：“袁督师，各位大人，关门外有一士卒求见孙大人，说自己带来了遵化军报。”
“快请。”
“在下施格，见过各位大人。”然后向孙承宗呈上了“万胜”的字条。
其他人看着施格的体型，再听他说姓施，都不由自主的看了方正化身边的施瓦一眼，仿佛再说这肯定是你兄弟。
“太好了，施壮士。到底具体战况如何，你详细说来。”孙承宗看着皇上和自己的笔迹写的“万胜”，心里的大石头瞬间就落下了。他知道现在就是最后的摘取胜利果实的时候了。
施格一五一十的详细说了遵化战事的整个过程，等其他人稍微消化了一下后，说道：“在下，带来了陛下口谕。陛下已经领军从漠南博斯境内行军，向辽东而来。陛下要让辽东军整军备战，出关至大凌河堡，陛下会率军在此等候。而后方留守只需少数部队即可。”
“住嘴，你怎可在此妖言惑众。督师，像此等一字长蛇阵包围鞑腐怎可取胜。若我方集结大军出击，稍有差池则山海关危矣，神州危矣。”一旁的祖大寿大喝道。
这些辽东将领有一种自信是全暗朝的军队，他们是最能打的，他们辽东军在野外都不一定能打得过后腐军，其他军队也一样打不过。更不要说以这种军阵去包围后腐军，没被打的全军覆没已经很好了。
祖大寿料定这个人是一个奸细，遵化城那里估计打输了。要么是等调集山海关大军出城，在大凌河堡准备埋伏他们；要么是为了调开辽东军，给皇太极的部队攻打京师更多的时间。
这时一边的吴襄也上前一步说道：“督师，大凌河堡上次大战被毁，至今没有修缮完全，若大军至此，不可久留。若鞑腐从广宁再发兵攻打，恐不能久守。再者，我辽东军有镇守边关重任，不可凭一面之词就做出如此莽撞之举啊。”
而这时孙承宗看着手上的纸条，这纸条正式自己写的，连自己在上面做的暗号都一样。他知道除非遵化城之战，皇上被俘虏，并且说出了这个秘密，要不然遵化之战就是胜利了，还是大胜。
但是一支新军，没见过血，还是以这么一种违背正常冷兵器战术的形式，全歼了后腐的全国主力大军，确实有点耸人听闻。
虽然孙承宗一直向辽东军各个将领解释他和马修定下的战术，但是众人见他自己的口气都不那么坚决，众人更不听他的了。说到底他只是个钦差，还是要袁崇焕做主。
而孙承宗见辽东军都不同意，只能对袁崇焕说道：“既如此，众将都不认同去大凌河堡驻扎，我军可先与锦州集结。若陛下来到大凌河堡，我等也可分说一二。”
“督师，先前为准备驰援京师，我辽东军从各地向山海关集结，花去很多时日。如今，我军再入锦州集结，虽然方便，但时日不短。若这时我军收到调令，需驰援京师，那标下怕时日已过多延误了。要是京师有任何差池，我等吃罪不起啊。”一旁的吴襄再次上前说道。
袁崇焕本来准备采纳孙承宗的意见的。听他说只是集结锦州，还是很意动的，因为要不是为了快速驰援京师，辽东的大军有很大一部分本来就是在锦州守卫的。
但他听了吴襄的话，理解了这位部下的意思。遵化的战事不一定会胜利，而且大概率输了，即使是两边相持，他这里的辽东军也估计会要去支援。要是都去了锦州，求援文件一来，辽东军耽误的大事，原本有的驰援京师的功劳没有了不说。很可能被京师的大官们推脱责任，背上这次“惨败”的黑锅。
正在袁崇焕犹豫不定的时候，施格和施瓦见试探的差不多了，对视一眼，施格上前一步说道：“袁大人，在下因为长途跋涉，刚才有一物忘了交于大人。”
施格说着从身后把一个方木盒子拿了出来，然后走到议事厅中央，伸手拿出了里面的人头。
“皇太极！”众人看清之后，都不禁大呼道。各个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
“既有皇太极人头，为何不早早拿出，还有何事忘记，一并道来。”孙承宗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施格喝道。
“大人恕罪。这盒子是陛下在我临走时给我的，在下一路艰辛，以为不是重要之物，一时间忘却了。”施格假装请罪道：“陛下还让多尔衮、岳托、豪格等传首九边，巡抚王元雅也向各处发放了军情简报，想来些许时日后，即可到达山海关。”
这下，辽东军将领是确定遵化打了胜仗了，但是全歼的说法，他们有人不相信，或者不愿意相信。
袁崇焕看到人头后，就已经准备领军向锦州集结了，但是吴襄再次出列说不能那么快出发，最好等到确切的军文情报到来，反正也不差那么几天。另外皇太极虽然败了，要是有败军来到，他们也能先拦截一波，说不定能钓到几条大鱼。
这时候孙承宗也说，当时和马修定的战略确实是要他领着辽东军拦截败军，这会虽然施格说皇太极已经全军覆没了，但是大家都以为他是夸大其词。再说古代的战争，有很多击溃敌军，也会说打得敌军全军覆没的，从来没听说一个跑出来的败军都没有的。
之后辽东军都在准备出战的时候，夜不收抓到了几个从遵化跑回来的原皇太极斥候部队的人。审问了一番，知道皇太极确实败了，但是有多少败军他们也不知道。
辽东军这下就更坚定的以为肯定还有败军的大部队到来，袁崇焕也派出了更多的夜不收探查山海关内外各地的情报。
而这时漠南博斯各处，正在掀起一波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