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草原大火
几人一边走一边闲聊，曲灵冲问道天道：“前辈，听说您是至阳灵魄？”
天道回道：“对呀，从傅离那里听说的？”
曲灵冲答道：“对。”
天道看向曲灵冲。问道：“之前傅离说你是纯阴灵子，你武功练得不错。一定有什么奇特功法。”
曲灵冲笑了笑回道：“对，本来不可以练功，后来得恩师相救，不仅治好了我的体质，还救了我的命。”
天道这时变得有些感慨的说道：“救命之恩，授艺之恩，养育之恩。我真是对不起我的师父。当年年轻气盛，现在后悔不已。恩师对我恩重如山，我还……哎……”
张晗说道：“前辈，这里离天山不远，你完全可以等事情结束以后去看望您师父。”
天道回道：“对，应该回去，不过不是现在，得北伐结束，皇上安全回到北平才行。”
张晗这时又问道：“对了，皇上不是在北伐亲征。怎么到这里了。”
天道回道：“皇上答应见你们也不怕你们知道。当时王道在太原将赤玉麒麟杯带回，并告知我们开启之法，后来我们五人就一同发功将赤玉麒麟杯秘密解开。皇上得知信息，非要亲自前来。所以就以北伐之名来到蒙古，在悄悄的来到这边。现在前军大帐中的皇上是替身。”
张晗点头回道：“原来如此。皇上名为北伐，实则寻宝。”
天道点点头说道：“正是，当年我们天机堂成立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寻回赤玉麒麟杯，找到宝藏。”
曲灵冲说道：“我们在迎春楼这么多人才开启赤玉麒麟杯，前辈你们五人便可，也真是厉害。”
天道回道：“可惜，魔道当时不在，他才是我们十忍十人中内力储量最高的。”
曲灵冲回道：“看来你们天机堂真的个个都是高手。”
天道说道：“刚才在棚中皇上也说了。他对武林不信任。这也是天机堂存在的原因之一。”
张晗这时问道：“那前辈可否说来？”
天道回道：“刚才你们出来以后，皇上让我告诉你们天机堂存在原由。希望你这个新盟主能明白皇上的苦心。将中原武林改变。不要成为朝廷的隐患。”
曲灵冲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说？”
天道说道：“我与你们慢慢说来。”然后继续说道：“当年，我从天山下山，来到中原，正好遇到皇上的军队，那时候皇上还是燕王，我为了吃饭加入了皇上的军队。因为会武功，很快就立了军功。从一个士兵做到了千夫长。再后来，一次皇上亲自去勘查地形，结果遇到当时建文皇帝召来的江湖高手，八人，组成的一个敢死队，想要对皇上下杀手。正好我在皇上身边，那八个人都是江湖高手，我以一敌八艰难的胜过他们八个，才救下了皇上。从此皇上也就怀恨在心。因为当时武林中很多势力都是站在建文皇帝一边。”
曲灵冲问道：“怪不得皇上觉得武林是个隐患。”
天道继续说道：“对，后来皇上赢了，登基以后就召我进宫，让我组织天机堂，成为皇上在武林中秘密力量。有三个目的，一寻找已经逃脱的建文皇帝，二寻找丢失的赤玉麒麟杯，三平衡武林势力。”
张晗问道：“这就是天机堂成立的初衷？”
天道回道：“对，建文皇帝和赤玉麒麟杯就不用说了，江湖势力必须得到压制。因为太祖皇帝也是出生江湖，天下人皆知。所以太祖皇帝一统中原以后江湖各派都开始兴盛，但是江湖门派私设香堂，草菅人命，各自有各自的规矩。很多规矩也与法度背道而驰。时间久而久之，管束江湖人士的不再是法度，而是门派规矩。而且在江湖人眼中也没有了朝廷，只有门派。这样很有可能出现新的势力与朝廷对抗。七煞门就是最简单的例子。”
曲灵冲这时突然问道：“你们天机堂对付七煞门是因为……”
天道打断道：“因为我们查到，七煞门是建文皇帝新开发的势力。若是不管不顾，那时间久了，建文皇帝卷土重来，百姓岂不是又要受苦。”
曲灵冲说道：“您说的对，现在江湖确实很乱，需要调整。皇上一代明君，百姓丰衣足食。武装势力确实越少越好。”
天道说道：“说起来是这样，可是做起来难，皇上又不能明目张胆的颁布禁武令。因为太祖皇帝也是武林中人，若是颁布禁武令还不落的个不仁不孝的罪名。所以皇上只有靠我们。我花了两年时间找到八位未出世的高手，加上我与大师，一共十人，经过这么多年的努力，收益甚微。”
天道然后很正式的对曲灵冲说道：“曲盟主，刚才说的，我们可能很难做到，但是现在的你做起来比我们轻松得多。”
曲灵冲也变得正经起来回道：“百姓受益，小子义不容辞。”
天道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说道：“皇上知道一定很高兴。”
曲灵冲没有回应而是问道：“可是天机堂自成立以来做事方法很多时候还是欠妥。”
天道说道：“这也是无奈，总不能告诉江湖我们是皇上的人吧，但不管怎么动武之前我们还是会先发出印天诏。就算要强行动手，我们也都是按照江湖规矩来的。从来没有违背过江湖规矩。”
曲灵冲说道：“前辈放心吧，回到中原我一定会立下武林盟约，凡事都以朝廷法度为准。也请前辈告知皇帝，现在武林体系很大，管控起来很有难度。望皇上颁布施恩令，让各个地方门派到官府备案。让武林门派接受官府管控，不在一盘散沙。”
天道回道：“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实施起来有难度。”
曲灵冲说道：“确实如此，不过现在门派各自都有土地，生意。只要让他们合法，向朝廷缴纳税收，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而且这些门派可以为朝廷培养人才。”
张晗接着说道：“二弟，好见解，若是皇上肯采纳，那就是武林之福。”
慕容人杰和陈枭与人道走在后面。人道对着慕容人杰说道：“请问慕容公子可是神泉山庄的人？”
慕容人杰回道：“正是，慕容天威是我祖父。”
人道说道：“老衲法号玄宗，在国安寺修行。替皇上祈福。年轻时曾受过慕容隆狄老前辈的指点，如今武功方有小成。”
慕容人杰说道：“是吗，看大师已经有七十几岁了。那应该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人道说道：“老衲今年七十四。那已经是五十年前的事。现在又遇到慕容老前辈后人，真是高兴。”
慕容人杰疑问的说道：“又遇到，大师还遇到过谁？”
人道说道：“我们天机堂气道，当年我与他在街上相遇，他使出《游龙掌》一眼就被我认出，后邀请他加入了天机堂为皇上效力。回想起当时的他真有几分慕容老前辈壮年时的风采。”
慕容人杰高兴的回道：“师父，想不到师父是大师招进天机堂的。”
人道疑惑的说道：“你拜他为师了？”
慕容人杰回道：“是的大师，师父本也是我慕容家人。我已经拜师了。”
人道回道：“他与慕容家的恩怨我倒是听他说起过一些。看来已经解决了。”
慕容人杰说道：“解决了，太爷爷解决的。”
人道有些惊讶，还有期待的问道：“太爷爷？”
慕容人杰回过神来说道：“大师应该不知，我太爷爷尚在人间。就在神泉山庄，只是不管外面的事，我们庄里的人也没有传出去他老人家还在人世的消息。”
人道笑了起来说道：“太好了，等回去以后老衲一定亲自前往神泉山庄看望慕容老前辈。”人道抬头自言自语说道：“与我同辈的人都找不到几个了，想不到慕容老前辈还在人世，真是太好了，真是好人有好报呀。当年的天下第一真想再见其风采。”
慕容人杰惊讶的说道：“当年太爷爷是天下第一？”
人道回道：“对呀，江湖上无人能敌，没有人可以在慕容老前辈手里走过百招。就算现在的我恐怕也敌不过当年他的十之一二。”
慕容人杰想到：“想不到我家《游龙掌》如此厉害。”慕容人杰说的很小声。但还是被人道听到。
人道说道：“慕容公子，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父把他理解的交给你，修炼还得靠自己。如何让自己变得更厉害需要自己琢磨。就算你练的不是《游龙掌》也有可能成为绝世高手。主要还是看修炼武功的人。同样的武功，每个人的理解都会不同，最后练出来可能就像两种不同的武功一样。”
慕容人杰有些不同说道：“知道了，大师，多谢指点。”
人道笑了笑说道：“可能还不懂，因为你境界不够，等你悟到了自然就懂了。”
慕容人杰点点头。一旁的陈枭虽然没有说话但认真的听着，还在心中默想。人道看着陈枭说道：“这位陈公子就要比慕容公子有悟性。”
陈枭回过神来礼貌的回道：“多谢大师指点。”
人道笑了笑说道：“我随便说说而已，多谢你们陪我这老和尚解闷。”
慕容人杰看着陈枭憋了一下嘴继续走着。陈枭也回应了一下。
几人说这话很快就来到了水坝。天道来到水坝对曲灵冲说道：“曲少侠，你觉得这翰河之初的秘密在哪里？”
曲灵冲说道：“不知道，但是一定有。”
天道望着湖水开始深思起来。嘴里默默念叨：“到底在哪里。”
刚到水坝的慕容人杰望着湖水，脚底突然一滑，整个人后仰着要翻到在地。慕容人杰使出内力在腰上，整个人翻腾一周，安稳的落在地上。
一旁的陈枭笑了一下说道：“你没事吧。”
慕容人杰愣在原地，奇怪的说道：“我好像知道鬼颅在哪里了。”
几人听见慕容人杰的话都围了过来，陈枭说道：“你摔个跟头就把宝藏的秘密摔出来了？”
慕容人杰没有理任何人，斜着看向远处的山丘。然后指着一座小山丘说道：“你们看，你们看，那两个山丘，一高一矮，还有凹槽，加上湖面的倒影看起来就像一个横着的骷髅头。”
几人都斜着头开始看起来。曲灵冲恍然大悟说道：“真的，就这样看起来不像，但是加上倒影就像一个骷髅头，鬼颅的说法原来在这里。”
天道对着慕容人杰说道：“好小子，摔一下能把宝藏的秘密摔出来。”
陈枭回道：“我也是翻腾时无意中看到一眼。”
天道说道：“这里这么大，现在有了目标，就好找了。”
曲灵冲说道：“太好了，还是我们先找到。”
天道转身对曲灵冲说道：“曲盟主，你们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们就可以。”
曲灵冲看到天道，放了一口气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就走了，不过你们要快，除了七煞门，蒙古人也在。你们小心。”
天道说道：“好，告辞。”
曲灵冲对张晗陈枭和慕容人杰说道：“几位兄弟，走吧。”
张晗点点头。几人告别曲灵冲等人一起离开了水坝。几人因为没有了心事，一边走一边玩。一路还真是有说有笑。
大概走了一天，四人发现远处有炊烟，看起来似乎很多人同时在做饭。四人随着炊烟走去，翻过一个小山坡，四人看到一支近几千人的蒙古军队正在此处扎营。
趴在小山坡上的张晗看了一眼陈枭和曲灵冲说道：“这里为何会有蒙古军队。这时不是应该在打仗吗？”
陈枭说道：“难道是奔着宝藏去的。”
慕容人杰说道：“万一是被我大明军队打散的小部队呢？”
曲灵冲说道：“不可能，你们看他们，整齐有序，一点也不像散兵。一定是冲着什么目标去的。”
张晗说道：“那这里除了宝藏还能有什么？”
曲灵冲有些紧张说道：“不好，皇上。”
陈枭说道：“皇上离水坝不到一个时辰的脚程。太危险了。”
张晗说道：“那我们兵分两路，留两个人在这里拖延。另两个人赶去皇上那里保护皇上离开。”
曲灵冲说道：“我们回来的时候走了一天，也就是说从这里到水坝军队行军大概需要八个时辰。因为我们回来边玩边走，走得很慢。”
张晗说道：“若是急行军可能六个时辰就到了。”
曲灵冲说道：“最快的速度回去也要四个时辰。”
陈枭说道：“他们虽然在这里扎营，但是并没有搭棚，只是造饭，看来他们是要连夜赶路。天不亮应该就会到水坝附近。”
张晗说道：“二弟，你们回去保护皇上，我留下来拖延他们。”
曲灵冲回道：“不，我留下来。你们回去。”
慕容人杰激动的说道：“我也要留下来。”
陈枭这时说道：“不用说了，我和大哥留下，二哥四弟回去。”
慕容人杰没有说话，曲灵冲激动的说道：“你们知道留下来有多危险吗？双拳难敌四手，一旦被困，死路一条。”
张晗说道：“放心吧，我们还不想死，而且四弟有郡主和神泉山庄，二弟是盟主，还有弟妹在等。我和三弟都是孤身一人。我嵩山有十几个师兄弟，我没关系。”
曲灵冲说道：“可是……”
张晗打断说道：“不要可是了，你以为你们比我们更安全吗。我们只能拖延，不能阻止，等大军到了你们一样危险，而且你们任务比我们重。”
曲灵冲无奈说道：“好，大哥三弟，注重安全。”又对着慕容人杰说道：“四弟，我们走。”
慕容人杰没有说话，直接跟着曲灵冲往来的方向走去。
剩下张晗和陈枭依然望着那支军队。张晗对陈枭说道：“三弟，可有办法。”
陈枭说道：“我想用火。现在秋过，草木干枯，我们趁他们吃饭这会点一把火，顺着风向直接烧过去。”
张晗看了一下四周说道：“这一望无际的草原，一把火不知道烧死多少生灵。”
陈枭说道：“非常之时用非常之法，不这样如何拖延。只能希望来年春天一切重新恢复生机。”
张晗说道：“只能如此了。”
二人看了一下风向然后往上风口跑去。
在那蒙古军中，一个三十几岁的蒙古男子，留有络腮胡，看起来很魁梧，那个男子对一个藏族人说道：“扎西大师，多谢您来接我。”
扎西正是达日阿赤的三师弟。扎西回道：“王子不用谢我，既然我师兄弟几人答应了替大汗做事，我们就会忠心与大汗。这次来接您其实是来催您的。已经有其他人到了水坝。这次叫来您的部队就是对付那些人，那些人都是武功高手。没有大部队很难对付，吃完饭让部队立马起行吧。而且宝藏特别难找，我们大师兄说过，他们祖辈虽然没有流传下来宝藏破解之法，但是却流传下来宝藏是埋在地下。我们既然找到宝藏具体所在，又破解不了那些文字的秘密，到不如使用军队直接挖。我就不信挖不出来。”
那个大汉说道：“这个肥差父汗派给我。这次挖到宝藏一定是首功。”
扎西回道：“主要是对付那些想和我们抢宝藏的人，有您这支军队在，就没人和我们抢了。”
大汉点点头回道：“对，对。父汗如此信任达日阿赤，以后重用他的地方一定还有很多，希望扎西大师多在达日面前说些好话，以后大家合作，替父汗效力。”
扎西回道：“王子有本事，有才能，我们当然要多合作。”
二人还在聊天，这时天已经有些昏暗，熊熊火光从一个小山丘处帽出。扎西看到火光，天空中滚滚浓烟。大喊道：“不好了。草原大火。”
那个大汉到也正禁，并没有荒乱。蒙古士兵也没有荒乱。那个大汉对着军队喊道：“听我命令，全体将自己周围的草都割掉，做出隔离带。不要让火烧到粮食。快快行动。”
大汉一说完，蒙古士兵就开始行动起来。扎西望着大火来的地方说道：“为什么会突然起火，我们做饭都是隔离了的，而且这大火来的方向离我们有些距离，难道是人为。”
大汉说道：“可能是附近牧民不小心，也可能躲避打仗的难民造成的。”
扎西说道：“不太可能，火从一个方向来的。其他地方并没有，而且正好是我们的上风口，是有人故意点火，想烧我们，我们探子并没有发现附近的人家。这里这么荒除了干草什么都没有。这火有蹊跷。我们被发现了。等火烧过去我们立马启程。”
大汉说道：“好。”
这时陈枭和张晗在看着军队，他们见到军队如此井然有序，遇到大火不慌不乱。张晗有些后悔说道：“这些都是蒙古士兵，自然知道草原大火该如何处理。我们这个方法，效果不好，等大火一过我们再没有办法了。根本阻止不了。”
陈枭说道：“这个火要完全烧过去，至少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就在这里等，大火过了我们去骚扰他们。看能不能将粮食给他们弄了。”
张晗说道：“我看这支部队不简单，如此井然有序，很难对付。”
陈枭说道：“烧已经烧了。没有其他办法，我们要给二哥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
张晗说道：“这荒凉草原，又无险可守。我们不能就这样看着。去拼一拼，怎么样？”
陈枭说道：“硬拼估计很难啊。我们能杀多少？想个办法拖延吧。这火很快就烧过去了。拖延不了多久了。”
张晗这时说道：“没有办法了，二弟，你我等会假装相斗，想办法接近他们，趁机击杀他们首领。擒贼先擒王。首领死了定能拖延。”
陈枭笑了一下回道：“就算我们成功了也很难逃走。这么多人。很可能我们就有去无回。”
张晗说道：“不管怎么样到时候我们拼力保住一个人。不能两个都死在这儿。”
陈枭说道：“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张晗看着陈枭笑了一下说道：“好，同生共死。大火烧过我们就去拼杀。”
陈枭点点头。二人相互看着，这时生死已经不再让二人害怕了。